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分鐘後,辦公桌上的打印機嗡嗞嗡嗞的吐出了兩張新的合同。
張無爲拿起一張看了看,新的違約條款已經變成了周娜說的那樣。
他仔細的想了想,覺得自己並不會違約,便點了點頭。“恩,這樣就沒問題了。”
周娜微笑着說道:“張先生你別急,這份合同中還有一項新的委託內容是我們經理讓我加上的,她說希望您能參加雲燕的演唱會的表演,您請看一下。”
張無爲極爲興奮的問道:“表演?”
“是的。我們希望你以男朋友的身份登臺跟雲燕合唱一首歌。”
周娜肯定的回答差點兒讓張無爲激動的跳起來,他這幾天一直在煩惱聖誕節怎麼過,這下簡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張無爲生怕對方會反悔,又確認道:“可是我不會唱她的歌。”
“這沒事兒,我會安排人教你。”
“要是我唱得不好呢?”
“畢竟是合唱,張先生你只要學會幾句就行。”
自認唱歌不錯的張無爲高興的應道:“行,就這麼說定了。”
“既然沒有異議就請張先生簽了這合同,具體的工作日程我這邊安排好了以後再聯繫你。”
“好嘞。”
簽好合同,張無爲高興的揣着錢和合同副本回到了奇葩屋,他知道若是不在炒作開始前把這事跟牛小娟彙報清楚,等待他的必然是種種酷刑。
牛小娟見他回來,微笑着說道:“下課啦,先坐會兒,我這就做飯。”
“做飯不着急,娟姐你來看,我又接到活兒了。”張無爲把合同拿出來遞給了牛小娟。
牛小娟大致的看了一遍,十分鬱悶的嘆道:“這叫什麼工作,這娛樂圈兒的人可真是夠嗆。”
“呵呵,管他呢,反正我們有錢賺。”
“你最好不要給我搞出什麼假戲真做的事來,知道嗎?”牛小娟的口氣和表情幾乎跟林清雪是一模一樣。
張無爲苦笑着問道:“我就這麼不讓人放心?”
“你小子本來就不是省油的燈。好好看店,我去做飯。”
沒幾分鐘的時間,牛小娟炒好了兩盤菜端到了茶几上,張無爲跑到後屋兒去爲兩人盛了飯。
二人像極了新婚小夫妻,甜蜜的吃着午飯。
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輕輕地敲響了奇葩屋的大門。
張無爲看到對方先是一愣,隨即問候道:“容姨?您怎麼來了?”
“不用起來,先吃你的,我沒什麼急事。”容姨微笑着阻止了張無爲起身相迎的動作,自行走進屋裡坐到櫃檯前面的椅子上,目光有意無意的盯在了牛小娟的身上。
張無爲聽話的坐回到沙發上,非常快速的吃光了碗裡的飯,站起身來接了兩杯水坐到了櫃檯裡面。“容姨您有什麼事兒。”
容姨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你這孩子,都說了不着急,你就慢慢吃唄。”
“嘿嘿,我是真的吃飽了,您有什麼事兒就說吧。”
容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這樣的,我前幾天來接童彤時看到你這店地方挺大的,想問問你肯不肯租給我一半,我想在這兒賣我的寵物食品。”
張無爲微微一皺眉。“這……”
容姨連忙問道:“是有什麼難處嗎?”
張無爲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找藉口道:“容姨你別誤會,我不敢答應您是因爲這店是我和我表弟合夥開的,我一個人做不了主。”
“你幫我跟他商量商量?”
“好吧,我找他說說,您等我答覆。”
“你告訴他,我是誠心租,哪怕讓我多負擔一些房租也是可以的。”
“這肯定不用,如果他同意的話我們就一家一半就行的。”
“行,看來我這些東西還真沒白帶來,我就拿這些給你送禮了,你可要多幫我說些好話呀。”容姨說着將隨身拎來的大塑料袋遞給了張無爲。
張無爲打開一看,塑料袋裡滿滿的全是各種進口肉乾兒,估摸着都得要好幾千塊,急忙問道:“這也太多了,這得多少錢?”
“你放心拿去就是了,我的進貨價並不高。”容姨笑着搖搖頭。
“這絕對不行。您這些東西要是賣我,我就留下;要是送我,我絕對不能要。”
容姨欣慰的一笑,說道:“好,我就收你個本錢,一千塊。”
“這麼多才一千?容姨您可別騙我。”
“瞧你說的。”
“既然這樣我就卻之不恭了。容姨您喝杯水,我去給您取錢。”
容姨連忙勸阻道:“別折騰了,我這就走。你先去找你表弟商量,要是他同意了你不就不用給我錢了不是,如果不行咱們再說。”
“這……好吧。”
“好嘞,我先走了。你沒事再去吃一點兒,一個大小夥子就吃那麼一小碗飯怎麼行。”容姨說着站起了身。
張無爲也起身相送。“行,容姨您慢走。”
等到容姨走出了奇葩屋,牛小娟立刻問道:“這位阿姨是童彤母親?”
