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給我兩個餅。”
“好嘞。”
很快便傳來嘹亮的吆喝聲。
“您的餅好了。”
玄子燁將錢遞給小販,然後接過餅咬了一口,嘴角有些含糊:“謝謝啊。”
只見接過錢之後的小販眉開眼笑,對着走遠的玄子燁不斷搖着手:“哎,您慢走。”
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辰了。
玄子燁牽着馬車在街上走着,雖然要找一個客棧,但是這並不影響他逛街。
他剛吃完了一個餅,此時正將另一個餅往馬的嘴邊遞過去:“來,馬兄,我看你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餓了。”
他一隻手把着馬的脖子,另一隻手擺着胸脯:“咱們可是好兄弟,你都餓着肚子,那我肯定不能吃獨食,這個餅你吃。”
不過,他的手剛伸到一半的時候卻又突然收了回來。
“哎,不過我剛剛突然想到咱們好像還剩了一些豆子。我得去找找,馬兄,你等等啊。”
說着玄子燁停下了馬車就鑽到了車廂裡面,等他出來的時候在他的手中果然多出了一包豆子。
“嘿嘿,馬兄,你看果然還剩下一些豆子,雖然我想給你吃餅,但是這浪費糧食可不好,所以,你還是吃豆子吧。”
“哼。”
只聽到馬打了一個響鼻,眼神頗爲不屑的撇了玄子燁一眼。
“哈哈哈,馬兄,對不住了啊。”
玄子燁心安理得地吃着手中的麪餅,同時吃餅的空餘還不斷地朝馬扔着豆子。
沒錯,他在狂笑!
“嗯?”陡然,玄子燁吃餅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扭頭往馬車後面的街道看去。
一陣噠噠噠噠的馬蹄聲從後面傳來,整齊的聲音讓人感覺雄渾有力,本來吵嚷的大街就這樣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白色的旗幟飄揚,排成兩列的軍隊正從城門口的方向迎面走來。
軍隊通過的時候,街上的百姓都不由自主的退散開來讓出了一條寬敞的路。可以看到,戰馬之上,銀白色的盔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每一個人的腰上都懸掛了一柄長劍,長劍雖然還未出鞘卻已經是震懾四方。
“這是,韓國的軍隊?”話剛一出口,玄子燁就猛地一拍腦袋,心想這不是說的廢話嗎?
軍隊慢慢走近,手中握着旗幟走在軍隊最前面的人看着仍然站在路中央似乎正在發神的玄子燁吼道:“前面的人趕快讓開。”
這人該不會是個瞎子吧,你前面明明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就連我身邊都沒有人了。
嗯,等等,我身邊沒有人?
我身邊的人呢?
玄子燁這時候才注意到不知在什麼時候自己的身邊也已經空無一人,那麼,大概,可能,所以說,他說的前面的人就是我咯?
他摸了摸頭,哎呀,好像有些尷尬。
不過,玄子燁微微眯起眼睛,這麼囂張的嗎?
什麼時候街上隨隨便便一個小兵都敢跟我這麼說話了。
軍隊已經來到了玄子燁的面前,戰馬上的人居高臨下的看着仍然無動於衷的玄子燁,在他們的眼中,這是對他們的挑釁。
他直接拔出了腰上的寶劍指着玄子燁冷漠的說:“你現在讓開,命,還可以留下。”
忍不了了,無名老哥,不是我惹事啊,他都跳我臉上了,我要是再不動手,我玄子燁的面子往那裡放。
玄子燁面沉如水。
然後,只聽到他說:“好的,這位將軍,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不過,你這劍還是收起來吧,萬一傷到什麼小動物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點頭哈腰,竟然,完全沒有一點違和感!
說完玄子燁就牽着繮繩朝邊上走去,一邊走還一邊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
“閣下請留步。”
軍隊之中,一個穿着雪白色服飾的男人朝他走來,男人的皮膚在太陽底下顯得有些蒼白,白色的頭髮之上戴着簡約的頭冠,白色腰封裡面是黑白相間的內飾,如果不是他穿着一雙軍靴,這個男人或許更像是一個翩翩公子,而不是一位軍人。
玄子燁轉過頭看了一眼,然後又轉了回去,頭也不回的走了,誰啊,我又不認識你?
不過,有時候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鏘”
一把長劍劍橫在玄子燁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前路。
“我們侯爺請閣下留步。”
一會兒讓我走,一會兒又讓我留下,給你們點面子,還真的當我是阿貓阿狗啊。
玄子燁這次真的是有點想要動手了。
“住手。”男人沉聲道。
“是,侯爺。”持劍的男人立馬退後。
男人走到玄子燁面前,“手下無禮,希望閣下不要在意。”
讓玄子燁停下的真正原因其實是因爲他聽到了,這個士兵剛剛叫的是。
“侯爺?”
“在下白亦非。”
“雪衣候,白亦非?”
白亦非嘴角含笑,像是一縷清風:“沒錯。”
又一個劇情中的人物出現了,現在有點意思了,玄子燁雙手抱胸,饒有興致的打量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雪衣候白亦非,世代功勳顯赫的世襲大將軍,地位尊貴,母親還曾是韓國唯一的“女侯爵”,天生就擁有榮耀非常的頭銜地位和高貴血統,常年坐鎮雪衣堡,麾下白甲軍驍勇善戰,幾乎無從敗績。
不過看他身上穿的是白色的衣服,而不是紅色,也就是說現在的白亦非還沒有去平定百越叛亂。
還只是個王恩世襲的耀眼明日之子。
玄子燁問:“侯爺認識我?”
“不認識。”
“那剛剛侯爺叫住我所爲何事?”
白亦非淡淡的笑着:“無事。”
“呵。”玄子燁也笑了:“那我可以走了嗎?”
“隨時都可以。”白亦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不知閣下想要去那裡?”
玄子燁靠在馬車上,沒好氣的說:“當然是找個客棧住了,怎麼,你要幫我給錢嗎?”
“也可以。”
就這麼答應了?劇本是這樣寫的?
這倒是讓玄子燁有些詫異,還沒有黑化的侯爺還真是個翩翩公子。
不過他擺了擺手說:“還是算了吧,咱們又沒有什麼交情。”
“如果沒有試過,閣下怎麼會知道我們不會成爲朋友呢?”
“你長的太帥,我不喜歡和長得比我帥的人做朋友。”
白亦非目視着玄子燁遠去,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站在他旁邊的近衛,也就是剛剛用劍攔住玄子燁的士兵低聲說:“侯爺,要攔下他嗎?”
白亦非淡淡的說:“你覺得你能夠攔得住單槍匹馬殺死楚王的男人?”
“什麼?”這名近衛冷汗直流,他失聲道:“他就是殺死楚王的那個刺客?”
“嗯。”白亦非微微頷首。
這個守衛突然明白了什麼,他朝着白亦非鞠了一躬:“多謝侯爺。”
他的確該感謝白亦非,因爲如果剛剛不是白亦非讓他住手,或許玄子燁就真的對他動手了。
“走吧,去王宮。”
“是,侯爺。”這個近衛翻身上馬,揮舞着手中的旗幟:“全軍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