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個月,天明依舊每天爲了燒雞和美食同庖丁學習一招‘庖丁解牛’,但誰都能看得出,天明比起之前早已經不知道認真了多少倍,因此進步也是神速,讓庖丁頗爲讚歎這天明絕對是個習武的奇才。
見天明都如此認真,向來以大哥自喻的少羽自然不甘落後,將從墨家禁地得來的霸王槍舞的是虎虎生威。
輕舞也是不時的指點一下兩人,雖然輕舞對天明很是疼愛,但是訓練起天明來卻是毫不手軟,常常累得天明哭爹喊娘,卻也咬牙堅持下來了,因而天明的縱劍和橫劍倒也是有了幾分摸樣,迷蹤步也是漸入佳境。對於陣法什麼的麼,天明可謂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但好在憑藉過人的記憶力,基礎知識倒是可以勉強記住,而輕舞原本也不指望天明真的能將鬼谷派的各種知識全部掌握。
除此之外,對於一些比較常見的草藥的名字和藥性,天明也是大體掌握,淡然他也僅僅是記住,若是想要做到治病救人下個毒什麼的,還差着十萬八千里。他也就僅限於,在受傷時採個止血藥什麼的吧。
但這,也已經讓星魂,張良等人震驚不已,果然是輕舞的弟弟,一樣的非人類。
這一日,交接工作的人終於趕來,輕舞等人也可以回到小聖賢莊了,這意味着,至少在表面上儒家是暫逃過一劫,至於以後帝國會不會對付儒家,那已經不是輕舞他們現在應該思考的問題。
他們現在正爲一件事情煩惱——蒙恬非要宴請幾人一下。
宴請一下本沒有什麼麼問題,但問題是,蒙恬卻要求所有參加監工的儒家弟子必須全部到場。
也就是說,天明和少羽也必須要出席,不能像之前幾次混過去,而天明和少羽一旦出席,誰知道蒙恬會不會認出兩人。若是認出兩人,不但兩個人會被抓起來,儒家和墨家都會受到牽連。可是不出席的話,那不更是擎等着讓蒙恬懷疑麼。
去也不是,不去更不是,一時間讓幾個人無比爲難。
而且最關鍵的是,蒙恬那傢伙根本是臨時突襲,讓幾人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輕舞知道,雖說前幾次天明和少羽的事都讓他和張良給糊弄過去了,而蒙恬每次稍感到不對勁就被輕舞和張良轉移思緒,因此到現在蒙恬也沒有將注意力轉移到天明和少羽身上。但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或許並不是什麼實質性的懷疑,只是出於一種獵人對獵物的本能。
可這對於墨家和儒家來說絕對是一場巨大的挑戰。
幾個人借準備一下在屋子之中商討起來。
“怎麼辦,若是和蒙恬正面相對。”少羽擰着眉:“他見過我,搞不好會認出來。”
“那我和少羽不去不行麼?”天明疑惑的撓了撓頭:“大不了就說我們兩個人病了麼。”
“不可取。”張良晃晃搖了搖頭:“蒙恬或許已經有所察覺,你們若是每次都借病離開,只會讓他更懷疑。”
輕舞沉聲道:“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她看向兩人:“你們本就是長身體的年紀,一年的時間了,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身形也有一些變化,我又給你們兩個人用了類似微調術的易容,不熟悉你們的人還不容易認出你們的,而且蒙恬也不一定是有所懷疑,你們若是躲躲閃閃的話,反倒不妙,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出席,神態自如,他總不會一下就把你們和帝國通緝的人聯想在一起吧。”
聽了這話,少羽微微有些安心,天明更是素來都不在乎。
張良贊同的點了點頭:“一會你們只要不出什麼差錯,少說話,不引起他注意,就沒什麼太大問題了。”
輕舞點頭,目光掃向星魂,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道:“阿央,一會你以星魂的身份出場,我讓麟兒扮作你的摸樣裝成‘子魂’,如果你出現的話,也能干擾蒙恬的視線。”
“沒問題。”星魂從容一笑,給了輕舞一個安心的眼神。
“墨玉麒麟?”少羽疑惑的看着輕舞,似乎在問這個時候你到哪裡去找墨玉麒麟。
輕舞拍了拍手掌:“麟兒,進來吧,”她的話音剛落,一個裹在黑色寬大袍子裡的人,便走了進來,正是墨玉麒麟,而剛剛她竟然就一直貼牆站在衆人身後的一堵牆側,若不是她主動走出來,根本沒人發現她的存在,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輕舞和星魂,而這和兩人的武功高低無關。
只因爲兩個人乃是陰陽家的人,而身懷麒麟血之人只要出現,在一定範圍內陰陽家的人都會有所感應,麒麟血乃是陰陽家之人夢寐以求之物,凡是身懷麒麟血之人必遭陰陽家之人的追殺,而陰陽家功法更是死死的剋制擁有麒麟血之人的功法。
這也是墨玉麒麟爲何要躲着陰陽家之人的原因。若不是她現在乃是輕舞的七衛之一,根本不敢正大光明出現在陰陽家的人的眼前。
“幸好這幾日麟兒一直跟着我,否則倒要麻煩了。”輕舞淡淡的笑了笑。
“剛剛我們的話你也聽到了。”輕舞對墨玉麒麟說道:“麟兒,麻煩你了。”
墨玉麒麟緩緩搖了搖頭,身子慢慢‘變形’,最後一個儒家裝扮的‘子魂’便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中,讓天明和少羽吃驚地說出話來,這還是易容術嗎?
