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公,找我可是有事?”輕舞疑惑的看着張良:“是關於麟兒的麼。”
張良微微搖了搖頭:“也不全是,不過,若是景,嗯,麟兒在你那裡,我也放心了。”
“少君七衛,無人能動。三師公大可放心。”
張良輕輕一笑,即便輕舞不說,他也會選擇相信她的。
“你這三師公叫着倒是順口,這裡沒有什麼人,就不用這麼稱呼我了吧!”張良帶着笑意緩緩的道:“你叫着順口,我聽着還彆扭呢!”
“哦?是嗎,我看星魂叫你三師公,你可是得意得很啊!”輕舞沒稍微挑。
“你是你,那小子是那小子,自然是不同的。”張良輕輕一笑:“見你的摸樣,應是恢復不少記憶了。”可眸子中斂下的苦澀又有誰能明白其中滋味,張良目光漆黑深邃,將一切的心思隱於心中封藏。
可爲什麼對夜星魂的記憶沒有恢復?
只有一種可能。
可偏偏所有的事情有都與那個人有關,凡是與那個人有關的事情,他就不得不小心謹慎起來,最關鍵的是,他所認識魅,絕不是那種會採取逃避態度的人。
所以,那其中一定還有什麼是他,甚至是夜星魂蓋聶他們也不知道的事情。
可會是什麼呢?
眯起眼睛,恍然間似乎他的氣勢在那麼一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僅僅只是那一瞬,快到就連輕舞都覺得自己是這些天太累而出現了幻覺,一直很溫和的良美人怎麼一下子似乎變得那麼凌厲了呢?
“良美人,你……”輕舞奇怪的看了一樣張良:“我覺得,你,星魂,和師父,包括阿雪他們,似乎有事在瞞我。比如說,那個姬千宸,我和他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張良淡然一笑:“也不是在瞞你什麼,等你解開封印自然會想起來。”輕舞微微皺了皺眉:“感覺上,你們似乎都不太喜歡那個人。”
張良自然知道輕舞說的是誰,絲毫沒有演示的淡淡道:“談不上討厭,但絕對不喜歡。”沒有人會喜歡自己的情敵,而且還是一個心機深沉令人捉摸不透的傢伙。
“呵,你倒是誠實。”輕舞微微翹了翹脣:“坦白的說,我有很多疑惑。”
“嗯?”張良微微挑了挑眉。
“對於我叫你良美人,你就一點都不感覺奇怪麼?”輕舞眼神之中透漏出一絲疑惑,而真正奇怪的是,根據她恢復的記憶來看,她一直是這麼叫張良的。
“你不是從一開始變這麼叫的麼?”張良輕笑一聲。
輕舞心頭疑惑更勝,爲什麼他們對自己言語之間流露出的怪異沒有感到絲毫的差異,彷彿一切本來就是這樣,忍不住鬼使神差的問一句:“你們難道不覺得有時候我說話很怪麼?”
張良微微頷首:“這倒是,不過你說話不是向來都很奇怪麼,聽的時間久了也就不覺得怪了,雖然還是不明白其中一些話是什麼意思,不過,還真不明白,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話是從哪學來的。”
說這話時,張良並未覺得什麼,甚至不知道輕舞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她的古怪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也沒見她像誰解釋過,但是在輕舞聽來卻完全不同。
一直這樣?
輕舞驟然瞪大了眼,可是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話語都是來自那個所謂的二十一世紀,而關於二十一世紀的一切都是在她到墨家禁地得到那塊鎖魂玉之後才知道——也就是她的一魂一魄的迴歸。
但是現在,卻有人告訴她,她的行爲向來如此古怪,擁有着兩千多年後人類特有的詞彙和行爲,這意味這什麼?
可以說,饒是輕舞在如何聰明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道,但是她卻可以無比確定有關二十一世紀的記憶絕對是她得到鎖魂玉之後的結果,但之前的又如何去解釋。
難怪,她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因爲身邊的人似乎都受到她的影響,總會冒出幾句根本就不應該屬於這個時代的話。
腦子之中彷彿如靈光乍現,輕舞覺得自己隱隱地抓住了什麼,沒錯,那份二十一世紀的記憶的確是來自鎖魂玉,可那是自己失憶之後,那麼失憶之前呢……
張良似乎感受到了輕舞的異常,不由得開口道:“你怎麼了?”
