徐府大門處,十幾名護衛手持兵刃將他們圍在中心。張浩目光陰寒,緩緩在這些人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了那位青年臉上,冷笑道:“你就是徐山?”
見此,那位青年男子神色輕蔑的點了點頭,隨後露出一絲嘲諷之色:“我說這個狗東西怎麼會有如此大膽,原來還勾結了外人,將他們給我拿下,等搜出靈器,交給族長髮落!”
“徐山,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我鐵義一聲堂堂正正,何時偷過什麼東西!”可鐵義頓時沉着臉下來。
豈料徐山卻冷笑連連,對着那些屬下吩咐道:“拿下!”
就在此刻,大門內急匆匆走出一人,慌忙叫道:“有話好說,先別動手!”
視線順着聲音望去,只見徐東形色焦急的走上前來,將衆護衛喝退,擋在鐵義身前,道:“徐山,你無憑無據,不要在這裡冤枉好人!”
“憑據?哼,如果他沒有偷,爲何又不讓我搜查?”然而,徐山冷笑着說道。
聽得此話,鐵義甩手將一枚納戒扔了過去,喝道:“我所有的物品都在這裡!”
見狀,徐山卻是愣了一下,伸手將納戒抓在掌心,嘿嘿而笑道:“你現在當然將那把靈器轉移到了別人手中,纔敢如此有恃無恐的讓我搜查,要是真想證明自己清白,就連他們二人身上納戒都交出來!”
說着此話,只見他目光在張浩與小依身上看了一眼,臉上帶着一絲不屑。
“徐山,你不要太過分了!”見此情形,徐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怒聲喝道。可他在這徐家宗族的地位卻有限,徐山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裡,僅是冷笑一聲,便對那些護衛道:“還愣着幹什麼?難道一個分家之人,也能讓你們懼怕不成?”
衆護衛頓時輕喝一聲,便要動手。就在這時,張浩身形一晃,突然出現在徐山面前,手掌猛然探出,抓在他的脖子上,聲音冰寒無比的道:“徐家宗族,呵呵,好大的名頭,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何過人之處!”
說罷,他的手上便緩緩加大力道。而徐山頓時神色驚恐的喝道:“你敢……”
然而,沒等他下面的話說出口,張浩手掌的力道突然加大,只聽的咔嚓一聲,徐山喉嚨便被他捏的粉碎,脖子下鮮血頓時噴涌出來。
看到這一幕,徐東臉色一片蒼白,急忙說道:“無道兄弟,還請收下留情!”
可張浩卻偏頭掃了他一眼,目光冰冷之極:“留情?我爲什麼要留情,你怕徐家宗族,我可不怕!”
此刻徐山脖頸中鮮血狂涌,眼中充滿驚恐神色,可是喉嚨已經被捏的粉碎,雖然暫時沒有送命,但想要活下去也絕非易事。
衆護衛卻都愣在原地,似是不敢相信張浩竟然在徐府門前出手殺人。就在徐東不知該怎麼回答時,大宅內又走出一幫人,爲首的是一位頭髮蒼白的老人,兩道眉毛卻是一種詭異血紅之色。
來到徐府大門,此人便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徐山,以及緊緊抓着前者喉嚨的張浩,頓時怒喝道:“好大的膽子,來人,將他拿下!”
“三叔,這件事情其實……”見狀,徐東急忙上前勸解,可那位老者卻重重的哼了一聲,一股強橫的氣息突然從體內涌出,將徐東震的向後飛了出去:“這裡何時有你說話的份?滾到一旁,等老夫解決了此人,再來找你算賬!”
徐東被這道強橫的氣息,震得口吐鮮血,倒飛出十幾米才摔在地上,劇痛立即讓他臉龐扭曲起來,可口中還不忘說道:“三叔,此人是……”
“我是誰並不用你來講,今天徐家要是不給我大哥一個交代,那麼就沒有必要留在這世上!”張浩偏頭看了徐東一眼,卻是冷冷一笑:“包括你!”
聽得此言,徐東知道這次將事情以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無奈。
而那位老者,卻是怒笑連連的道:“好個狂妄的小子,多少年沒敢有人如此敢說這樣的話,呵呵,今天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口出狂言!”
“渡劫初期修爲,嘿嘿,如果你能接的下我一招,今日我就放過徐家!”張浩緩緩將徐山放開,後者身體頓時癱軟在了地上,被兩名機靈的護衛拽着拖入徐家大宅。
而那位老者聽到他的話,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雙眼先是仔細打量片刻,發現以自己神識,根本感應不出張浩修爲,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被你們污衊偷東西之人的兄弟,也是來替他討個說法的人!”聞言,張浩冷冷一笑,擡手將背後的黑色戰刀取下,雙眼緊盯着那位老者,嘴角掀起一抹森然笑容。
“住手!”就在他殺機大盛之時,徐家宅院中突然響起一道怒喝,緊接着,便看到兩位滿頭白髮的老人從上方飛了出來。
二人落下身形,先是對徐東口中的三叔瞪了一眼,這纔將目光轉向張浩,臉色陰沉着道:“不知這位朋友到我徐家所爲何事,如果是來做客的話,老朽自當奉茶相應,如果是來挑釁,那……”
“朋友?呵呵,像你們這樣的朋友我可不敢高攀,今日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徐家就一個也別想走出天龍城!”豈料張浩卻冷冷一笑,將手中戰刀緩緩擡起,凌厲刀芒若隱若現,散發出了冰冷的殺意。
鐵義是他爲數不多的兄弟,爲了他,張浩甚是甘願冒險,也要答應幫徐東父女參加這煉器師大賽。
可沒想到徐家不但沒有好好對待鐵義,還在污衊他偷了什麼中品靈器,這讓張浩心中怒氣不斷攀升,殺意變得越來越濃郁,隨時都處於爆發邊緣。
“這位是徐家家主徐海!站在他身後的是徐凱、徐柯。”這時,鐵義在他耳邊低聲介紹道。
先是看了看正在與自己說話的這位老者徐海,發現此人修爲竟是即將突破渡劫初期,着不由得點了點頭,隨後將目光轉向其身後二人。
目光在那位頭髮花白的老者徐凱身上看了一眼,最後停留在另外一人身上,張浩隨即輕聲自語道:“剛踏入渡劫期,嘿嘿,看來徐家實力也不小!”