怎麼身上的衣服也會發生變化!
輕舞似乎看出了幾人的疑惑,解釋道:“其實這已經不算是易容術了,而是高級幻術。”麒麟之血,可變化萬千,迷惑衆生。
到麟兒這部,已經不能用易容術來形容了,更爲準確的說乃是一種極爲高級的幻術,除了陰陽術有極高造詣或是較爲特殊的人之外,無人可看破她的僞裝和變化。
輕舞一干人等走了出去,星魂則是留下,等衆人跟隨蒙恬離開後,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離去。
蒙恬宴請,不知是巧合還是別有深意,選在了有間客棧。
幾個人都頗爲無奈,要不是確定墨家沒有暴漏。他們都懷疑蒙恬是不是故意的了。
當然,這也不排除庖丁的手藝的卻在這桑海是一絕的原因。
天明和少羽則是按照輕舞和張良的囑咐,保持沉默,一路上更是一直低着頭走在所有人的最後,因而蒙恬倒也沒有注意到兩人。
倒是輕舞和張良因得蒙恬的另眼相看,不得不走在前面跟在蒙恬兩側,無法顧及到天明和少羽兩人。墨玉麒麟倒是和兩人保持了一個不近不遠但非常有力保護兩人的位置,當然,這自然是輕舞的安排。
已經看到有間客棧的牌子,天明和少羽都不由的稍有些慌亂,但是兩個人畢竟跟在輕舞等人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很快就將慌亂和緊張的情緒藏起,若無其事了跟隨蒙恬等人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幾位是打尖還是住店?”一名似乎是小二的女子對着衆人問道。
天明和少羽的嘴角猛地一籌,這不是……雪女的聲音麼?再一看那女子的相貌,卻是十分普通,屬於仍在人堆裡絕對找不出來的那種。
天明稍有些疑惑,他沒有聽錯啊,雪女的聲音他不會認不出來。
蒙恬淡淡道:“我請客,姑娘可以上菜了。”
“可是蒙恬蒙將軍?”另一個小廝裝扮的男子緩緩走了過來,天明的眉頭一挑,這是……小高?
頓時心中瞭然,看來他們是易容了,現在估計有間客棧裡的夥計什麼的,都是墨家的人易容的吧。
“正是。”蒙恬沉聲道:“我之前已經派人來通知過你們了。”
“是的。”高漸離點了點頭:“請將軍上樓上的包房稍稍等候,將軍定的菜馬上就送到。”
蒙恬淡淡的‘嗯’了一聲,便向樓上走去,天明本想詢問高漸離等人爲什麼在這裡,但根本來不及開口,就只好急忙跟上前去,只能用眼神急急的看着墨家的人。
高漸離緩緩搖了搖頭,示意天明千萬不要和他們說話,以免引起蒙恬的懷疑。
“丁胖子,蒙恬將軍來了,快上菜。”盜跖的聲音傳來,少羽順聲看去,發現盜跖也是易容成了一名店夥計的摸樣。
突然,天明拽了拽少羽的衣袖,示意少羽往前看,少羽擡頭望去,正是石蘭,眸下閃過一抹吃驚,小虞怎麼在這裡?思及至此腳下的步伐也是不由得一滯,旋即快步上樓。
天明壓低聲音向少羽問道:“他們怎麼都在這?”
“我怎麼知道。”少羽翻了個白眼:“不過估計是得到了消息,不放心你我的安全。”
天明點了點頭,覺得應是如此。兩個人怕引起懷疑,也就沒有再交談什麼。
待衆人都上去後,石蘭才擡眼看了一眼衆人,她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但是眼底卻綴着擔心。
庖丁走了過來,低聲道:“石蘭,待會兒就由你招待蒙將軍,雪女他們雖然易了容,但畢竟不是太高明的易容術,唯恐蒙恬看出什麼破綻來。”
石蘭輕輕點了點頭:“沒問題。”她知道,輕舞一定會向墨家的人說明她的身份。
高漸離和雪女對視一眼後也是緩緩開口道:“我們站在門口,若是蒙恬起疑,我們也能實時帶天明和少羽逃走。”
不管下面的人如何商量,上邊的人依然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