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鑰匙找到了?”皇甫夜的注意力,纔是一下子被拉了回來,驚訝的看着福伯。
福伯輕輕的點點頭,看皇甫夜這樣的神情,才放輕鬆了一些。
看來主人還是很正常啊。
“嗯。主人,您絕對想不到鑰匙在哪裡。鑰匙竟然是被……安楚懷給偷走了!”福伯看着皇甫夜,一字一頓的說道。
“安楚懷?”皇甫夜似乎也很驚訝,反問了一句後,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那雙鷹一般銳利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殺氣:“看起來……安楚懷的膽子很大啊!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主人,我們什麼時候去把鑰匙拿回來?”福伯看着皇甫夜,眼神之中現出一抹別樣的神采。
鑰匙,一直是他的心願。
他幫皇甫夜找了那麼多年,或許天底下也只有他跟皇甫夜一樣,那麼着急想要那把鑰匙吧!
皇甫夜沒有回答福伯的話,而是喃喃的自言自語,就像想到了什麼一般,低聲說道:“難怪……難怪他會接安小琳回家,可不就是爲了這個原因嗎?”
福伯當即點點頭。
“看來……安楚懷要好好的懲罰一下才行啊,之前我還想,娶了他的女兒,給他一點好處,看起來……我是太久沒出去活動,外面的人,都快忘記皇甫夜是誰了!”皇甫夜聲音呢喃的說了一句,聲音那麼的輕,可是福伯聽着,卻有一絲巨大的危險隱藏,連福伯都禁不住的哆嗦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抹害怕。
主人要出手,安家的人,或者說,安楚懷會很慘。
“主人您打算現在就拿回鑰匙嗎?”福伯又追問了一句。
現在鑰匙在安楚懷的手裡,若是皇甫夜想要拿到的話,簡直輕而易舉,只要動一動手指,就能拿到。
安家是四大家族之一,鑰匙在安小琳手裡的時候,要拿到都沒那麼容易,在皇甫夜手裡拿到卻輕而易舉,這聽起來似乎有些匪夷所思,可是……這就是事實,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皇甫夜沉吟了片刻,又慢慢的搖了搖頭,對福伯說道:“不,不需要……安楚懷可不像安小琳那麼無所顧忌,既然知道鑰匙在他那裡,我想要拿到,簡直太容易了。”
安小琳無牽無掛,孑然一身,皇甫夜奪了她唯一珍貴的貞操.她都沒交出來,剩下的也就一條命了。
可安楚懷不一樣,安楚懷收着鑰匙,無非是想要安家飛黃騰達!
有目的,就有忌憚。
他的心思,皇甫夜很清楚。
不過……想起那一次皇甫夜隨口說要把鑰匙做嫁妝,爲的就是讓這話傳出去,給偷鑰匙的賊聽到,當時的安楚懷,可是很鎮定啊!
“看來……我低估安楚懷了,就讓他先拿着鑰匙,然後……我再來懲罰他!他不是想要安家起來嗎?估計是想坐四大家族之首,甚至是亞洲之首的地位,又或者……連我都要被他欺在下面吧!”皇甫夜越說,眼睛裡面的涼意越濃,說了好半晌之後,才慢悠悠的對福伯說道:“福伯……你可有什麼好的計劃?”
他的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一個不成型的計劃,只是並沒有說出來,他在等着福伯開口。
福伯卻是不假思索,看着皇甫夜,一臉正色說道:“若是主人不急着拿鑰匙,只是要懲罰安楚懷的話,我建議主人您還是忍一忍好了!”
“哦?爲什麼?”皇甫夜有些意外的看了福伯一眼。
福伯的臉色當即說不出的嚴肅,一臉認真的看着皇甫夜,正色說道:“主人,您之前不是要我調查安小姐生母的事情麼?”
“嗯,跟這個有關嗎?”聽福伯這麼一問,皇甫夜倒是來了一些興趣。
福伯連忙點點頭,正色說道:“是啊,主人可記得安楚懷的身邊,有一個叫楚年的人?”
