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稀看着靜眉和香月神采奕奕的你一句我一句的,笑着不搭話,其實剛開始她也擔心三天時間太短了,畢竟宮規繁多冗雜,她真的一點把握也沒有,這樣的結果也是她沒有想到的。
“對了,庭花宴我這個做兒媳的也不能空手去啊,靜眉,香月去給我準備繡架。”沈素稀剛剛練完書法便想到皇后娘娘的庭花宴她作爲太子妃肯定是不能空手去的,不然讓其他人怎麼想。
“啊?可是太子妃完全不用擔心這些啊。”靜眉有些疑惑,禮品什麼的沒有人會比太子殿下懂皇后娘娘了。
“是啊,而且即便太子妃想做繡品作爲禮品,只剩下兩天了呀,根本來不及了啊。”香月也趕緊附和道,兩天時間單憑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完成一副繡品的,更何況這還是要給皇后娘娘的!這怎麼可能完成啊?
“這些你們不用管了,太子殿下是皇后娘娘的親生兒子,可我不一樣啊,你們快去準備吧。”沈素稀放下手中的筆,看向靜眉和香月。
“是。”既然太子妃都發話了,靜眉和香月也只能領命辦事。
……
李佩嵐一得知沈未笛中舉之事趕緊回到家中,徑直走進姜初堯的書房。
“堯兒啊,沈家的兒子可是中舉了,你來年開春就要趕往京城參加院試,你一定得超過他啊!”李佩嵐看着正在看書的兒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幸好自己兒子三年前已經中舉,來年開春就能參加院試,而沈家哥兒纔剛剛中舉,院試也是三年後的事了!
“娘,我知道,不過科考就是各憑本事,孩兒也希望未笛兄能夠一朝考入大殿。”姜初堯不贊同自己母親的說法,母親一向希望自己和沈未笛爭個高下,之前沈未笛無心仕途,她也不會過多說什麼,可如今沈未笛中舉那就另當別論了。
“你這孩子!怎麼和你那死爹如出一轍,你很甘心被別人踩在腳底嗎?”李佩嵐聽見姜初堯說的當即有些微怒。
“娘!話可不能這麼說,以後咱們和沈家也是一家人了,孩兒當然希望考得功名娶得稀兒過門了,孩兒也希望未笛兄考得功名。”姜初堯將書放下,認真的看着自己的母親。
“稀兒!稀兒!稀兒!到現在你還惦記着宮裡的女人!那沈素稀她可是入宮爲妃了!她去享榮華富貴做娘娘去了!怪不得她那個哥哥突然參加科考呢,原來是宮裡有人撐腰要去做官了!”李佩嵐惡狠狠的瞪着自己這個恨鐵不成鋼的兒子。
“娘!你怎麼能這麼說啊!稀兒不會這樣的!娘你出去吧,兒子要學習了。”姜初堯當即呵止了自己的母親,他不能讓任何人污衊沈素稀,包括自己的母親也不行,他相信總有一天母親會放下對沈素稀的偏見,接受沈素稀的。
“行!你這逆子就好好護着你那小蹄子吧!以後有你後悔的,等你入京你就會看清楚了!”李佩嵐全身氣得發抖得指着姜初堯,隨後摔門離開了書房。
姜初堯看着憤然離去的母親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道“孩兒知道母親望子成龍的心情,孩兒一定不負衆望,但孩兒相信稀兒是有苦衷的。”
李佩嵐回到自己房中將桌上的茶杯全部摔在地下,房間裡面全是噼裡啪啦的聲音,陶瓷的茶杯和花瓶碎了一地,椅子也倒在了地上,整個房間看上去狼狽不堪。
“真是沒出息!爲了一個女的賭上自己的前途!愚蠢!簡直愚蠢!”李佩嵐惡狠狠的說道,隨後將腳邊的凳子一腳踢倒。
李佩嵐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到廚房拿了些糕點又折回書房,行,既然強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她就不信這樣她的兒子還無動於衷。
“堯兒啊,娘剛剛也是一時糊塗才說出那樣的話,堯兒不要生孃的氣,娘也是希望你好。”李佩嵐推開書房的門走進去,語氣緩和略帶歉意。
“娘,您別這麼說,孩兒都明白的,孃的苦心,孩兒明白的。”姜初堯是出了名的孝子,在整個簫鎮都是被人們誇讚的,所以只要自己的母親稍微性子軟一點,他就什麼都不會計較了。
“來,吃些栗子糕吧,看了一天書也累了。”李佩嵐將糕點放在桌上,拿了一塊遞給姜初堯。
姜初堯笑着接過栗子糕,隨後又專心看書,李佩嵐退到一旁坐在旁邊,二人都不搭話。
過了一會兒正在看書的姜初堯聽見隱隱約約的啜泣聲不禁皺了皺眉,隨後將書放下看向母親,他本來還想問一下母親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哭泣,結果就看見拿着手絹在暗自抹淚的母親。
“娘,你這是怎麼了?”姜初堯趕緊起來走向自己的母親詢問母親爲何哭泣。
“沒事,堯兒,娘這是打擾到你了嗎?娘這就出去。”李佩嵐紅着眼眶作勢要離開。
姜初堯趕緊制止母親,心疼的說道“娘這是說什麼啊,我怎麼會嫌棄母親呢。”
“堯兒,我們家的家境不如沈家,要是換作以前啊,我們姜家在簫鎮也是有頭有臉的,可是……天意弄人啊,所以母親希望你能考得功名,如此一來我們與沈家也算是門當戶對。”李佩嵐用手絹擦去眼角的淚水,隨後拍了拍拉着自己的姜初堯。
李佩嵐頓了頓又說道“娘也不信沈家女兒入宮的事,但整個簫鎮都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娘不該盲目錯信別人的流言蜚語的,來年你也是要去京城的,你自去看看便知真假了,這樣娘也安心些,自去看了也能破了這些流言蜚語。”
是啊,整個簫鎮都傳得有鼻子有眼的,連沈家也供認不諱,沒作任何解釋,也不給他任何解釋,他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他姜初堯豈能不知?只是他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到現在他也選擇相信沈素稀是有苦衷的。
“娘,倘若素稀真的入了宮,但幾年後又回來了,您會接受她嗎?”姜初堯其實很瞭解李佩嵐,但最終他還是想問問。
姜初堯此話一出,李佩嵐也是僵了一會兒,隨後淡笑着說道“只要堯兒你不介意,娘自然也不會爲難於她的。”
李佩嵐現在簡直想打醒自己的兒子,明明內心對沈素稀入宮之事已經有了動搖,怎麼還會這麼執迷不悟。
“謝謝娘,孩兒相信素稀一定是不得已而爲之的。”姜初堯很感謝自己母親的理解,這一刻彷彿他之前認識的母親大不一樣了。
李佩嵐也不再說什麼,反正現在說什麼姜初堯都不會聽進去的,反而還會適得其反,倒不如讓他自己去了京城,自己去看看那沈素稀是不是入了宮做了妃,一個入過宮做了妃子的人怎配再進姜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