“交代?怎麼回事?”徐海目光帶着一絲威嚴,看了看兩側衆人,問道。
徐凱急忙將剛纔自己出來看到的一幕講出來。聽到着竟是在徐家門前將族人打傷,甚至連能不能活下來都成問題,便緊皺起了眉頭。
此刻,重傷躺在地上的徐東卻急忙喘着粗氣,將徐山污衊鐵義偷盜中品靈器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最後還信誓旦旦的保證鐵義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中品靈器?徐山手裡的中品靈器是你們誰給的?”然而徐家家主徐海卻眉頭緊緊皺起,回身看着背後的兩位兄弟問道。
徐凱、徐柯相互對視了一眼,卻紛紛搖了搖頭。見狀,徐海臉色便沉了下來:“他現在哪裡,帶過來見我!”
就在幾名護衛轉身向府內走去的一刻,裡面緩緩行來一人,輕聲笑道:“不必找了,他那把中品靈器是我送的!”
衆人視線幾乎同時轉到了此人臉上。而張浩卻發現此人正是他剛剛到徐府門口時,看到的那位從馬車上下來的青年。
這時,此人也將目光放在了張浩身上,笑容中帶着一絲陰厲:“這位朋友身上好大的殺氣,不知我徐家哪兒得罪了你,要惹得這屠滅滿門之禍?”
在說着此話的同時,他用目光不着痕跡的在鐵義身上掃了一眼。
“此人是徐海的嫡孫,名叫徐傑,是一名六品煉器師!”鐵義目光與之對視了片刻,在張浩耳邊低聲講道:“你要小心他!”
聽得此言,張浩微微一笑,點着頭道:“看出來了,空明後期修爲,如此年紀能有此境界,與那些大門派弟子也相差不多!”
將目光從剛出來的徐傑身上收回,張浩心中就明白了個大概,徐山只不過是一個馬前卒,真正指示他的還另有其人。
“既然是傑兒所贈送,就應該屬實了!”徐海一看到這位面帶陰厲的年輕男子,臉上就露出了和藹笑容,點了點頭,道:“既然這名護衛偷了徐山的中品靈器,那就將他交給三長老處置吧!”
見此情形,躺在地上的徐東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鐵義是他帶到這裡的,而張浩的修爲他雖然不清楚,但曾經在外海上見到對方與月神殿關係頗深、
徐家在中州是有一定的實力,可與修真界三大巨頭之一相比,卻相差太遠,此事一旦處理不好,必將是徐家覆滅的開始。
然而,此時又有誰會聽他的?
其實徐東還不知道月神殿已經名存實亡,不過他心中的擔憂到並非多慮,以張浩現在的實力,一人足以將徐家殺的雞犬不留。
聽到徐海竟是問都不問當事的兩人,便做出這般決定。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起來,手中黑色戰刀嗡嗡輕顫。
張浩剛要動手,鐵義卻是突然將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道:“兄弟,我自己的事,還是自己來解決吧,相信徐家會將這件事情查清楚!小依這兩天就拜託你照顧了!”
猛然轉頭,張浩雙眼瞪着他剛想開口,可鐵義卻是擺了擺手道:“我不想一輩子都背上偷盜他人物品的罪名!”
說完這句話,鐵義便將視線轉到徐海身上,抱了抱拳道:“徐家主,我鐵義一聲從來都是坦坦蕩蕩,他們說的那件中品靈器我並沒有見過,今日我可以跟你們走,但你們也必須將此事查清楚,不然……”
鐵義話到此處,張浩身形便突兀消失,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他便又回到了原地,而手中卻多了一人,正是站在徐海身邊的那位花白頭髮老者徐凱。
“不然,徐家就從他開始,我會一個個找上你們!”張浩手掌緊緊抓着徐凱咽喉處,與剛纔捏碎徐山的動作一模一樣。
而徐凱此時體內的靈力,卻被他用一絲陰陽之火封在丹田之中,只要稍有異動,極寒極熱交替的火焰,就會將其體內靈力引爆。
而徐凱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神色中帶着一絲震驚,甚是有一種不可置信,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張浩手掌緊抓着,咽喉裡只能發出絲絲的喘息聲。
剛纔徐家衆人只覺着眼前黑影一晃,下一刻,修爲達到渡劫初期的三長老卻落入了對方手中。看到這一幕,他們的臉色才變的凝重。
徐海雙眼緊緊盯着張浩,點了點頭道:“閣下好快的身法,老朽佩服!”
說罷,只見他話音他一頓,接着道:“這件事情我們徐家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請不要……”
然而沒等他講完,張浩卻冷笑着打斷下來:“你們只有半柱香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