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樓
聽到“血樓”兩個字,郭清風目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離巽卻毫無感覺,他對血樓很陌生,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你對血樓瞭解多少?“這話是郭清風問白無塵的,他知道白無塵來歷不凡,輩分也高,應該會知道不少。
“不瞞郭兄,白無塵對血樓的內部組織也是一無所知。我只聽說過三十年前血樓犯過的一次大案。當時江湖上有個使鉤的大派,叫作夜月鉤。鉤這種武器極難操作,江湖上以此爲武器的人少之又少。可一旦練成又兇猛異常,它能使你的四肢,頭顱,五臟,六腑和身體分離。這夜月鉤雖讓江湖的很多門派忌憚,但宗門衆人一直安分守己。未在武林中惹出是非。可一天夜裡,夜月鉤全派三百餘人被殘忍的殺害,宗門被火焚燒。第二天武林各派趕往那裡時只剩下焦屍和牆上寫的‘血樓’二字,白某也就知道這一件事,對血樓的瞭解想必季兄更透徹。”白無塵望向季命,郭清風,離巽也看着季命,希望他對血樓的事知道的更多些。
“白無塵說的是三十年前的事,其實血樓在四十年前就已存在,不過近三十年來除了二十年前的血屠唐家寨和十三年前鐵掌門就再沒什麼大的動作”季命似乎好久沒說過這麼長的話,,有點不順溜,“不過血樓一出必滅門,且所有的死人傷口幾乎一致,可以說血樓是最嚴謹神秘的組織。”
“季兄可知道血樓的內部結構?”
季命愣了一會兒,似乎在組織語言,“知道一點,血樓樓主很神秘,那個人可能知道他是誰,我不知道。血樓有七個金牌殺手,很厲害,銀牌和銅牌殺手就沒什麼好說的。”
季命所說的那個人是誰?白無塵知道,郭清風或許知道,離巽一定不知道。那個人已經消失了,他就是殺神。白無塵並不打算從殺神那裡瞭解關於血樓的事,他從季命的眼神中讀出了殺神已經死了。
武當,太虛道長的心中有些着急,一個星期過去了,白無塵還沒來,池家主說他早就出發了,按理說前兩天就該到了。這些家族的大人物們期間又鬧騰了幾次,他使了很大的力氣才鎮壓下來。木家家主木擎前天回去了,還有二十天左右青年才俊的比武大會就要在木家舉行,而從武當到木家所在的蜀中差不多有十五日的路程,時間確實很急。木擎原本在武當境內辦事,本想着處理完就回木家,沒想到出了這事,只好上了武當山。其實,出了王家離武當不遠,其餘家世家主都是在去木家的路上才聽聞四大年輕高手之死,才能在武當齊聚,而他們的弟子門人已先行前往木家了,一路上派了高手保護,他們並不擔心安全問題。
就在太虛道長思慮之際,一個道童跑進來,遞過一封信,信面上寫的是“太虛道長親啓”是白無塵的筆跡,難道是兇手查出來了?太虛道長心中一喜,趕忙拆開信封,“致太虛道長:無塵已查到四位年輕高手之死與姬魔宗及血樓有關,日前已奔赴調查此事,遂不能至武當,還望道長通知各位家主先行趕往木家參加青年比武大會,並讓他們海涵無塵不至之過。白無塵。”太虛道長握着信紙的手指有些發白,眉頭緊鎖,“他死後血樓不是解散了嗎?沒想到,沒想到……唉!”
各大家族的人得知白無塵不來武當的消息都有點不高興,他們是什麼身份,爲等一個人花了這麼多工夫自然有怒氣。第二日凌晨,花文,何缺,秋素仙,池雲煙四人先走,一個時辰後四大家族的人才出發。畢竟誤會還沒解除,他們之間的隔閡還很大。太虛道長這次是無緣盛會了,自從上次的“天魔功法”事件太沖道長和太莫道長死後,武當老一輩就剩下他一根頂樑柱,他是萬萬不能離開的。好在他的三個關門弟子都很有出息,大弟子孟文謙,二弟子孫克諾早已俠名在外,三弟子莫信這次去參加青年比武大會,若是能一鳴驚人,他也老懷安慰了。
白無塵和郭清風來到了湘贛一代,據季命所說,血樓很可能就在這裡,而離巽忙着去木家參加比武大會了。白無塵知道自己必須在青年比武大會之前查清四位年輕高手之死,不然大會必生變故。可他在這一帶走了幾圈還是毫無頭緒,當地的老百姓根本不知道血樓,武林豪客也是知之甚少,最多的只是知道血樓是個殺手組織。
一家茶館,白無塵在喝茶,郭清風在喝酒,他是無酒不歡的,“找了一天還是沒有頭緒,真是辜負了我的好酒”,不知道找血樓和喝酒有什麼聯繫,找不到血樓怎麼會辜負好酒。白無塵知道他的性格,也不搭理他。他的心中也很着急,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再過兩天要還是沒有線索,他也只能去青年比武大會見機行事了。
不知不覺又到了夜裡,郭清風興許是奔波了一天累了,躺在牀上就呼呼大睡,白無塵坐在桌案前沉思,血樓到底會在哪兒?季命的線索應該不會錯。風吹,窗戶開,箭來。箭停在了白無塵的兩指間,難動分毫。郭清風驚醒,大喊道:“誰?”就要去追。
“不用了”,白無塵見到這支裹了紙條的箭笑了笑,他要的就是這樣。他找不到血樓,血樓一定會知道他來了,所以他將動靜鬧大,就是讓血樓找上他。打開紙條,只有幾個字“血殺千重樓,三更殺一人”,郭清風也看到了紙條上的字,“血樓要殺的是誰?”
