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初是真的怕他會再餓狼撲食般的吻上來,只好支支吾吾的低聲說着,“我就是,就是想上洗手間。”
“小便?”某大總裁啊,有必要問的這麼清楚嗎?就算是想去,你現在有辦法嗎?
安若初紅着小臉咬脣,“不是。”
“那是……”不會是……
眼睛一亮,作者在這裡拍了一下某大總裁的後腦勺,想偏了啦。
安若初覺得這人真是打破砂鍋問到底,反正臉也已經丟了,剛纔的初吻也被他奪走了,就這樣吧,“哎呀不是,我好像來那個了。”
死腦筋的陸靳晏還在不明所以的專橫霸道着,“那個,安若初你平常對我恨的時候不是很痛苦的嗎?現在把話一次性說清楚了。”
“我來月經了。”這一次,安若初也是說的夠痛苦清楚。
陸靳晏愣了一會兒,等他想明白的時候,卻笑了,笑的有些無奈,“呵,安若初你真夠有能耐的。”
“我又怎麼你了?”她一個女人,來個月經也算是有能耐啊。
陸靳晏還是第一次和他用這樣不羈的語氣說話,“是不是就算我們真死在這裡了,我死之前都碰不了你啊。”
安若初小嘴一撅,“你又不缺女人。”
“就你一個。”他沒好氣的迴應,就好像真是因爲她突然駕到的那啥而掃了他的興致似的,如果沒來那啥,他還真在電梯裡……
呃,還是別往下想了,感覺自己越來越邪惡的節奏。
電梯裡好一會兒的沉默,突然陸靳晏完全命令的口氣,“起來。”
安若初差點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又想幹什麼?留點體力等有人來救他們不好嗎?
反正都到了這個份上,能不能堅持到有人來救出他們還不一定吧,安若初的態度也就沒有了之前的疏離客套,很是沒好氣不耐煩的語氣,“又怎麼了?”
反正兩個人誰也看不到誰臉上的表情是什麼,只聽到他醇厚的嗓音沙啞到好聽的要命,“坐這裡,地上涼。”
安若初的小心臟不禁一跳,讓她坐那裡啊?不會是……他想要抱着她吧??
呃……如果是那樣,她寧願做地上涼快着。
“想什麼呢?是我的外套。”陸靳晏等了半天沒聽到她的反應,再次開口。
安若初毫不客氣的摩挲着坐在了他鋪好的外套上,其實這個人也挺暖的,並沒有天天在她面前的那麼冷若寒冰,或許他的冷,只是因爲她太寒了吧。
“你這純手工出自名師之手的全球限量款外套要是坐皺了,你可別讓我賠哈。”安若初這是沒話找話。
“賠就免了,幫忙熨了就行。”陸靳晏沒所謂的回答。
安若初撅撅嘴,突然想起他剛纔好像是接到某個人的電話纔出來的,反正兩個人傻坐在這裡面發呆也是發呆,就隨口問了句,“你和楚俏俏,是真的嗎?”
還以爲即使問到這麼敏感的問題,她也可以做到心如止水,沒想到,心裡的滋味還是不怎麼好受啊。
陸靳晏扭頭看了她一眼,大概看得出來她是低着頭的,沉聲問她,“你覺得呢?”
他還以爲,她永遠都不會和他談到這個問題,是不是要感謝這場狂風暴雨還有電梯故障啊。
安若初想了想,“我以爲在心裡喜歡一個人,是很難再喜歡上另一個人的,你喜歡的不是宋黎之嗎,楚俏俏你是用來氣我的吧?”
陸靳晏冷笑一聲,她是用什麼判斷出,他喜歡宋黎之的?她又是怎麼感覺出來,楚俏俏就是用來氣她的?
“黎之是我家小、三的老婆,我的家人,至於楚俏俏,隨便你怎麼想。”
“你這麼叫你三弟,他不會翻臉嗎?”
說着說着,兩個人的話題就自然而然的變得輕鬆起來。
“從小到大都是那麼叫的,他也習慣了,不過每次還是會很生氣。”
“聽欣然說,他手術後回來,把黎之給忘了?”
