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城乃是中州三大城池之一,能住在這座城市裡的,身份地位都極爲顯赫。在中州這片土地上,大大小小的城池無數,但能有天龍城這樣規模的卻僅有三座。
城門口,金甲護衛身體筆直的矗立兩旁,一位精神飽滿,面色黝黑之人,帶着幾名屬下快步走到了領頭魔獸附近,躬身行禮道:“天龍城主李軒,見過天維長老!”
從那隻飛行魔獸背上,飄身落下一位花白頭髮,滿臉皺紋的老人,點了點頭道:“大賽準備的怎麼樣了?”
而另外幾隻魔獸背上或多或少,站着一些身着白色衣衫之人,男女都有。
而在這些人胸前衣衫上,都有一副筆直插入雲霄的山峰圖案,看上去彷彿一把直指天際的巨劍。
這些人自然是中州大陸超然勢力接天閣的弟子,只見他們紛紛跳了下來,站在天維長老身後。
“大賽事宜都準備的差不多了,近幾日來到天龍城的那些煉藥師,也都被安排在了方元閣內!”李軒恭敬的回答着,隨即閃身將路讓出來,道:“天維長老與衆位師兄一路勞頓,先請入城,屬下再詳細稟報!”
而天維長老擡頭向居中的城門看了看,隨後將目光轉向矗立在城門口的金甲護衛身上,點了點頭道:“帶路!”
見狀,李軒急忙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旋即走在前面引領着衆人步入城中。
而張浩站在遠處,看着此番場景冷笑不不止,當初在毒王谷對他動手之人,已經接連被他解決,算算下來,也只有道宗的林欣與天維長老依舊活着。
林欣與靈虛子有些瓜葛,心地也算善良,張浩才決定放過她,而這天維長老卻是一個機關算盡的老狐狸。
“你打算動手?”惜月站在他的身邊,將目光從天龍城門口收回,輕聲問道。
微微點頭,張浩嘴角卻帶着一絲冰冷笑容:“既然這次碰上了,那就順手解決吧,不過現在卻不行!”
聽得此話,惜月嗯了一聲,隨即擡手將垂落額前的髮絲鋝到耳後:“動手的時候,算我一個!”
“你?”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張浩低聲笑了笑道:“你不給我添亂就不錯了!”
這句話頓時讓惜月怒氣上涌,舉起右手便要打他,可是看到張浩臉上笑容帶着一絲陰沉,便將手放了下來,輕聲道:“我在你眼裡就如此不堪?”
聽得此話,張浩吐了口氣,擡手摟着惜月的肩膀,笑道:“我的事還是讓我自己來解決吧,到時候就算打不過,也可以無所顧忌的逃走,可你要是攙和進來,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沒法和你爹交代!”
“我的事與他無關,他也不是我爹,以後這種話還是少在我面前提起!”豈料惜月卻偏頭看了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冷哼一聲。
“好了,進城,這一次,我得找個好點兒的地方,大吃一頓!”張浩也沒發覺自己有些失態,用手摟着惜月肩膀晃了晃,隨即放開笑着向前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惜月絕美的臉頰上卻悄然飄上一絲紅潤,低聲罵了一句小賊。
今日的天龍城愈發熱鬧,街上人山人海,兩旁到處都可以見到林立的商鋪。一些侍女身着各具特色的衣裙,站在那些商鋪門前,微笑着招攬客人。
腳步停在一間門面奢華的酒樓前,張浩目光在門口的幾位侍女臉上掃過,最後停在一位面容嬌美的侍女臉上,嘿嘿而笑。
可是他剛要開口,跟在身後的惜月卻哼了一聲,用腳他腿上踢了一下,怒道:“看夠沒有?”
“我又沒看你,這也要管?”見此,張浩回頭瞪了她一眼,發現她此刻帶着一張淡藍色面紗,將絕美的容貌遮掩起來。
沒曾想惜月卻是噗嗤一笑,露在面紗外的雙眼,帶着濛濛溼霧,聲音柔媚的道:“你想看我麼?”
見狀,張浩急忙將目光收回,咧了咧嘴:“你那套在我面前不好使,以後還是別用了!”
“真的沒用麼?”然而惜月的聲音卻愈發柔媚,玉手輕輕搭在他肩膀上,遮掩在面紗下的紅脣,緩緩靠近他臉龐,吹了口熱氣道:“如果沒用,你爲什麼不敢看我呢?”
此刻張浩卻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裡,中心砰砰直跳,就在心神即將墜入惜月圈套之際,他卻猛然醒悟過來,乾笑着急忙走上酒樓門前臺階:“我今天大出血,請你吃頓好的!”
“咯咯……”惜月看着他倉皇而逃的背影輕聲嬌笑,隨即哼道:“可惡的小賊,我還以爲在這個世上沒你害怕的東西呢!”
站在酒樓門口的那些侍女,看見從臺階下走上來的張浩帶着厲鬼面具,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一絲驚異。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迎上來,帶着他向酒樓當中走去,邊走邊簡單介紹着酒樓內的各種服務。
而張浩卻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隨即讓她爲自己安排一個包間,點了一些菜餚後,便揮手示意侍女退下。
“三個!”裝修典雅的包間內,張浩坐在椅子上,擡頭向窗外看了看。而惜月也是點了一下頭:“兩個渡劫中期,一個渡劫後期!”
在剛纔進入這間酒樓時,他們便察覺到有三股神識相繼在自己身上掃過。
此刻惜月見他不說話,又自語道:“看來這裡不簡單!”
