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微茫,湖水微蕩。
冷秋此時正坐在湖心的亭子裡飲茶垂釣,一切靜謐安然。
忽然身後似乎是有響動之聲聲傳來,冷秋勾脣微笑放下手中茶盞,並不回頭,只是開口說道“你來了。”她並不是在問而是似乎早就知道來人是誰。
“你怎知是我的?”
“我怎不知是你呢?”
白凌風劍眉微挑,甚是大方的坐到了冷秋的旁邊。冷秋見他坐下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可沒給你備茶,也沒給你準備位置,無事就回去吧。”
“七星絕命劍在什麼地方?”沒有任何的開場白,也沒有任何的藉口,白凌風就這麼直接開口問道,他似乎是知道,冷秋一定知道七星絕命劍的下落。
然而冷秋在聽到他所問事情後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過多的異樣,僅僅只是輕輕皺了下眉頭。但冷秋的心裡卻還是不由一動,他果然是要問這件事情的。
冷秋看似有些疑惑的說道“七星絕命劍?那是什麼?我從未聽說過。”她放下手中的魚竿起身,轉頭看着他,說到道“你的毒已經解了,這面具還帶着做什麼?”
“你……”白凌風大吃一驚,眼中頓時一絲寒意劃過。她竟然能拿下他臉上的面具,這可是一件非常特別的面具,除了他和師傅無人可以拿下,只是她是怎麼做到的?!還有就是,這個女人居然看到了他的臉!!這個人也許不能留了。
白凌風之所以戴面具,那是因爲他的臉上有着一塊猙獰可怖的疤痕,他倒不是怕別人看到而嘲笑他,更何況又有誰敢嘲笑他?只是這面具之下掩蓋的是他不能爲人所知過去,以及無法忘記的傷痛,除了他的師傅以外,凡是見到的人都得死!
冷秋雖然看不到他突然變得不善的臉色,但是卻能感覺到他的氣息發生了變化。這種突然爆發的殺氣她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他的殺氣中還帶着些許煞氣,似是從烈獄走出一般。這種氣息令冷秋很熟悉,她以前感受過這種氣息。
是啊,從那個地方出來的人怎麼會不熟悉這種氣息呢?只是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氣息呢?他的師傅不是人稱逍遙子的仰成天麼?這逍遙子一個道士又怎會培養出一個煞氣這麼重的徒弟呢?冷秋微微皺眉,還有,難道他不知道他種的毒麼?
冷秋並沒有將所有的疑慮說出,只是裝作毫無所察的說道“怎麼?你不知道你的臉是中了毒才變成那個樣子的的?”
白凌風本來動了殺心,只要冷秋再說出什麼他不想聽或是她不該知道的事,他就會立刻動手。可是此時的白凌風不禁有些困惑,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頗爲不解。“中毒?”
冷秋聽他此問頓時瞭然,原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中的毒。“不錯。你除了當初受傷所中之毒外還中了一種毒,這毒會在身上出現一塊如同受傷所致的疤痕似的東西,有的人出現在身上,有的人出現在四肢,而你的卻恰好出現在了臉上,一旦毒發便是從那裡開始蔓延,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凌風掩蓋在面具之下的臉已經陰沉之極了,難怪當初每個人身上都出現了這樣的疤痕,還說是受傷所致,原來竟是這樣!白凌風的氣息未減,只是聽他咬牙切齒的輕輕吐出兩字“蝕骨。”
這次吃驚的卻是冷秋了。
冷秋有些詫異的看着他“你竟然知道這個名字!?”
白凌風冷笑,“此毒出自天聖宮,陰狠之極我又怎能不知,只是沒想到我居然是中了此毒,更加沒想到姑娘竟然也知道並且還給解了!”這時他看冷秋的眼光已經是變得有些琢磨不透了。天聖宮的毒,大多密而不傳,更不用說這陰狠之極的蝕骨了,可是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難道她和天聖宮還有何淵源不成?
冷秋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說道“我怎麼知道的這不重要,而你也別想着殺我。”
“怎麼會呢?”白凌風被冷秋看穿了心中所想,有些僵硬的掩飾着說道“我爲何要殺你呢?我這毒還是你解的。”
冷秋微微一笑,“就是因爲我解的,所以你纔要殺我,因爲你覺得我知道的太多了。可惜你殺不了我,如果我死了,你恐怕也不能活着從這裡走出去了。”說着冷秋示意他向外看。
白凌風順着她目光向外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竟然出現了一條條透明的絲線,若是不仔細根本就看不出來。白凌風當然不會認爲這只是普通的絲線,若是沒猜錯這十有八九就是傳說中可承百石之重而不斷的鋒利堪比當世青峰的玄鐵天蠶絲了。
冷秋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方纔聽他所言似是對天聖宮很是瞭解,但對於白凌風她並不是很瞭解,於是她待白凌風看清外面以後便說道“沒有就好,原來白公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中了蝕骨啊,難怪方纔白公子有些奇怪呢。”
白凌風和快收斂了氣息,他明白,眼前的女子不是一般的女子,即使她絲毫不會武功,但是以她的本事要是想害他怕是他根本就逃不過。他微微一笑道“呵呵,白某方纔略有得罪還請見諒。”
“無妨。”冷秋還是很給面子的,並沒有點破,只是搖頭道“畢竟你也不知道不是麼。”
白凌風又同冷秋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冷秋在白凌風走後不禁若有所思的收起了漁具。
這白凌風從同他說話的字裡行間表明,他似乎非常痛恨天聖宮並且也非常的熟悉那裡,特別是他身上突然爆發的那股氣息,這股氣息別人不知道而她卻知道。她覺得這個白凌風定然不會如看到的這般,應當還有其他的身份或是秘密。再加上他打聽七星絕命劍的下落,這不難讓人聯想到聖宮,而他的秘密多半就是和天聖宮有關。難道他是從天聖宮叛逃出來的?看他的年紀,似乎又不太對。冷秋思來想去,可是卻始終想不起來有哪個人與他有絲毫有關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