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如雷貫耳,轟隆隆響成一片,揚起漫天塵土……,小。說。網騎手們頭扎紅巾,手持明亮晃眼的馬刀,呼喝着策馬狂奔。領頭一人全身黑鐵甲,馬鞍橫放着一條粗重的大砍刀,臉一條從鬢角斜到嘴角的傷疤清晰可見,正是那“鐵騎雄風”的頭目天涯別。
哼哼,“亂武星”嗎?天堂有路,地獄無門,算你倒黴了。居然敢在我的地頭撒野,好!就讓我看看你是否三頭六臂!還有那個當今太子,都很好,全都是老子的囊中物。天涯別心裡痛快,嘴猛地大喝,“兄弟們,今天干完這票每人一百兩銀子!”
“喲喲喝”羣匪放聲吼着,聲音震盪在山谷裡,飄了半空。
山頂紅光乍現,那光芒在碧藍的天空下分外耀眼,如一束火焰從幽暗深處破土而出。
紅杏高舉着火尖槍,在山頭放聲大呼,“放!”
那迎風而立、雄健如山的身姿宛如火神臨凡,威風不可一世。身旁的岑岑更是看得兩眼放桃花,眼睛都不眨一下。
山谷左右的山頭各出現二十名獵戶裝扮的人來,他們吆喝着,用力將身邊準備了一晚的粗大樹幹和大塊的石頭推了下去。百根巨木和大石順着山勢滾落,從五十多丈的高處落下的重物帶着沉沉的呼嘯聲砸在山谷中,將地面砸得塵土四散,煙塵震起幾丈之高,盤旋不去。
變生不測,讓千餘名匪衆驚慌不已,紛紛勒馬。馬兒由於正在放速急奔,一時間收腳不住,亂中出錯,許多人都撞下馬來,又被後面的馬蹄踐踏着。瞬息之間,谷中慘叫不斷。然而變亂接踵而至,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從山頭又落下無數樹幹巨石,這次不是封住山谷來路,而是直接朝着馬隊中間砸了過去。幾十斤重的樹幹和石塊從高空落下,就絕不是那幾十斤的份量,一兩貫一斤,絕對是超過百斤的重型炮彈。好一頓亂砸!“鐵騎雄風”頓時陷入險境,無數的人馬被砸中倒地,恐懼突然將他們包圍起來,讓他們作不出正確的判斷,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將他們困住了。山谷中就這麼被迷濛的煙塵籠罩了起來,沒人知道是誰在攻擊他們。人仰馬翻,人喊馬嘶,千餘人馬在谷中紛紛躲閃着,呼喊叫罵夾雜着傷痛的慘嚎呻吟,卷在空氣中,被冷風吹了雲霄。
岑岑不忍看這人間慘劇,後退幾步,閉了雙眼,捂住了雙耳,身體由於驚嚇而微微地顫抖着。同樣沒有經歷過戰爭場面的紅杏、豪鬼和依露卻依然堅強地看着下方山谷,他們咬着嘴脣,感覺到體內的鮮血正在加速流動着,似乎要沸騰了起來。
依露低聲說:“好了,現在實行第二套方案。”
殺戮的前奏已經鳴響。盤蛇谷中飄揚着鮮血洇開的卷軸。
紅杏默默地又舉起了槍。隨着他的指令,兩邊山頭的獵戶開始行動起來。他們解下腰間的繩索,繫好死扣,走到那早已安排好的巨樹邊,一個接一個將腰間繩索掛在樹延伸出來的長纜。長纜用牛筋混合粗麻編成,碗口粗細,另一端在山下一棵巨樹纏繞着,全長達到驚人的一百五十丈。他們毫不擔心似地就那麼有秩序地滑了下去。轉眼間,四十個高空飛人出現在半空之中。這麼一個絕對危險的安排是依露設下的,若是一般人,只怕吊在空中就會嚇暈過去,可是這些獵戶非比尋常,常年在山裡打獵討生活,每個人都是身手敏捷,膽大包天的主,這種高空飛人只會讓他們覺得前所未有的興奮刺激,都忍不住呼喝起來。
山谷中匪衆們突然忘記了自己的安危,看着那像在半空中飛翔一般的四十個人,疑是神兵天降。再聽着他們興奮得像吃了過期似的吆喝出來的號子聲,更是心神皆喪,鬥志**。他們絕對不是人哪!強烈的恐懼緊緊束縛着他們的心靈,令他們手足無措,思維停止。
一聲如雷暴喝響起,“他媽的!中計了!弟兄們跟我衝!”天涯別猛鞭座下駿馬,駿馬長嘶一聲呼地躥起,朝相思鎮衝去。
一衆強匪紛紛驚醒,暴戾的血性被激發出來,口裡高呼着不明內容的吶喊,紛紛催馬狂奔。後退已無出路,只有向前進攻。再不管自己的夥伴,他們扔下那將近兩百的傷亡兄弟,不顧一切地衝向相思鎮。僥倖受了重傷還沒有死去的匪徒更加驚懼起來,哀叫聲、救命聲、呻吟聲、咒罵聲連串響起,卻絲毫沒有讓他們的同伴再回頭看一眼,最後這些聲響變成了絕望的低鳴,徘徊在山谷內久久不散。
豪鬼和依露緊緊身的繩子,依次滑了下去。般空中興奮的怪叫似乎沒有停頓過,少年天不怕地不怕的特性在他們身釋放出來,生命的樂章裡因此多出一段美好的回憶。
“好啦!要下去啦,怕不怕?”紅杏將自己和岑岑牢牢綁在一起,兩個人面對面呼吸對方的氣息,倍感溫馨。
岑岑臉頰紅暈一片,長這麼大何曾與男子如此親密接觸過呢。剛纔的恐怖場面被對方溫柔的言語驅散了,這使她覺得自己重新有了力量。一對玉臂緊緊環着紅杏的腰肢,聞着對方身體傳來的男子特有的氣息,讓她迷醉不已。
她害羞地點了點頭,“怕呢。不過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呵呵,小姐請放心,小人一定好好護着你的。嘿嘿,抱着女人的感覺真好啊。”
“呸呸!”
“走咯!”紅杏怪叫一聲,雙腳蹬地,滑了下去。
高空冰冷的風兒從臉刮過,紅杏和岑岑卻沒有絲毫寒意,年輕的熱血在燃燒着,情絲在糾纏着,彷彿天地之間只有他們兩人的存在。風兒將他們的頭髮吹散了,將他們的衣服吹得翻卷不休,從下往看,就像是天空中一對纏綿的鳥兒在互相依偎着。愛情不能當飯吃,卻原來是可以保暖的。他們期望着這一段短暫的滑行沒有終止的那一刻。
紅杏溫暖的氣息逼在了臉,在岑岑的眼中,一張嘴巴如惡魔般壓了過來,慢慢擴大。這小子還真是敢趁人之危啊……岑岑反而不害羞了,笑容浮起,噘起嘴脣迎接着他的挑戰。四片嘴脣如磁石般粘了起來,再不分開。兩個無師自通的男女就這麼完成了他們的初吻。
愛情真奇妙!
多年後嫁做人婦的岑岑問紅杏:“那天是我一輩子最難忘的浪漫啊。”
紅杏沉思了很久,反問過來,“請問,是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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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啦,就是你第一次抱我的那天!”
“哦哦,原來是那天麼。唉,年輕不懂事啊……怎麼就吊死在一棵樹了呢我的森林啊”
“哦,是麼?今晚你睡地板,天熱,別到我牀來。”
“……大人,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