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應該是一號或三號。”我對山子說,伸手便把那包往前扯了扯,“裡面肯定會有那些考古用的工具。”
說着,我輕輕打開了那個包,裡面是一套完整的工具,並沒有少一把考古鏟。
“到底是幾號?”山子摸着自己的腦袋問,不過他又驚呼了一聲,擡手指着這屍骨的腦袋,“看,快看!”
我一擡頭,發現這屍骨的頭骨上有個窟窿,不大,像個手指粗細。
我用手摸了摸,“山子,這是彈孔。”
“他,他是被一號的槍打死的?”山子有些驚訝,“死於非命,慘啊!”
我繞到這屍骨的後面,從不遠處的石臺邊上,找到了一顆彈頭,那子彈的衝擊力很大,將石臺一側都蹭出了一道深深的劃痕。
我把那顆彈頭捏在手中,遞到山子的面前,“加上這個,那把左輪的六發子彈湊齊了。”
山子疑惑的拿過彈頭看了看,“丁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後對山子說:“如果猜的沒錯,事情應該是這樣的:一號讓四號留在門口的黑石棺那裡,他和三號進來,三號打開銅門之後,一號發現了外面的虎符,他讓三號先進去,自己研究虎符,當他取出虎符後才進入這間主墓室的。”
“一號進來後,三號已經發現了什麼秘密,或者他已經發現了這次任務的內容,一號爲了阻止三號而兩人發生爭執,一號惱怒之下拔槍將三號打死,出門的時候正好撞上已經開棺出來的古屍,他連開五槍纔將古屍打死,槍裡已經沒有了子彈,或者他緊張的根本來不及重新裝填彈藥,把槍扔掉後奪門而逃。”
“在黑石棺那裡,一號遇到了四號,四號問他裡面爲什麼有槍聲,他肯定讓四號趕緊逃走,但爲了那個秘密不被四號知道,當四號轉身的時候,他用自己的考古鏟攻擊了四號。”
山子聽完,並沒有表現出不明白的樣子,而是思路敏捷的問我:“一號爲什麼非要殺了四號呢,他說個謊騙一下四號不就行了,反正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再說四號並沒有看到那秘密啊。”
山子問的很對,如果是正常人的思維,根本不需要多殺一個人,那樣太危險了。
“可能是因爲怕上面問起來,四號會說聽到了槍聲,這就需要一號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不對不對!”山子頭搖的像撥浪鼓,“他完全可以說三號被古屍攻擊身亡,自己開槍打死古屍而逃了出來,上面會因爲證實這件事情的真假再派一幫人來這鬼地方看現場嗎?肯定不會啊,傻子麼!反正任務已經完成了啊!”
“上面開始能給一號那把槍,就說明已經將其他人的性命置之度外了。”山子說完朝着那屍骨虔誠的說着:“前輩啊,你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說出來聽聽啊?”
“正經點兒!”我呵斥了他一聲,“這是咱們的前輩,別亂來!”
“那你給我說,到底一號是爲什麼殺死四號的?”山子那股勁兒又上來了。
我看了看眼前的這具屍骨,又看了看山子,然後慢慢的對他說:“如果一號非得要所有人死,那只有一個可能了。”
“什麼可能?”
“他,背叛了上面。”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只有他自己活着,他便可以隨便編造事情的經過,沒有人會懷疑他,因爲上面是相信他的,不然不會讓他來做隊長,也不會給他那把槍。”我這樣說着,內心卻是洶涌澎湃,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竟能使得一號如此的瘋狂呢。
山子聽後一拍大腿,“唉……那女的筆記上沒寫那一號叫什麼名字是吧?”
“嗯,沒有。”
“可惜,可惜!這就是一冤案啊!”山子頗有感慨的說道,“你再看看他包裡還有什麼?”
“哦,對!”我光顧得推測了,忘記繼續翻包了,“裡面肯定還會有別的什麼東西的。”
但當我把整個包翻了個遍後,才發現裡面除了一個水壺外,就只剩下一個本子了,那本子的上面,仍舊是寫着一句話,做毛/主/席的好戰士,而裡面卻沒有半個字跡。
山子拿過那本子,嘩啦嘩啦的翻來覆去的看着,“孃的,寫幾個字能累死啊!多少寫點什麼啊,我們也能幫你伸冤啊!”
“別胡說八道的,嘴乾淨點!”我又呵斥他一聲,“這人的年紀,是咱們的爺爺輩呢!”
山子把手中的本子扔到一邊,“我看咱們還是別猜他的身份了,費勁!”
說完山子站起身,轉頭就要走開,可他的腳一不小心碰到了那屍骨的手,嘩啦一聲,差點沒把那整個手掌骨踢下來。
山子趕緊蹲下身子,誠惶誠恐的把那手又放回原位,朝着那屍骨開始唸叨,“對不住啊,對不住,不是有意的,別怪我啊,晚上別來找我啊!”
“別動!”我一下把山子的手挪開了。
“你緊張個屁啊!又不是你的手!”
“看那手裡!”我看到那人的手裡面,好像還攥着個東西,黑乎乎的。
“有東西,我來!”山子眼睛一亮,左手慢慢拖起那隻手,用右手捏住那黑乎乎的東西輕輕的往外抽。
“輕點,一定輕點兒!”我屏住呼吸,緊張的看着山子的手,真擔心他的手勁兒過大,把那東西給扯壞了。
“出來了,快出來了。”山子也是緊張的要命,生怕把東西給拽壞了,不住的提醒着自己,“慢點兒,慢點兒。”
當他完全把那東西抽出來後,我倆都鬆了一口氣,趕緊趁着光線,將那黑乎乎的東西輕輕的展開了。
這是很小的一塊羊皮,雖然不大,但做工非常講究,有兩條邊竟然還是用金線縫製的。
“這麼一點兒東西?”山子有些失望。
從整體上來看,準確的說這是一塊整羊皮上的一個角兒,被外力撕扯的殘缺不堪,上面隱約還有幾個字。
“這是一整塊羊皮上面的一小部分,可能是被撕扯下來的。”我緊盯着這一小塊兒黑乎乎的東西說。
山子聽了後若有所思,“那大塊兒的呢,是不是被一號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