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的意思是咱們和兩千年前的人在一起,只有一層泥土之隔,這是時間和空間的交合。”我微微搖着頭,覺得這非常不可思議。
“你少弄這一套!”山子又不高興了,“說的些什麼啊,老子聽不懂!”
他轉身向前面的棺槨踢了一腳,“先看看這個吧,這個更稀罕!”
那棺槨“嗡”的響了一聲,聲音非常悶。
我有些奇怪,“不是石頭的?”
山子聽我這麼說,又用腳踢了踢,那棺槨仍舊是發出那種悶響。
我往前走了兩步看了看,眼前的這個棺材,着實讓人驚訝:它完全用鐵來鑄成,四周全都雕滿了花紋,但花紋都不是壽字紋,也不是祥瑞的神獸,而是那些馬牛羊,這已經不足爲怪了,因爲從一開始,這裡面就不正常,但自從九龍谷進來,這已經是第三次出現這些家畜的圖案了。
這鐵棺的四個角是用四根碗口粗的鐵鏈固定在石臺上的,而在棺蓋的上面,卻留有一個很小的孔,而這個孔,直直的對着棺槨後面牆上的那幅巨大的地圖。
山子也看到了這個圓孔,他順着那孔朝牆上看了看,“這孔是幹嘛的,死了還要透氣?”
“估計是他生前沒有完成什麼心願吧,死後還要從這鐵棺裡看着外面。”
“看外面的什麼,那地圖嗎?”山子仰望着這鐵棺後的那幅巨大的石雕地圖,“這到底是哪裡的地圖啊?”
我只顧得看那石棺了,一聽山子說到地圖,立刻擡眼看了看,這才發現,我們眼前的這個地圖,就是老臀回來那天晚上在酒店房間給我看的——秦朝地圖!
“秦朝地圖,山子!我們秦朝的疆域以前就是這個樣子的。”我頗有些激動的對山子說,一個小地圖不會給你任何感觸,但當你站在一幅巨大地圖前時,便會有種讓人熱血沸騰的感覺。
“這裡面到底是誰?”山子回頭又看了看那鐵棺,“他死後看秦朝地圖幹什麼,辦公麼?靠!”
山子往後退了一步,把水虎晶放在了棺蓋上,我還沒明白過來,他就朝着那小孔裡面照了進去,“老子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
他的這個動作讓我嚇了一跳,一股涼氣從腳後跟直衝後背,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萬一裡面真有什麼不對勁兒,山子這下可就沒救了!
我過去一下將他拉開了,順手把水虎晶也搶了過來,“別亂照!這些東西可不能這麼砰!”
“這有什麼啊!”山子不耐煩的說着,“裡面不就一個死人麼!剛纔那古屍都那樣了老子也沒怕!”
山子那股好奇勁兒被我強行制止了,他覺得很不爽,生氣的又踢了一腳那石棺,自己又開始嘟嘟囔囔,轉臉去看那牆上的地圖了。
我趕緊把水虎晶挪開了,離那小孔有了一定的距離,才把它慢慢放在了地上。
這些巨石浮雕,棺槨前的泥俑,這秦朝地圖,到底有什麼樣的聯繫呢?難不成這裡面躺的真是一個秦朝的大官員,心繫百姓,死後還不忘社稷安危?
我已經由開始的迷惑變成了迷茫,不會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大官員,就外面第二間墓室裡那些秦朝士兵的屍骨來說,他也絕不是秦朝官宦。
揹包在肩上的時間太長了,我的兩條胳膊都快擡不起來了,我索性將包拿了下來,仍在了一邊。
但那包裡面傳出了一絲聲音,很小,“嘶……嘶……”,包最外面的夾層裡,還有一個黃金面具呢!
我把手慢慢的伸了進去,小心翼翼的將那面具拿了出來,翻過來一看,那五條小蟲仍舊是狂怒的張嘴嘶叫着,雖然聲音不大,但能看的出它們異常兇狠。
這時,那鐵棺“嗡”的響了一聲。
山子回頭看了看我,“你閒的啊,沒事踢它幹嗎。”
“我沒踢啊!”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副無辜的樣子。
“嗡……嗡……”又響了兩聲。
山子又回頭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然後又把身子轉了過去。
“我確實沒踢!”我無奈的說道。
“我說你踢了嗎!”山子不耐煩的看了看我,“閒的!”
但那聲音沒再繼續響起,我又仔細的聽了聽,確實沒再有什麼動靜,難道是耳鳴了?不對啊,我耳鳴山子怎麼能聽到啊。
可當那鐵棺響完後,我手中面具裡的五行蟲卻叫的更兇狠了,它們身體的五種顏色也開始變的更深,身體蠕動的也變的更加有力了。
難道這面具和鐵棺有着某種聯繫?我開始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斷,這黃金面具,極有可能是這墓主人的,面具在召喚它,召喚它再次醒來。
正在我琢磨的時候,山子突然 “啊”的一聲尖叫,嚇得我差點背過氣去。
我驚魂未定,扭頭一看,山子正緊張的從靠近地圖的那邊往回倒退。
“怎麼了!”這空蕩蕩的墓室裡,他這一嗓子突然喊出來,我沒嚇死就已經是萬幸了。
“孃的!下,下面有個死人!嚇死我了!”山子驚魂未定,用手捂着胸口,說話還有點結結巴巴。
“什麼!又是死人!”我心中不免一驚,難道是老臀!
我把那面具隨手一撂,趕緊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這石臺和後面的秦朝地圖之間,還有一段大概五米的距離,而就在這個夾道里,竟然躺着一具屍骨。
我那顆剛剛懸起的心終於放下了,回頭朝山子怒吼一聲:“這是死人啊!這就是一堆骨頭!早晚讓你嚇死!”
山子嚇的還有些呼吸不均勻,“剛纔正看地圖呢,猛的一轉眼就看見了,差點把老子的魂兒嚇掉!”
我立刻走下高臺,慢慢朝那具屍骨走了過去,山子怕有什麼問題,趕緊跟了過來。
我盯着這屍骨看了一會兒,它身上的衣物早就破爛不堪了,幾撮還沒有脫落的頭髮頑強的站立在頭頂,它整個的身子斜趟在地上,四肢都已經乾枯的變形,縮在一起。
山子也在看,可是沒看明白,“這裡面怎麼老是有這些玩意兒呢,這又是哪一個?”
這是一具死了很長時間的屍體了,他的身上,還斜挎着一個爛的差不多的軍綠色的包,包的上面也繡着一顆紅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