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安?”張良微微挑了挑眉:“圖安位於邊境,常常與帝國駐紮在邊境之人發生摩擦,這是?”
蒙恬冷哼一聲,又露出一副頗爲得意的樣子:“沒錯,圖安一直同帝國摩擦不斷,但也不過都是小打小鬧罷了,此次去接圖安公主,就是因爲圖安主動求和,公主麼,無外乎便是聯姻。”
張良微微頷首,似乎若有所想。
而在一旁的輕舞,更在是聽到‘圖安’一詞後,神色就變得有些怪異。
誰來和她解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究竟是秦朝,還是秦時,又或者是——神話?
蒙恬注意到輕舞的異常:“嗯?這位儒家弟子怎麼了?也身體不適嗎?”蒙恬雖然是帶着笑意淡淡問道,但那笑意並未及眼底,給人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當然這種感覺一般是感覺不出來的。
而蒙恬也並沒有任何惡意,用輕舞的的理解,那是一種‘氣場’,蒙恬不愧爲大秦的第一武將,但是身上氣場便足以震懾敵人。而現在,雖然蒙恬雖然有一收斂,是自己看起來稍稍那麼溫和和藹一些,但是那種氣場還是會流露出來。
坦白的說,以輕舞的欣賞目光來看,蒙恬的相貌還是不錯的,並不是兇相,但卻是棱角分明,透着一種剛勁冷厲之氣,許是因爲長年征戰,皮膚稍顯的有些黑,更爲準確的說是小麥色,眉毛較濃,斜飛入鬢,眼睛亦是透着凌厲。
若使用二十一世紀的形容詞,應該是——比較man。
“回蒙將軍的話,只是弟子曾經聽說過圖安,一時間有些感慨罷了!”輕舞淡淡回答道,無論是神色還是什麼的都看不出一絲破綻。
蒙恬似乎是來了興致,饒有興趣的看着輕舞:“哦?那你可對圖安了解多少?”
“據說圖安國雖然地方偏遠狹小,但圖安子民卻十分英勇善戰,無論男女都很擅長騎射之術,他們的資源相對匱乏,這也是他們不斷擾亂邊境的主要原因,但是卻很盛產黃金和一些較爲稀有礦石,學生也僅僅是瞭解這些而已,而且都是道聽途說,因而也不敢可定這些一定是正確的。”輕舞說了一些歷史中對‘圖安’的大致描述和猜測,至於對不對——她都說了不敢可定這些一定是正確的。
蒙恬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有些失望,也沒有多做懷疑,圖安地處遙遠,對其不甚瞭解也是正常,輕舞能說出這些已經頗爲不易,雖然給對他並沒有太大價值,而且也都是他已經知道了的。
這也是他以爲輕舞似乎知道圖安頗爲感興趣的原因,畢竟那裡是他馬上就要去的地方,雖然他對圖安那樣的小國很是不屑,但是畢竟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而且這次圖安求和的事情處處透着古怪,他實在不想在一個小坑上在一個跟頭。
“不知蒙將軍對那位圖案公主可有了解?哈,將軍切莫誤會,學生只是好奇而已,若是不便告知學生……”
輕舞話還未說完,便被蒙恬不耐煩的揮手打斷,他最煩這些文縐縐的話了,有什麼話直說就好,這些文人非要彎彎繞繞的說,沉聲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告訴你也無妨,”只聽他接着緩緩道:“其實圖安原本並無公主,而這個所謂的公主倒是有些奇特,據說是在他們的祈福大典上從天而降,着裝奇怪不說,言行舉止也有些奇怪,但是卻很得圖安的民心,被圖安百姓稱之爲天賜公主,這次求和也是這位公主提出來的,雖然這次陛下與圖安國主有結姻,以佑兩國和平之意,但這位公主卻是要求要親自前往大秦擇婿,哼,這不知着圖安國主是搞的什麼鬼,不過是區區一個小國罷了。“
從語氣中,似乎聽出這位主對圖安很是不屑。
輕舞不由得咋舌,不得不說這位蒙恬蒙將軍還真是狂啊。
只是聽他敘述的圖安公主,和神話中的差別很大啊。但輕舞仍舊有些怪異的感覺,眯了眯眼睛,不死心的問道:“敢問蒙將軍,圖安公主之名可是玉漱?”
蒙恬手一抖,眼睛鄒然眯了起來,語氣之中多了一份疑惑和冷厲:“你是如何知曉的。”
咳咳,還真是。輕舞瞪大了眼,面上卻是淡然一笑:“偶然,偶然。” 此刻,輕舞簡直沒有辦法形容自己內心的心情,玉漱,還真的是叫玉漱啊!那蒙毅呢?
