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凝白一個轉身疾筆“找茶具”
“噗……”離君聖沒崩住,噴了一嘴的茶漬,還好,對面兒沒坐着人,否則,非讓人淋個痛快,凝白見狀立馬跑過去,將離君聖之前給自個兒擦臉的手帕遞與他
“咳咳咳……”離君聖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等咳得稍稍不那麼厲害了,用着手裡的帕子一捂嘴巴,而後盯着滿臉擔心自個兒的凝白,舉着手裡的手帕說“一吻定終生”
凝白努力的消化着離君聖的話,不解的眨眨眼,離君聖將眉眼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把那張剛剛放在自個兒脣邊的手帕再往凝白麪前一揚說“這是你剛纔擦過的”,好傢伙,這話纔剛落音,就見着對面那人鼓着雙金魚眼直愣愣的立在那兒了,臉是紅了紫,紫了醬紫,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憋的?
由這次的事情,離君聖總算知道,那個被世人稱之爲音律奇才的少年郎其實就是個‘小白’,爲嘛?離君聖好笑的步出林子,翻身上馬,心道,生活白癡嘛,不是小白是啥?再者,他至從幾年前開始便一直是一個人生活在這地兒,讓他的生活裡缺少了很重要的一課,那便是人情事故,也不知道真有一天他要是娶妻生子了,那他一家老小還得怎麼生活,按說,這時候的女子都是嫁夫從夫,以凝白的性子來看,自個兒都管不來了,呵呵呵……,以後這重擔還是就交給我了吧,也爲新韓解決了一個麻煩精,只是,看樣子定不會多麼順利纔是,不論是以後凝家的人,還是離家的人,一定不會同意,雖然別人怎麼看自已,本身不甚在意,但,凝白,顯然在意
再次想像着凝白一下午呆呆愣愣,魂不守舍,一直偷偷觀摩自個兒,而一旦感覺到自個兒要轉眼看他了時又連忙調開視線的傻樣子便讓人覺得好笑,以後有了這個活寶,也不嫌這日子沒個過頭
信馬由繮的回到自個兒家時,天色也已經籠得看不清十米開外的人面兒了,這時又見着一個身影來回在門口晃盪,心裡一急,便夾緊了馬肚快速跑了過去,人影漸漸顯現,離君聖長舒出一口氣“杜西,這麼晚了還在人門口轉悠,是有事兒?”還以爲又是衝叔呢
杜西見着身穿一襲紫衫的少年,風神俊朗的立在馬鞍上,便拉了臉子“還好意思說,讓人等了你這麼長時辰,又不與下人說你上了哪兒,就是想找你也叫人找不着”
離君聖翻身下馬“有事兒屋裡講吧”手裡的繮繩被小廝接了過去,轉臉對門邊一個穿灰衣的小廝說“怎麼不把杜少爺讓到屋裡給人泡杯好茶?”
小廝收到主子的質問,立馬就要下跪,杜西伸手一攔“得了,是我非要在門口等你的”離君聖點點頭,對小廝一揚手,小廝乖乖退下
“哪兒去了?”杜西歪着脖子問
離君聖看了對方一眼,僅是笑笑,沒答,杜西見狀又忙岔開話題說“今兒暖香閣來人了”
“暖香閣”離君聖喃喃了一遍,把杜西讓到正廳裡,吩咐下面的人送茶上來,才走到杜西身旁的空座上“說什麼了?”
“說是請那位做粉底的東家過去一趟”
離君用小指頭輕輕掃了掃眉梢“你陪我去一趟吧”
杜西切了聲兒“可沒人叫你去”
“非得我去”
杜西冷哼一聲“是你想去吧?”
這時小廝將茶奉了上來,又慢慢的退了下去
離君聖輕轉着茶蓋兒看了眼杜西說“我想掙銀子”見杜西沒搭理自個兒又加了句“掙很多的銀子”
“你缺銀子?”杜西驚訝
離君聖搖搖頭“我想要權”
杜西從沒見過離君聖這麼正經的表情,一時也不好頂了他話,便輕抿了口茶水說“現今天下太平,你到哪兒去討權?莫非是想做官兒?”杜西擡起眼皮盯了對面一臉認真的男人,又接着道“再者,現今的官兒當得也沒多大意思,又不能帶兵打仗,建立功勳什麼的”
離君聖輕笑着搖了搖頭,不欲與他再說這個話題,便一個起身道“僅是突然不想這麼混吃等死下去了而已”而後雙手負於身後“有權不定非得當官兒”
“喲嗬,現今的離四爺還真是換了個人了一樣啊”
暖香閣內燈火通明,妍歌豔舞,僅一個稍顯氣派的廂房裡,不時傳出些打情罵俏的情話,聽得旁人好生不自在,如,杜西就是那不自在且想要火冒三丈的人,奈何屋子裡就沒個看他臉色的主兒,只得硬生生憋下那火,一個勁兒的往自個兒嘴裡灌酒,離君聖輕笑着從姑娘懷裡坐起了身子,只上半身還倚在人姑娘的肩膀上,一派慵懶道“那可不是水,小心把自個兒灌趴下了,我可懶得揹你”
杜西聽罷瞟了對方一眼,不語,又接着灌,心想你不愛搭理我,我還不愛搭理你呢這時,離君聖旁邊的那一美人兒將離君聖的身子又放平到自個兒白生生的玉腿上,爲他輕輕按摩着太陽穴道“那還回去幹嘛呀?我們閣裡可有許多號廂房”然後便呵笑着看了眼對面喝酒的男人,生得倒是不錯,清清秀秀,比起腿上這男人卻是少了些男子氣概以及那種風流韻味離君聖閉眸享受“也是,還真得讓他喝,所謂,他不醉,你們……沒機會”“嗒”的聲兒,一個酒杯大力被人擱下的聲響,杜西身旁的美女見他一臉怒容,害怕的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磨磨蹭蹭不知該做些什麼好,他又不準人碰他,心裡鄙視道,既然想裝清高何必上這兒來,想到這兒,又打量了平躺在姐妹兒腿上的男人,真真是風神如玉,又有情調,真是便宜那小妮子了,心裡越發不高興起來,可面容上還得維持一片從容這時一聲刺耳的像是嚎叫的聲音大笑着傳來,卻是一個滿身豔紅滿臉白/粉的中年女人手裡甩着手帕從門外推門而入,進來說“喲,可是這些有眼不識泰山的生貨們擾了爺心情?”離君聖眯了眯眼,看清對面的人後,眉毛擰了擰,心說,如果自個兒做出來那粉底是讓這媽媽桑打廣告的話,那準會成爲賠錢貨,而在這些地方混熟的人也都清楚,所謂的‘生貨’就還是新手,沒上道,或就是雛兒,而熟貨則就反之,這老孃一進來便開口這樣說了,哪怕屋子裡的人再生她們姑娘的氣,也會不好發氣,可真是一個會說話的人哪,想到這裡,雙眼一彎從姑娘懷裡坐直了身體,順帶的還在人胸口上摸了一把“媽媽甭見怪,我這兄弟只在家裡憋了些氣,纔來這喝酒澆愁來了,這些姑娘們個個乖巧,哪有擾人之說”邊說邊湊近美人兒脖頸項邊輕吹了口氣,惹得美人兒一陣輕顫,離君聖臉上犯起輕笑,‘生貨?’這麼敏感的‘生貨’媽媽桑突然掩口輕笑“沒有得罪爺就好,否則媽媽定不饒她們”離君聖飲盡杯中酒又斂了臉上的神情轉臉看向那媽媽桑道“說到這兒,還真得怪上媽媽一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