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you閣?進入高陵縣後,在華宇麾下的暗哨指引下,衆人來到貴賓客棧,
剛剛進入客棧,項莊等人便遇到了一個熟人,她穿一身黑白條紋的大氅,手裡拿着一柄紅色的長劍,打扮斯文,起初項莊並沒有認出此人,直到贏雪月驚訝的走過去,項莊才仔細辨認,發現,這個人居然是嬴雪柔,
曾經有一面之緣的嬴雪柔,在項莊心中認爲,她只是一個羸弱不堪的弱女子,可今天她的打扮,着實讓項莊驚訝,此時衆人見禮之後,贏雪月詫異的問道:“你這番打扮,是要去哪,”
嬴雪柔嫣然一笑:“姐姐不知道嗎,項莊將軍已經幫父親謀劃好退路了,我們準備遷往會稽居住,”
贏雪月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看向項莊:“爲什麼我不知道這件事,”
見贏雪月問起,項莊走過來,嘆道:“事情倉促,沒來得及說,”
“出什麼事了嗎,”贏雪月擔憂的看着項莊,項莊也知道,這件事不告訴贏雪月是不對的,他只得低聲道:“對於曾經的秦王,贏氏家族唯一的後人,若他留在關中,會威脅很多人的利益,所以,我必須幫助你父親離開這裡,”
“可……父親會答應嗎,”
“我已經寫信給他,又讓華宇暗中護送,不會有問題的,”說完,項莊又看了一眼嬴雪柔,看來,這丫頭準備和華宇出發了,
就在衆人討論贏子嬰的話題時,華宇從後院走了回來,在項莊身旁低聲道:“人還在,將軍是否現在就去,”
“恩,帶我過去,”項莊擔心夜長夢多,乃給衆人使個眼色,樂天立刻帶着衆人,走出客棧,把守各個路口,而贏雪月依然沉浸在父親南下的喜悅中,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項莊拉了拉贏雪月,她這才反應過來,看着嬴雪柔,囑咐道:“沿途照顧好父親,”
“姐姐放心,我會的,何況,還有華宇幫忙護送,不會出事的,”
嬴雪柔笑了笑,跟着華宇,匆匆離去了,項莊看着華宇等人離去,又拉了拉贏雪月,笑道:“華宇是我麾下十分出色的心腹,做事很小心,你別擔心了,還是和我去會個故人吧,”
帶着贏雪月和孔吉,項莊來到客棧後院,此時很多房客已經被轟走,項莊直奔韓信的房間而去,剛剛推門而入,便看到韓信安靜的坐在桌案旁,似乎,他並不在意項莊的到來,
氣氛有些尷尬,但項莊並不在意,他自嘲的笑了笑,快步走了過去,在韓信對面坐了下來,
屋內依然很靜,一名親隨端來兩杯茶水,放在桌上,隨後站到項莊身後,一旁,孔吉與贏雪月也坐到了項莊身後,項莊看了看那名親隨,令道:“你出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親隨唱聲諾,轉身離去了,這時,韓信也開口問道:“項莊將軍,你不辭勞苦而來,莫非,想讓我和您回去,”
項莊微微點頭,韓信卻語氣一遍,怒道:“好馬尚且不吃回頭草,我韓信難道還能回到楚營嗎,”
“那你想要如何,”項莊目光冰冷,靜靜的凝視着韓信,
“我想追隨劉邦,”韓信並不避諱,他知道,項莊是個聰明人,他一定能猜到自己的去向,與其編造謊言,不如坦然相對,但項莊卻並沒有展現任何憤怒,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靜靜的看着韓信,半響,才嘆道:“你可知道,劉邦會被封去蜀地,難道,你要和他一起去那羣山之中嗎,”
停了下,項莊又道:“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
“即使入蜀,我也無怨無悔,”韓信依然不肯鬆口,他很固執,目光平靜的看着手裡的茶杯,彷彿二人所談論的事情,與自己無任何瓜葛,
可項莊此時卻沒有那麼平靜了,他面露殺機,目光炯炯的凝望着韓信,在他臉上看到的,只有不屈不撓,項莊憤怒的起身,右手猛拍桌案:“砰”
“自古有言,不爲我所用,必爲我所殺,我給你三天時間,若你肯來,我還會善待你,可如果你執迷不悟……莫怪我絕情,”項莊憤怒的轉身,帶着孔吉和贏雪月匆匆離去了,
許久,房門猛然關閉,這是項莊等人離去了,韓信還是平靜如水的看着手裡的茶杯,好半響,他才長長的出一口氣,
對項羽的絕望,使他也對項莊失去了信心,他不想再爲項家出力,而投靠劉邦,他自認爲,是自己最正確的抉擇,普天之下,能與項羽爭衡的,只有劉邦一人,