皇甫夜點頭:“我記得。”
“那個人……他也正在調查安小姐母親的事情。”福伯嚴肅的說道。
“安楚懷倒是聰明,竟想到我前頭去了。”皇甫夜有些意外的說道。
WWW★тt kān★C 〇
“主人說笑了,主人您是因爲當局者迷,找到鑰匙又太過心切,所以纔會想到別人後頭去了。不過……這個事情,倒不是安楚懷自己想到的,而是他身邊那個叫楚年的男人。”福伯又說道。
“有些意思,你說說看!”皇甫夜更是意外,笑着問了福伯一句。
福伯道:“安家本是算不得四大家族之一的,後面也是越來越落寞,是安楚懷的爺爺,強行支撐着的,到了後來安楚懷接手安家之後,安家更是落寞的不行,可是……就在五年前,那個楚年跟了安楚懷之後,安家就混的越來越好,安楚懷更是如魚得水,現在安家的生意越來越好,幾乎快要超越四大家族的第三家,擺脫末尾的困局了。”
“以前竟沒注意,我一直以爲……安家能夠慢慢的穩定下來,是因爲安楚懷的妻子帶來的那筆嫁妝,改了安家的困局!”皇甫夜道。
“那只是一個很小的原因而已,最重要的……便是那個叫楚年的助理。”福伯稍微停頓了片刻,道:“不過這個楚年和安家現在對我們沒有威脅,重要的是要拿到鑰匙。而鑰匙……跟安小姐的母親有關,老奴以爲,安楚懷畢竟跟安小姐的母親相愛過,肯定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要去調查,不要動。只要暗中觀察他們,看着安楚懷和楚年就可以了,這樣……他們知道什麼,我們也會知道,我想……我們很快就要有新的進展了!”
皇甫夜緩緩的點點頭,道:“你說的對。安小琳的母親是個孤女,爲什麼會有這樣重要的鑰匙,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的手,放在書桌上,幾根指頭在書桌上來回慢慢的敲擊着,發出慢悠悠而又規則的聲音。
半晌,他纔看向福伯,淡淡一笑:“這樣也好,我們倒也省了一番力氣。”
福伯笑道:“可不是嗎?只是……可憐了安小姐,安小姐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可惜了,安家的人,卻沒有一個會珍惜她,可憐的安小姐……以前費勁苦難想要進安家卻得不到安家人的認同,現在好不容易回去了,卻是因爲安楚懷有這樣利用安小姐的心思,安小姐她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很難過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擡頭看了皇甫夜一眼,想看看皇甫夜的神情變化。
其實他的心裡更想說安楚懷是個笨蛋!
以現在主人對安小姐的態度……安小姐以後成爲這個城堡女主人的是指日可待,她若是真心待安小姐的話,那麼安小姐只要得到主人的真心,幫助安家,成爲四大家族之首,哪怕是亞洲之首,又有什麼困難呢?
可是他偏偏就要動了跟主人作對的心思,這分明就是在找死!
“福伯,你操心的事情,真是越來越多了。好了,你現在就去辦我交代你的事情,安楚懷和那個叫楚年的助理,派人好好跟着,這一次……萬不可再出什麼差錯!”皇甫夜冷冷的回了福伯一句。
其實鑰匙在安楚懷的手裡,對他來說,比在安小琳手裡更好。
放在安楚懷那裡,就等於是在他自己的手裡,想要的時候,隨時去取就可以了。
“哦,還有,你可以讓我們的人稍微敲打一下楚年,也好讓他小心一點,這把鑰匙……如今已經被蔣教授這幫學者給發現,說不定很快就會有不軌之人想要奪取,尤其是……那股神秘的力量,萬一漏了馬腳,安楚懷只怕沒那個能力保護那把鑰匙!”皇甫夜又交代了一句。
福伯點點頭,嘆息一聲,道:“安楚懷自以爲得了那把鑰匙是幸運的事情,卻不知道……那把鑰匙很可能會成爲安家的禍事!”
皇甫夜道:“下去吧。”
福伯點點頭,想了想,道:“對了,主人,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跟您說。”
“福伯,你真是老了,越來越囉嗦了,有什麼話,快說吧!”皇甫夜最近的耐心似乎好了一點,尤其對福伯這個跟隨他那麼久的老僕人。
或許是因爲福伯大限將至,也或許是因爲……他的身邊,有一個女人,他在悄悄的改變。
當然,最後這句話,是福伯的心思。
“是啊,主人,我是真的老了。”福伯一向最是清楚皇甫夜的爲人,淡淡的笑了一笑,也不生氣,而是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主人啊,等辦完了這件事情……我或許就應該要退休了。等拿到鑰匙,我就要離開啦!當然了,在這之前,最重要的是要給主人您和安小姐準備一場盛大的婚禮,很快就到月底了,距離下個月十號,已經沒有多久了呢!”
福伯說着說着,看着皇甫夜的神情,莫名又帶着一絲絲的同情,竟是那種憐憫的眼神,很是奇怪。
他大限將至,同情的卻是皇甫夜這個正值盛年的富豪權勢主人!
皇甫夜敲擊桌面的手,忽然停了下來,看着福伯:“你……要回老家休養了嗎?”
“是啊,主人,我都已經找好了療養院了。您忘記了嗎?我已經八十三歲了,我……活不了多久了,最近的精力也越來越差了!”福伯有些難受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