“我”,別人要殺他,他倒是表現的很輕鬆,因爲他至少確定了一件事,四大年輕高手的死肯定和血樓有關,至於血樓想殺他,他還正想會會血樓的殺手呢。
“真是奇怪,都說白無塵是奇人,沒想到還是怪人,別人要殺你,你反而高興了”郭清風搖搖頭,喝了口酒,表示不理解。
“被人殺也是一件有趣的事,至少比你一個人喝酒有趣,郭兄有沒興趣和我一起被殺?”白無塵奪過郭清風的酒壺,也喝了一口。
“這麼有趣的事兒我也是第一次幹,那就捨命陪君子了。”
三更時分,寧靜的街道卻不寧靜,迎着月光走來兩個人,一個白衣,一個在喝酒,正是白無塵和郭清風。他們走得不緊不慢,事實上時刻都在警惕着周圍,他們知道埋伏了很多殺手。黑影在夜中掠動,今夜是個殺人的好時機,月光不是那麼皎潔,給了殺手們很多方便。
幾道黑影將白無塵和郭清風圍住,他們兩個表現得很輕鬆,這些只是先頭人馬,真正的高手還在屋舍頂上!領頭的一個黑衣人聲音沙啞,“白無塵?”
“我是!”白無塵和郭清風幾乎同時回答,領頭的黑衣人沉默了,眼睛裡戾氣涌動,敢挑戰血樓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殺!”聲音不高,卻很有威力。圍住白無塵和郭清風的殺手迅速向他們殺過來,刀光閃閃,甚是駭人。幾道劍氣,幾道劍光,黑衣人就都倒在了地上,除了領頭的那個。劍氣點中了幾個黑衣人的穴道,劍光割斷了幾個黑衣人的脖子。這次郭清風殺人白無塵沒有生氣,他不是一個迂腐的人,知道這些人該殺,不過他自己還是不會殺人。那領頭的黑衣人瞳孔驟然收縮,彷彿是看到了天下最可怕的事。一個老殺手也會露出恐懼的神色,那麼這件事一定很恐怖。
一瞬間就制服了訓練有素的血樓殺手,這恐不恐怖?領頭的黑衣人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看着面前微笑的白衣少年覺得是自己遇到了鬼。白無塵向前走了一步,問了一句“還有嗎?”看起來彬彬有禮,好似在問一件毫不關幾的事。
領頭的黑衣人沒說話,他早已說不出話來。背後傳來一道聲音,“不愧爲白無塵和清風劍客。”話未說完,三個黑衣人已經來到跟前,而那個早先領頭的黑衣人竟然嚇倒了。
“血樓的金牌殺手?”郭清風不經意的問道。
“是,玄,宇,洪三人賜教!”這三個人是血樓金牌殺手中的“玄,宇,洪”三人,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天想必是血樓的樓主,這“玄”就是血樓的第三高手了,再加上“宇”,“洪”二人,來的陣容確實夠大。
那爲首的“玄”拔出刀攻向白無塵,“宇”,“洪”則向郭清風襲去。好厲害的刀,白無塵幾道劍指都被對方的刀勢化解,轉眼間耍了幾十招,刀刀致命。白無塵看似輕鬆,卻也用了七分力。一旁和“宇”,“洪”激戰的郭清風臉色也有些凝重,他手中多了把劍。沒有人知道他的劍藏在哪裡,他的劍薄而細,實際上他很少把劍拿在手中與人對戰,劍光一閃,他的對手就倒下了。
過了幾十招,白無塵用了八分力,穩操勝券,“玄”的衣服上被劍氣穿了很多洞,“宇”,“洪”也在郭清風犀利的劍招下落在下風。白無塵一閃,動用雲煙步法躲過了刀勢,劍氣射向“玄”的下盤,“玄”躲閃不及,被擊中,冷哼一聲。白無塵又迅速點了幾記,封住了“玄”的幾個大穴,而過清風此時奪過了“宇”,“洪”兩人的刀,架在他們脖子上。
“說吧,王飛,趙水邦,周聰,離風是不是你們血樓殺的,我知道殺手寧死不屈,但我不會爲難你們,只問兩個問題,這是第一個,說了就放你們走。”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面露狠色,一咬牙竟然都自盡了,白無塵和郭清風攔阻不及,大是懊悔,好堅毅的殺手。白無塵嘆了口氣,“走吧!”
“去哪兒?”郭清風有些奇怪,還沒找到血樓怎麼就走了。
“去和各大家主匯合,血樓不在這兒。”
“何以見得?”
“要是在這兒,來的就不僅僅是三個金牌殺手了,而是七個,不,八個,血樓的樓主也會來,他們不會放過殺我的機會!”
月光依舊慘淡,那幾個原先被白無塵制服的黑衣人也咬舌死了,只有地上的屍體還訴說着剛纔的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