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召站在伏魔宮,突然哈哈大笑,笑聲迴盪在整個伏魔宮,越發覺得伏魔宮陰森恐怖,只叫人毛骨悚然。
李羿向前邁上一步問道:“雖然項將軍早已經在江東一帶募兵起事,只是那些六國貴族卻居然甘爲下賤,他們安於現狀,臣服秦皇政的淫威之下,既不捐助軍餉,也不加盟義軍,只怕項羽將軍組織的義軍難成氣候。”
姬召恨道:“我以一首亂世童謠驚起秦皇噩夢,直逼得秦皇政坑殺六國貴族的三千孩童,本以爲可以因此而激發六國百姓的反秦之心,卻不料徐福卻橫插一腳,又有那小秦風自告奮勇帶頭要去海外仙山,居然無聲無息的平息了此事。”
李羿道:“將軍莫要氣惱,不管怎麼樣,我們總算是除去了徐福這塊絆腳石,以後我們要幹什麼事就不會再束手束腳!”
姬召點了點頭道:“雖然我們不能殺了六國孩童,但此番能把那些六國的貴婦全部殺掉,不也同樣能夠激起六國百姓的仇恨,他們一定會響應項羽將軍起事。”
李羿又問道:“秦皇爲了安撫六國百姓,把俘過來的貴族幽禁在長樂宮,又把他們的女人安置在故國家園,此番如何又會答應將軍去剿滅那些貴婦。”
“哈哈哈,說來這也真是天助我們,秦皇政征戰六國無有對手,天下就算有再強大的軍隊他也不會害怕。可是六國的刺客殺手卻是他的心腹大患,這一次秦皇在博浪沙再次遇刺,是他生平遇到最驚險的一次,秦皇政爲了捉拿刺者張子房及他的同黨,早已下旨寧可錯殺一千,不讓一人漏網。”
李羿也笑道:“那張子房就在幾個月前剛好就去過故國家園,而且是在晚上,他的祖上又是五代韓相,皇上不得不相信張子房與那些貴族素有往來。”
姬召繼續道:“皇上一定認爲,就算故國家園的人沒有窩藏張子房,至少張子房的行蹤定所,他們一定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將軍就向皇上請了旨,要審問故國家園的每一個人,故國家園的人,那是斷然也不知道張子房的下落,這樣將軍便可借皇上之名除去故國家園的貴婦,甚至還有六國的王妃公主。”
姬召再次大聲笑道:“我就不信秦皇殺了六國的公主,王妃,那些六國的百姓還會視若無睹,無動於衷。”
“他們一定會支持項羽將軍,擴展義軍,響應起事,到時我們大燕就復國有望了!”
“事不宜遲,李羿將軍還在猶豫什麼,還不號令八百伏魔兵,一起前往故國家園!”姬召說着打開伏魔宮北門,直朝宮外而去。
李羿叫住姬召道:“住在故國家園的還有一位公主和一位太子妃,是否可以另當別論?”
姬召駐足道:“除了皇上冊封的忠義王妃,我們動她不得,其餘的人都同等處置。”
李羿靜立一旁,暗暗的道:“難道連彩雲公主也不能放過?”
夜幕黃昏,故國家園內外已被火把照的如白晝一般,姬召領的伏魔兵已將整個故國家園的每座房屋都搜查了一遍,他們當然沒有搜到張子房,他們只好把故國家園裡所有的人,都押到那棵銀杏樹下的廣場上。
首先被審訊的是一批韓國貴族,這裡包括韓國的夫人,公主和嬪妃。張子房雖然祖上是五代韓相,可是這些韓國夫人公主又怎麼會知道張子房的行蹤,她們甚至都沒有聽說過張子房這個人。
於是皮鞭,杖責,壓手指,各種刑法都已用起,那些軟弱的韓國人既無法招認,也無法反抗。
接下來被審訊的是楚國的一干貴族,楚辰妃雖爲階下囚,仍然衣着華麗,冷豔高貴,姬召故作一本正經的審道:“皇上姑念大家本都是周天子後裔,才寬恕你們這些戰敗的奴隸,不但賜你們在故國家園安身,還給你們一切生活物資,你們不思感謝龍恩,居然還要密謀造反,收買刺客行刺皇上,你們還不快供出刺客張子房的下落!”