可項莊已起殺心,韓信心知肚明,如何離開關中,成了最大阻礙,就在韓信一籌莫展,思索如何全身而退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噹噹噹”
隨即,有人在門外問道:“敢問,韓信在嗎,”
“你是……誰,”韓信目光凝視門外,喝問道,很快,那人回道:“我是韓相張良,想要見一見韓信將軍,”
“我無意投靠韓國,您請回吧,”韓信回答的十分果決,但門卻被那人推開了,張良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平靜的走入屋內,朗笑道:“不請自入,還請韓信將軍見諒,”
張良來到韓信對面坐下,看着韓信,又道:“項莊來過,”
韓信點點頭,張良又道:“若你已決定投順項莊,我這就告辭,若沒有,請聽我一言,再做決定,否則,你若違逆項莊,他必殺你,”
張良已猜出項莊不能容納自己,韓信不得不輕嘆一聲,拱手道:“剛剛言語上若有冒犯,還請張相莫要見怪,”
“呵呵,你我都是同命人啊,”張良朗笑着擺擺手,又道:“我並非替韓國來請將軍,只希望給你指條明路,不知你肯聽否,”
聽張良故意把‘明路’二字咬重,韓信不由拱手道:“還請張相賜教,”
“如今天下鼎足,項羽不久,必然大加封賞,而縱觀天下英豪,能和項羽抗衡者,非劉邦莫屬,而將軍大才,我早有耳聞,何不投靠劉邦,他日開疆擴土,一戰封侯,”
“張相可曾聽說,劉邦即將入蜀,”
“呵呵呵,入蜀之事,的確屬實,但劉邦將軍已有漢中之地,已將軍大才,應該知道,漢中的重要性,”
“有了漢中,劉邦將軍出蜀,並非難事,”韓信爽然大笑,
張良又道:“如何出蜀,韓信將軍不妨斟酌斟酌,”
張良向門外擊掌三聲,一人拿着地圖,緩步走入,在二人面前的桌子上展開,並拿走了桌上的茶杯,這時,張良又道:“我準備讓劉邦將軍燒燬棧道,安心入蜀,可否,”
若是常人,必然大驚,但韓信卻並沒有展現慌張之色,他靜靜的凝望地圖,許久之後,笑道:“可是奇兵殺出,”
“沒有棧道,何以奇兵殺出,”張良假作詫異,
“可走陳倉,”韓信鼓掌大笑,張良驚訝的凝望着韓信,果然,韓信乃將才,若有韓信輔佐劉邦,劉邦日後必勝,
想到此,張良拱手道:“若韓信將軍肯投劉邦將軍,我願意幫您混入軍中,您可已一個小卒的身份出關,他日,在漢中拜將,又有何難,”
“若張相肯助,我願一往,”韓信忽然起身,向張良深深一揖,
……
歷史總是會有那麼多的契合點,就如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其實在真正的歷史中,張良與韓信都是有着某個共同點,才成就劉邦的千載霸業,而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乃是其中之一,
但是項伯與劉邦的定親,也沒能離開歷史的岔道,在鴻門宴之前,若沒有項伯定親,即使劉邦鴻門赴宴,恐怕也會死在項莊的劍下,
這幾天,項伯與劉邦定親之事,早已風傳各國大營,很多人爲此而憤怒,其中,最爲震怒的,是吳芮,
項伯居然敢公開悔婚,他這是在羞辱吳家嗎,也正因如此,吳芮曾前往項伯大營,想要與他討個說法,但項伯卻已各種理由,回絕吳芮,
憤怒之時,項羽派人來請吳芮營中一敘,雖然項羽的親隨沒有說明項羽請自己的用意,但吳芮可以隱約嗅到,項羽似乎有着某種目的,
但同樣,吳芮可以藉着這個機會,討個說法,雖然吳芮之前並不看重這門親事,他更希望,是和項莊結親,但吳芮知道,只有在項伯悔婚的事情上做文章,纔會逼//迫項羽就犯,也正因如此,吳芮今天刻意好好打扮一番,準備尋找機會,迫使項羽答應這門親事,
而且,吳芮乃春秋時吳國的後人,按理說,也是名門望族,自己的女兒不能成爲項莊的正房,那這門親事,吳芮是萬萬也不會答應的,
就在吳芮率領二十餘名親隨來到項羽營房的時候,恰巧遇到了范增,范增也是得到邀請匆匆趕來的,在馬上,吳芮向軺車裡的范增拱手笑道:“範老先生最近一向可好,”
“我一向都好,到是吳將軍近期的氣色,也不錯啊,”范增客氣的笑了笑,這時,吳芮已馭馬來到范增車旁,輕聲道:“可知道上將軍找我,有何要事,”
“應該是封王的事情,”范增毫不隱諱,吳芮卻愣住了,早聽說項羽要大封諸侯,難道,其中也有自己嗎,
吳芮正在詫異,范增在旁笑道:“吳將軍不必猜疑,且寬心和我一行,一切自然明瞭,”
“好,那我和範先生一起去,”吳芮釋去疑慮,與范增並轡,向中軍牙帳緩緩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