張無爲此時完全忘了當初是瞞着牛小娟去找的童瑤,很自然的答道:“應該不是,童彤也是喊她容姨,不知道是親戚還是什麼。”
“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們……是在她開的寵物食品店認識的。”話說到這會兒,張無爲終於察覺到了自己的疏漏,稍稍猶豫了一下才回答牛小娟的問題。
牛小娟當即感覺到張無爲有些不對勁兒,快步湊到他的身前,盯着他的眼睛問道:“那家寵物店在哪兒?快說!不許想!”
“在西邊的別墅區。”
“別墅區哪兒?”
“別墅區24號。”
牛小娟瞪大眼睛問道:“什麼?”
張無爲生怕再把童瑤給牽扯出來,乾脆避重就輕的坦白道:“其實就是童彤的家,容姨開的是網店,我在網上查到找過去的。”
牛小娟狐疑的問道:“世上還有這麼巧的事?”
“說實話我也不敢相信,但確實就這麼巧,不然哪天我帶你去?”張無爲一邊答話一邊在心裡吐槽道:“還有更巧的我都沒說呢!”
牛小娟又盯着張無爲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警告道:“總之我提醒你,人家童彤可還未成年呢。”
張無爲十分委屈的說道:“我的天吶,我在娟姐你的眼裡都成了什麼樣的人了,那小丫頭壓根兒都沒張開呢,我至於嘛我?”
“哼,算你清醒。”牛小娟冷哼一聲,轉身收拾起碗筷。
張無爲又接了杯水坐回到沙發上。
不過他還沒坐一會兒,突然又有個中年男人跑進了奇葩屋,他急忙站起身問道:“你好,這位大哥有什麼事?”
“張兒你不認識我了?我,瓜殼網吧的老闆老金。你快跟我來,我那兒有人打起來了。”
“啊?”張無爲被對方說的一愣。
金老闆語氣急躁的解釋道:“有兩撥小崽子在我店裡打起來了,都碰掉我兩臺顯示器了,你再不過去我的損失可就更大了。”
張無爲這纔想起來,這就是租戶們的麻煩,立馬答道:“我明白了,金老闆你彆着急,我這就過去。”
這一下牛小娟輪到急了,曾在呵酒吧工作的她親眼見證過N多起持刀鬥毆的慘案,現在這金老闆讓張無爲去趟這渾水她可不幹,阻止道:“無爲你彆着急,他們打羣架你一個人去了也沒用,還是先聯繫趙嫣然吧。”
金老闆更加着急的說道:“等到那時我的店就毀完了,張兒你就招喚幾個兄弟先過去吧。”
張無爲看着金老闆臉上不停的滲出汗珠,多少也有些感同身受,微笑着向牛小娟說道:“娟姐放心,我有把握。”
“得嘞,咱們快走。”金老闆生怕牛小娟再出言制止,急忙拉着張無爲離開了奇葩屋。
張無爲跟着金老闆一路小跑趕到瓜殼網吧,剛到門口兒就聽見裡面傳來陣陣叫罵和叮叮咣咣的碰撞聲。
這還是張無爲第一次光臨這家學校附近最火的網吧,大廳從前門到後牆的距離跟他的奇葩屋前後屋加起來完全一致,不過從左到右的距離倒是長出了許多,足有二十多米。
平日裡垂直襬放於大廳中間的兩張加長型電腦桌此刻已經被拱歪成了八字形,中間騰出了一塊大約五米見方的空地。
空地上,五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兒圍着兩個倒地的人不停的拳打腳踢,幾人的旁邊還躺着三臺顯示器和一臺主機。
張無爲常年陪在張顏身邊,對拉架這種事可以說是相當有經驗,他知道現在上去勸說甚至是攔阻根本沒用,搞不好還會被誤傷,乾脆找了一塊相對比較空的地方大喊道:“都給我住手!”
包括正在施暴的男孩兒在內,瓜殼網吧一樓的所有人聽到這一聲異常洪亮的大喝都停下了動作,整齊劃一的望向了張無爲。
張無爲面對着幾十雙眼睛的注視,奓着膽子用強硬的語氣說道:“要打出去打,別禍害人家的店!”
一時間幾個小男孩兒還真被張無爲的這股氣勢給唬住了,有兩個愣在原地不知怎麼辦;有兩個甚至低着頭開始往外走了。
這時一個手裡還抓着菸灰缸的男孩兒反應了過來,罵道:“CNMD,你算哪根兒蔥,誰的褲門兒沒拉把你露出來了。”
張無爲輕蔑的一笑,說道:“來,你跟我出來我告訴你。”
男孩兒十分輕易的被激怒了,快步繞過電腦桌,上前一把薅住張無爲的衣領罵道:“我CNM我看你要是跑的,哥兒幾個跟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