楚辰妃辯道:“故國家園外都有護軍重重守衛,我們平時大門不出,又何以謀劃行刺之事,你們護主不力,既讓刺客跑了卻來拿我們這些婦人問罪!國破家亡,我們身爲階下囚,哪有爲自己辯駁的權利,你們還有什麼刑法都給我使上就是!”
姬召冷笑道:“楚懷王的寵妃,當真美豔照人,膚白肉細,我們又怎麼忍心讓你受體膚之罰,據說當年你也是郢都城第一歌姬,曾經招的全城的公子哥都想把你看個透徹,今兒我們這些粗人也都想一睹你的身姿風采,你何不解下你的衣裳在此歌舞一番,便可少了皮肉之苦。”
“大膽姬召,你奉皇上之命來故國家園巡查刺者,可審問,可嚴刑,可是你要對這些婦人百般侮辱也是奉了皇上之命嗎?”莞蘭公主從人羣中走出。
姬召怒道:“本將軍奉皇上之命在此追查刺客,就算你是忠義王妃又怎麼樣了,來人!把忠義王妃給我押下去!”一羣士兵押着莞蘭下去,姬召又大聲道:“把那些女人的衣服給我撕爛,用火把給我照亮,如果再不招認就給我通通殺掉!”
“公子召,你明明知道故國家園所有的人與那姓張的素無來往,你要殺了我們故國家園的每一個人,儘管大開殺戒,又何必轉彎抹角。”
“哈哈哈,我該叫你一聲彩雲公主,還是太子妃?不,應該叫聲大嫂,我們本是一家人,我當然信得過你,只是我又怕皇上說我徇私枉法,怎麼辦?看來今晚只好要委屈嫂子了。”姬召說着轉身又道:“先脫下她們的衣服,等你們樂夠了,再將他們全部殺掉!”
六國貴婦如何經得起這般侮辱,她們忍到無法可忍之時都一起都大聲說道:“都給我殺呀!”
這時場內突然一片混亂,數百名刀劍手一起向姬召殺來,姬召想不到故國家園內暗藏着這麼多刀劍手,心中大駭,忙拔劍揮擋,許江彬,許江禮率領弓箭手正要向那些婦人射殺,忽然丁益虎帶上幾十位弓箭手與許江彬針鋒相對,許江彬的人弓未上弦便已倒下大片。
彩雲公主見丁益虎受了莞蘭之命一起對付姬召,心中大喜。才一時之間,姬召已經處於下風,姬召知道那些突由其來的刀劍手都是那些貴婦的護兵,這些護兵當中,又以楚辰妃人員最多,心想何不持劍要挾楚辰妃,喝令他們住手。想到此便縱身飛躍到楚辰妃面前。
姬召正要用劍抵住楚辰妃胸口,忽然一位紅衣女子快速挑開他的劍。姬召驚叫道:“你是沈翠紅!”
“不錯,是你故意泄露了太子殿下的行蹤,是你殺了太子殿下,今天我們要替太子殿下報仇!”
沈翠紅滿腔怒氣,快速向姬召殺來,姬召才與沈翠紅過上幾招,便已被沈翠紅殺得無有還手之力。沈翠紅一劍正要刺中姬召的命脈處,李羿連忙從她面前躍過,擋開沈翠紅一劍,卻向彩雲公主奔去。翠紅嚇得忙追上去保護彩雲公主,只見丁益虎已經守在彩雲公主身旁,對翠紅道:“沈門主儘管去殺了那畜生,太子妃有我保護!”說着與李羿大打出手。
姬召見沈翠紅仍然守護彩雲公主身邊,不敢離去,又忙回頭殺向楚辰妃,楚辰妃身邊的陸小青更是劍走輕靈,輕易揮手之間,已不知殺了多少秦兵,許江彬許江禮兄弟二人同時對戰陸小青也處了下風,姬召見陸小青後背着自己,正想從後偷襲,忽然後背中箭,嚇得忙回頭看,原來是中了沈翠紅的袖裡箭。
陸小青飛身躍起,許江彬兄弟二人紛紛受傷,向一旁避去。陸小青不去追趕許江彬,卻反過來追殺姬召:“暗中偷襲算什麼本事,今天我們要替太子殿下報仇!看劍!”