而張浩卻吐了口氣:“如今天龍城大賽即將開始,有些人乘機蒐集消息也屬正常,只要他們不來招惹你我,一切等大賽結束後再說!”
餐桌上擺放着十幾道佳餚,張浩將面具取下,便開始毫無形象的大吃起來。惜月看的好笑,輕輕掀開面紗,嚐了幾口就不再動手,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
視線漫無目的的在窗外掃視,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羣川流不息,經常可以看到一個個氣息不弱之人從窗外經過。
張浩發覺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吃着那些東西,便擡頭看了她一眼,目光隨即順着對方視線,落下了窗外的街上,笑道:“我一會兒有事,你自己在城裡轉轉,別惹麻煩就好!”
“每次的麻煩,好像都是你招惹的吧?”從窗外收回視線,惜月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去做什麼?”
眼珠一轉,張浩嘿嘿笑着抿了口酒:“去花樓,帶着你不方便!”
豈料聽到此話,惜月卻咯咯嬌笑起來,神色不屑的道:“就你?還想去花樓?有那個膽子麼?”
然而,這句話卻讓張浩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只見他雙眼緊盯着她,砸了咂嘴道:“花樓這種地方你都知道?”
“哼,早說過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見此情形,靈月輕哼一聲,將頭扭到一旁,低聲自語道。
似是沒有聽到,張浩分卷殘雲般的將佳餚掃蕩一空,隨即站起身來向樓下走去:“一會兒我回來找你!”
等到惜月轉頭看過來時,他的身影卻早已不見。在樓下將賬結了之後,張浩便擠入街道上的人羣中,匆匆向着與徐家約定的地方走去。
經過幾番打聽,終於在城西一處大宅前停下腳步,擡頭看着掛在大門上方的匾額,吐了口氣道:“徐府,嘿嘿,還真不好找!”
這座大宅就是徐家的宗族所在之處,徐東父女,只不過是這個宗族的一個分家而已,說白了,他們在這徐家宗族內什麼都不是,頂多算一顆棋子。
就在他站在那裡,猶豫着該不該進去時,右手邊的街道上行來一輛馬車,緩緩停在徐府門前。
緊接着,從車上下來一位模樣俊逸的青年,此人應該不大,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可一雙眼睛卻帶着陰冷之色。
見狀,張浩忍不住皺了皺眉,從這位青年身上,他感應到了一種火焰,而這種火焰讓他體內的尊火輕輕波動。
從馬車上下來的青年也似是發覺什麼,腳步突然停下,回頭看了張浩一眼,發現竟是一個帶着厲鬼面具的男子,眼中露出一絲驚異。
露出一抹微笑,只見他先是衝張浩點了點頭,這才步入徐家大宅。
直到此人走出視線,張浩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這些年風雨中的闖蕩,讓他從剛纔感覺到一絲陰冷氣息,這種氣息與他體內擁有的火焰卻截然相反。
這時,徐府內突然出現了一陣怒喝聲,聽得這個聲音,張浩擡頭向門口處望去,心中正感到疑惑,卻從裡面走出了兩人。
而他看到這兩個人後,臉上便露出了笑容。剛想迎上去打招呼,徐府大門內急匆匆的追出一位女子,將二人攔下道:“你們先等一下,我再去跟大伯求求情,他應該會答應的!”
聽得此言,張浩眉頭微微一皺,身形一閃便出現在附近:“鐵大哥,怎麼回事?”
鐵義正在猶豫,突然見到眼前人影晃動,一個蘊含着寒意的聲便響了起來,轉頭望去,發現站在自己身邊的是一個帶着厲鬼面具之人,便笑了笑道:“你來了就好!”
“張大哥,剛纔……”而小依見到張浩,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鐵義用眼睛瞪了回去,只好低着頭不再言語。
追出來的那位女子正是徐澈兒,此時發現張浩也來到此處,神色卻也有些不太自然。
可張浩卻並沒有理會其她,雙眼緊緊盯着鐵義,緩緩說道:“出了什麼事?”
在說此話時,一股森然殺意猛然散發出來,讓站在門口的幾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鐵義與他們有一點兒誤會,我這就去找大伯求情!”徐澈兒率先反應過來,急忙說了一句,轉身便走入了徐府大宅。
然而張浩卻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語般,只是冷冷的盯着鐵義,喝道:“出了什麼事?”
見狀,小依再也不顧其它,抓着鐵義的胳膊道:“他們污衊鐵大哥偷了東西!”
見此,張浩深深吐了口氣,點着頭道:“他們?他們可是徐家之人?”
“這事和澈兒小姐沒有關係,是那個叫徐山的傢伙,他丟了一把中品靈器,就來誣陷鐵大哥,剛纔澈兒小姐還跟那個傢伙吵了一架!”此刻卻小依鼓足勇氣,急聲說道。
可張浩聽到這番話,卻是冷笑不止:“一把中品靈器?呵呵,看來他們徐家壓根就沒有把你當做自己人,既然如此,還留在這兒幹什麼?”
話音未落,張浩便抓着鐵義的肩膀,反身向街道上走去。
“站住!”然而,就在他將要轉身的一刻,徐府大宅內氣勢洶洶的走出一幫人,當先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臉上帶着嘲諷,道:“偷了我徐家東西,你就想這樣一走了之麼,來人,給我將這毛賊拿下,等候家主發落!”
那些跟在他身後之人,立即應喝,閃身便將鐵義堵了下來。
看着一個個擋住去路的面孔,張浩眼神逐漸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