陸靳晏點頭,“嗯,忘了。”
“……”沉默,因爲心不自覺會變得有些難受。
忘掉一個人,可以很難,也可以很簡單。
忘了,對於他們而言,更多的是什麼呢?當自己知道你無論怎麼努力都想不起你所愛的那個人的一點一滴時,他會是什麼樣的一種感受。
當你見到那個你深愛的人,他就站在你的面前,可他看你的眼神是陌生的,因爲,他已經把你忘了,所以你真的已經變成了他眼裡的陌生人時,又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殤。
……
陸明湛本來是和幾個從軍區過來的戰友一起聚餐,沒想到一陣狂風一場暴雨,幾乎讓半個城市瞬間陷入黑暗之中,電力部門倒是很給力,就是這幾個小時的功夫,這路上的積水是要把人淹沒的節奏啊。
都是軍人出身,這個時候的他們根本就是坐不住,很快就加入了救援之中。
宋黎之醫院這邊更是忙的不可開交,急診室電話一直響個不停,剛剛接到急救電話,離醫院兩百米的地方,一位在趕往醫院生產的孕婦,因爲天氣惡劣的恐慌心理,孩子在路上就生了出來。
是一對年輕的小夫妻,年輕的丈夫不知道該怎麼辦,妻子也已經陷入昏迷狀態,汽車已經因爲路上積水嚴重無法啓動。
兩百米的距離確實不遠,可這種天氣下,車輛無法前行的情況下,你會覺得,兩百米真的很遠。
宋黎之和產科的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直接在傾盆大雨中趕去產婦現場。
200米的距離她們幾人用了20分鐘趕到,即使穿着雨衣,每個人也都已溼透,幸虧已有救援官兵提前到達現場,產婦和剛臨盆的孩子已經被從車裡救出。
因爲母親和嬰兒之間的臍帶還沒有剪掉,而且孕婦已大出血,現在就算已最快的速度回醫院也需要十五分鐘,這位剛臨盆的產婦根本等不了十五分鐘,慶幸的是她們在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
手術需要的一些基本藥物工具都有,只是孕婦現在急需輸血。
產婦和嬰兒被抱到旁邊的一家酒店房間,身後的一位救援人員威嚴的發聲,“我是o型血。”
這個聲音……宋黎之倏然回眸,果真是那張熟悉的臉。
他怎麼會在這裡?怎麼那裡都有他?
站在陸明湛身後的一位年輕精神的小夥子出來說話,“三少,你的身體剛恢復,還不適合輸血,讓我來吧。”
陸明湛俊臉一黑,“那多麼多廢話。”說完,自己就坐在了已經因爲失血過多而昏迷的產婦旁邊,挽起溼漉漉的袖子,伸出自己健碩有力的手臂。
“看什麼呢?抽!”他威懾的讓人無法不遵從他的命令,他一雙黑眸深深的和宋黎之對視着。
宋黎之喃喃的開口,“剛纔那個人說你的身體……”
“磨嘰什麼呢,我和她現在最重要?”陸明湛一臉的嚴肅,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那個臉色蒼白,嘴脣發紫的產婦。
宋黎之低頭,夾着消毒棉開始準備抽血,很快陸明湛身體裡的血就輸入到產婦的體內。
她還記得,以前她咬過他,而那個時候他特別的驚慌,還趁着她昏迷的時候在她體內輸入了一種她不懂的藥物,那個時候他的血是不健康的。
現在這樣,是不是證明,陸明湛,你恢復健康了,這也是你當初非要分手的原因之一吧?
一個小時後,產婦脫離危險,嬰兒目前位置也沒什麼大礙,只等消防車來送他們去醫院。
“我們有孩子嗎?”安靜的房間裡,醫護人員也好,救援人員也罷,都還剛從情緒極度緊張之中滿滿緩過來,陸明湛就來了個一鳴驚人。
宋黎之倏然擡眸,和他那一雙銳利的鷹眸相對,她動了動脣,心裡的苦澀如外面的滂沱大雨川流不息,別開視線,表情平靜,“你胡說什麼呢?”
陸明湛眉心瞬間緊蹙,一雙深入大海的眼眸緊緊的凝在她的臉上,聲音低沉,“我剛纔腦海裡,出現了你渾身都是血的一幕,那個時候你……”
“別說了。”宋黎之打斷他的話,換了一下氣息,淡漠的看着他,“你想多了。”
陸明湛一雙鷹眸盯着她,似乎是要準備看透她,戳破她的謊話。
消防車趕到,產婦一家和醫護人員一同離開,領走的時候,陸明湛在酒店服務員那裡要了一條浴巾扔在宋黎之的頭上,一句話也沒說,就和其他人一起離開。
宋黎之拿着那條白色的浴巾,心裡五味雜陳,剛纔他一直盯在她身上的那抹眼神就是在對她說,宋黎之,你休想騙到我,我一定會揭穿你的謊言。
孩子的事情她和陸靳晏還有陸欣然都交代過,以後讓他們不要再在陸明湛面前提起他們之間任何的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反正都是一樣的結局,何必糾纏不休。
消防車走後,和陸明湛一起的一位當兵的才說,“三少,你剛纔爲什麼問嫂子那樣的問題啊?”
“嫂子?宋黎之?”陸明湛其實早就在自己房間裡看到了他們的結婚證書,他知道他們是婚姻關係,卻不明白爲什麼家裡人沒在他面前提過宋黎之這個名字,所以,他對這段婚姻有所懷疑,他也就沒說出來。
現在被這麼一提醒,部隊裡的人都認識宋黎之,他對他們的關係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