姬召眼見無處可躲,只好使出看家本領七星劍,陸小青見姬召腳踏七星方位,大聲道:“七星劍法腳踏七星,我們越女劍法卻是腳踩六位,你們多踏一位又怎麼樣,以前每次比劍還不都是輸在我們的劍下!”
“七星劍,天下無敵,你一個小姑娘看你如何囂張,看我怎樣殺了你!”姬召撫着傷處道。
陸小青更加大聲道:“莫說是你,就算是你們盟主蕭震楠復活,也不是我們的對手,你們七星劍法只會在後偷襲!”
“住嘴!”沈翠紅和丁益虎同時說道。陸小青見沈翠紅責怪,嚇得不再言語,專心與姬召殺將起來。
李羿與丁益虎從地下一直打到屋頂,李羿邊打邊道:“如今我們七星劍派被人欺負到這個地步,二哥爲何還要幫着別人打自己人!”
“姬召這個人渣敗類,你爲什麼會爲這種人賣命,他殺人如麻,連園中的婦女兒童都不放過,你應該爲我七星劍派清理門戶纔是!”
李羿突然放下劍,嘆道:“二公子爲了我大燕忍辱負重,有苦難言哪!”
“你還在護着他?姬召壞事做盡人神共睹,他只會在背後偷襲人,簡直丟盡了我們七星劍派的臉!”丁益虎說着又要出劍。
“你難道不想爲我大燕復國了嗎?你難道要永遠做秦國人的執戟郎?”
“連太子殿下都死了,我大燕何以復國?”
李羿忽然抓緊丁益虎的手道:“楚項羽已經在江東起事了,我們只有借秦皇之名殺了這些六國貴族,六國百姓纔會痛恨秦皇,纔會一起共事,只有秦國滅亡了,我們大燕才能復國!”
“可你們連太子妃也不放過!”
“不是萬不得已,誰又想殺太子妃?欲成大事,哪能沒有犧牲,就算太子殿下在世也會痛下殺手!”
丁益虎似乎如夢初醒,忽然與李羿相視而笑,又一起飛到地下,丁益虎向陸小青奔來大聲道:“今天我得讓你見見我七星劍法的厲害!”
陸小青不知丁益虎已經轉向姬召,冷不防被丁益虎一劍刺來,右肩膀處受了一劍,忙把劍交到左手繼續迎戰丁益虎。
丁益虎並不接招,直接向他的屬下走去,又聯合許江彬的箭手一起向六國貴婦的護衛放箭。彩雲公主沈翠紅及陸小青見丁益虎突發其變倒向姬召,轉眼間六國的貴婦護衛都已紛紛倒地身亡,張彩藍和唐碧蓮也各有受傷。
沈翠紅一聲呼哨,四位越女夾着彩雲公主一起向故國家園的牆外飛去,姬召撫住傷處大聲道:“追!都給我追!”說着口中噴出一大口血。
莞蘭公主站在不遠處,親眼目睹了這一場廝殺,小紋小蘭伴在她左右,見到那廝殺的場面和滿地的屍體,早已嚇得魂不守舍,莞蘭公主見到滿地死屍,彩雲公主驚慌逃去,姬召身受重傷,她已不再害怕,也沒有傷心痛哭,只是喃喃地道:“該來的還是要來,誰是誰非,又有誰說的清,她們自己都不珍惜生命,我又怎麼制止的了?如果徐御醫還在,他一定有辦法制止他們廝殺,好在這裡的孩子都已經全部離去。”想到孩子們莞蘭公主忽然大驚道:“秦風,風兒,我的風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