電影版的神話那是經典,電視劇版的那是穿越,那這回這個版本又會是什麼呢?
見此,蒙恬也不再追問,只是看着輕舞的神色有些古怪,半響,只聽他緩緩道:“這長城之事,就拜託給子房先生和幾位儒家兄弟了。”
張良的嘴角勾起幾不可見的笑容,雙手交迭向前甚至,微微頷首,聲音清冷的道:“子房定當盡力。
“好!”蒙恬大小,拱手抱拳:“子房先生,我們後會有期!”說完,便是揚起馬鞭絕塵而去。
而張良和輕舞這是一直看着蒙恬的身影漸遠直至消失不見,纔回過神來,一同向前方走去,子墨微微猶豫了一番,卻是並沒有跟上去,跟其他的儒家弟子交談起來。
“你覺得蒙恬這個人如何?”張良語氣平淡。
“很狂。”輕舞勾了勾脣,目光深幽:“但粗中有細,而且警惕性和謹慎性很高,不愧是大秦的第一武將。”
“呵。”張良輕輕一笑:“沒錯,而大多數人都會被他的狂妄所迷惑。”
“但他真的是很狂。”輕舞莞爾:“但不得不承認他是有着這個資本的,黃金火騎兵,七國之中的最強鐵騎,沒有之一,就連項氏一族,也是要弱上一線了。”否則當年也不可能擊敗楚國相家。
張良只是笑而不語,但也是也等於認同了輕舞的看法。
兩人沉默了半響,輕舞突然開口問道:“喂,三師公,蒙恬有沒有一個弟弟叫蒙毅?”按理來說,歷史之中,蒙毅確有其人,但不同於神話,蒙毅乃是一名文官,當然,也沒人規定文官不能會武功或是不能在軍隊之中。
而史記中記載這的這位蒙毅,官拜上卿,後與其兄蒙恬在胡亥奪位之後,因一道所謂‘秦始皇留下的遺詔’而死,蒙家自此敗落,蒙家軍更是不復存在。
否則,若有蒙家兄弟在,也許在陳勝吳廣起義或是項羽與劉邦的連手下,大秦也不會以那樣迅速的速度潰敗。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
因而,輕舞剛剛對蒙恬的評價之中,還有一條她雖然知道卻是並未說出口——愚忠。對待大秦,或者更爲準確的說是對待嬴政,其忠近愚,否則又怎麼會因爲一道僞聖旨而自殺。
可憐一代忠良鐵骨之漢,卻非死於戰場,而是遭奸人陷害,鬱郁而死。
張良乾咳一聲,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輕舞:“蒙恬確實有一個弟弟叫蒙毅,但是很久以前便失蹤了,這個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哦。”輕舞悻悻的笑了笑:“我這不是失憶了麼,只是忽然想起來這麼個人,問一下罷了。”
嘶,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雖說蒙恬要張良他們來幫忙做監工,但事實上,他們一干人等幾乎不用做事,而且怎麼看他們這一羣也不像是做監工的料,倒很像是來度假的。
蒙恬對此也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其間這位蒙大將像他說的那樣,常來‘叨擾’幾個人,但好在每次天明和少羽都不在場,或是找各種理由提前離開。
幾次下來蒙恬有些懷疑,但每次稍有頭緒又都會被輕舞和張良打斷,因此蒙恬也沒有過多的注意兩人。
隨着不斷的交談,輕舞和張良明顯感覺出來風雨欲來之勢,蒙恬看似隨意的對話詢問或是交流,但是處處透着玄機和試探,若是他們的回答稍有不慎或是微微流露那麼一絲的對帝國的不滿等情緒,估計他們這些人就會被名正言順的特殊照顧起來。但輕舞和張良又怎麼會不知其中利害,和蒙恬的交談都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因而這些天下來也沒被蒙恬抓到什麼不妥或是值得懷疑之處。
而在交談之中,蒙恬也是對張良愈加的佩服,而輕舞偶爾的幾句點睛之筆,也是讓蒙恬刮目相看,但同時輕舞和張良對蒙恬的認知和重視程度也是提了一等級,原本他們雖然很重視蒙恬,但也僅限於在帶兵打仗上,但是幾日下來,他們不得不說,蒙恬雖然做不到像輕舞這些人對於各個方面都有一定專研或是熟知,但至少他都能說上幾句,而且都是較爲不凡的地方,若是不跟輕舞這些變態比,絕對算是一個小全才。
然而,若是論帶兵打仗,這裡怕是沒有一個人能比得過這位,當然,輕舞這是把張良自動剔除調了,雖然張良玩的那是計謀謀略,但史書中那一句‘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足以說明一切。
至於少羽麼,輕舞無奈的送了聳肩,或許以後有可能吧,但是現在………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