輕舞回過神來,她覺得自己還有很多思緒要捋,而那不是一時半會能弄明白的,隨時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剛剛腦海之中有什麼畫面閃過,可又消失了,可能我以前的記憶吧。”她倒不是有意欺瞞張良,雖然從感覺上來說,她對眼前的人有一種莫名的信任,而且無關動漫,但是她卻不能說,也無法說,甚至,連她自己都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張良並沒有多懷疑,因爲對已中了六芒封印的人來說,那種情況在正常不過了。
“對了,良美人究竟是有什麼事,是連天明他們都能不知道的?”輕舞詢問道。
張良也不再說其他的,語氣嚴肅的道:“流沙也到桑海了。”
“哦,衛……師叔,他們也來了?”輕舞微微挑了挑眉,坦白的說,她對流沙並沒有什麼敵意,甚至,如果不是因爲師父的緣故,她想,她和流沙甚至會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可這世上很多事情真的就是早一步晚一步的事。
她早一步遇到蓋聶,晚一步認識衛莊,她早一步一心拜蓋聶爲師,晚一步與流沙合作。
就註定在流沙和師父之間她是偏向師父的。
但卻不代表她真的認爲衛莊做錯了什麼,一切都是因爲鬼谷派的祖訓,僅此而已。而且事實證明,所謂的縱橫不兩立根本是一個笑話。
因而,若是能讓衛莊和師父,就算不可能合作,但至少不作對,對於她而言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想我的那一番話,應該也有些作用吧!”輕舞微微嘆了一口氣:“師叔他,並不是看不清形式的人,甚至他很清楚,若是少了墨家,少了我師父,只怕帝國下一個對付的就是他們流沙,我不想看着鬼谷派在這一代覆滅,帝國不需要鬼谷,說得再明白一些,帝國是在忌憚鬼谷。”
“鬼谷派的人的確有那個底蘊。”張良也是微微點了點頭:“鬼谷派存在了數百年,但是真正的鬼谷弟子卻是寥寥無幾,孫臏,龐涓,張儀,蘇秦,哪一個不是才驚豔豔之人,又有哪一個不是可以一己之力左右天下局勢之人。”
“所以,帝國最想看到的都是歷來鬼谷派做的那樣,縱和橫斗的不死不休,最好鬼谷派的人都死絕了纔好。”輕舞說這話時,語氣之中透露出一絲嘲諷。
張良卻是淡淡一笑:“沒錯,可又何嘗不是因爲鬼谷派的人眼中只有縱橫沒有國家,甚至連這天下黎民衆生都不放心中。”
“沒錯。”對於這一點,輕舞很乾脆地承認了,因爲她同張良的人之一樣,說的再白一點就是,鬼谷派的人都是一羣瘋子,用天下,用黎民百姓,來下一場縱和橫的棋局,在他們的眼中,只剩下勝負,甚至那個什麼鬼谷派的傳承從沒有去在乎過,他們只在乎‘縱和橫,誰爲王。’就像是一個久處於高處的人,終於有個能和自己一戰,也唯有那個人能和自己一戰,高處不勝寒吶。
“其實鬼谷派本就不應該存在,一個能左右一個王朝的派系太恐怖了。”張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那是因爲鬼谷派的人從來沒有人真的弄懂鬼谷子他創立鬼谷派的初衷和含義,我覺得,幾百年了,其實鬼谷派都在誤區之中,或許,天明能創造出來一個全新的鬼谷派也說不定。”輕舞輕輕一笑。
“哦?你似乎對那個孩子有很高的期望?”張良微微挑了挑眉。
輕舞偏頭好笑的看着他:“難道良美人不是麼,你明知道這個孩子會給小聖賢莊,會給儒家帶來什麼。”如果說以前還是猜測,但是現在,再加上自己恢復的記憶,縱觀歷史來看,她不信張良張子房那樣的人會犯這樣的錯誤。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他根本是故意的。
或許現在的他還不夠成熟,還有些意氣用事和急躁,但是都無法磨滅掉的的一個事實就是,這個人,會是一手助劉邦顛覆大秦帝國,助劉邦剷除項羽,建立了大漢王朝後唯一一個全身而退的七位異姓王中的留侯,那個名垂千古的將謀略運用到極致的張子房。
甚至後世之中,多少人求賢若渴渴望謀士時還回來上一句‘何人會是我的子房呢’可見張良張子房這個人對後世的影響有多大。
想到這裡,輕舞突然想冷笑一聲,似乎回憶起張良剛剛的那一句,一個能左右的了一個王朝的派系,本就是不該存在的。
可後世的儒家,整整影響了中華民族兩千多年。
兩千多年,多麼漫長而悠久的時間。
想到這裡,輕舞看向張良的眼神也不由得多了幾分複雜和深意,良美人,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我,該不該相信你,或者說,是能不能相信你。
可是,那種莫名的信任感有來的是那樣的真實可靠,儘管與和星魂身上感受到的似乎有些不同,但信任程度去相差無幾。
若說對星魂的莫名的相信,是因爲陰陽家又或是如東皇太一所說,自己同星魂有這什麼不一樣故事。
那你呢,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