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
{嗚嗚,主人孃親,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嗚嗚……}
因爲青嫺當着蒼軒炎文的面,說要以笛音來驗證竹青是不是她所飼養的小青,所以羽菲在示意蒼軒炎燁將竹青給“放”回地下,在青嫺拿出笛子準備和竹青進行溝通時。
羽菲同時也拿出了火鳳琴,以着輕微的琴意,在邊聽着竹青的哭訴下,邊抗衡着青嫺的笛聲,試圖讓它失去對竹青的控制。
“?——?——”
“?——?——”
而這個效果,似乎是顯著的……
在青嫺吹奏了笛聲好一會,而絲毫未見那條自己飼養多年的竹青出現在自己身邊後,她好看的眉宇間皺起得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如願將竹青“送”給羽菲的蒼軒炎文,在見竹青又躥回了羽菲的左手腕上後,方言笑晏晏地對着還在努力,不肯放下口中笛子,繼續吹奏的青嫺慵懶地開口說道。
“嫺貴人,看來你精心飼養的那條竹青並不在這宴會中啊。”
青國皇室在用武樂控制動物這方面,或許放眼五國,確實是箇中翹楚,但若和羽菲相比的話,這實力之間的差距,就不是一星半點能相提並論的了。
心裡憋着一股氣,無處訴說的青嫺,在聽到蒼軒炎文擺明着叫她收手的命令後,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了手中的笛子,恭敬地回道。
“請皇上恕罪,是臣妾弄錯了,看來這條咬了李部尚書千金的畜牲,確實不是臣妾所飼養的那條小青。”
那條該死的竹青,怎麼才眨眼的功夫,竟然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既然不能如願地將禍水引上身,那麼青嫺便果斷地將這灘“污水”給潑到了羽菲的身上,看她要如何收場!
經青嫺這麼一提,宴會中才放鬆的氣氛,突然又變得緊張了起來,對羽菲的敵視目光,又增加了不少。
那個青嫺,果然不簡單!
心思清明的羽菲,如果稍早之前還不能明白青嫺的用意爲何的話,那麼此時在她將禍水給引到自己身上時,羽菲也能略猜測一二了。
在場的人中,確實只有她有能力將竹青給收服,再加上竹青也確實好玩的緊,羽菲便如了蒼軒炎文的意,收了竹青。
只是在收了竹青,當場證明它是自己的寵物後,緊隨而來的竹青襲人事件,這個罪名,便也得由竹青的主人——羽菲來擔了。
這纔到東楚國十日不到,她蘇羽菲就要開始樹敵了啊,還真是當擋箭牌的命啊。
已經想透徹的羽菲,爲了竹青,也爲了之後的計劃能順利進行,在青嫺拋出了那麼句引人爭議的話後,便二話不說地朝着高位上的蒼軒炎文半跪着,朗聲開口“請罪”道。
“這條竹青乃民女在到東楚國前所捕獲,其野性難馴,民女仍在馴化它中,對在這宴會中給李家千金造成的傷害,民女願聽憑皇上發落!”
在將竹青的來歷交待清楚的同時,羽菲也毫不扭捏地主動向着蒼軒炎文請罪道,令想爲她開口脫罪的蒼軒炎燁,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呵呵,幸好李千金無礙,依朕看來,這竹青合該是被蘇姑娘的琴音給吸引了過來,否則也不會出了這麼一場騷亂,‘天龍之子’的實力真是不容小覷啊!”
當蒼軒炎文這麼一通明顯要將這件事給化小的話出來後,就連羽菲都不得不佩服起這位帝王四兩撥千金的功夫了,真是練得如火純青啊!
不過無論怎麼說,在東楚最爲尊貴的便是蒼軒炎文,他既然不想處置羽菲,那麼即便是不找其它的理由,在場的其他官員也拿他沒絲毫辦法。
更何況蒼軒炎文還搬出了“天龍之子”這頂大帽子扣在了羽菲的頭上,如此李部尚書就算心裡再憤憤不平,也不敢繼續追究下去了。
“皇上,蘇姑娘雖是無心之舉,那罪魁禍首,”
“嫺貴人,朕想你也累了,來人,送嫺貴人回去休息!”
一見蒼軒炎文這麼護着羽菲,青嫺在知道絕對動搖不了羽菲後,便將主意給打到了竹青的身上。
那條竹青,可是青嫺費了無數心思,準備用來對付蒼軒炎文所留得後手,沒想到卻在今日爲了青國提前搬上了檯面。
計謀失敗不說,這竹青要真是被那個蘇姓女子帶走,青嫺除了不甘外,更多的是擔心那條竹青真的會爲她所用,那便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大大的失利了!
所以青嫺纔會在明知不可爲,卻仍是想嘗試一翻地對着蒼軒炎文進言,可沒想到她的心思生生被蒼軒炎文的一句話給澆滅了。
而後在衆人意味不明的眼神注視下,青嫺就那麼狼狽不堪地被御林軍給“請”了出去。
來時高傲的清雅貴人,去時踉蹌着步伐、髮髻凌亂的婦人,還真是鮮明的對比啊……
“朕乏了,今晚之宴到此結束,衆卿退下吧。”
在揮退完青嫺後,蒼軒炎文一改之前精神奕奕的樣子,也不知是裝給那些仍想說什麼的大臣看呢,還是其它的什麼原因。
只見在對着下座的衆人說着退席的話後,蒼軒炎文便在高升進的簇擁下領着侍從離開了宴會,其它留下的官員和衆家小姐,也只能面面相覷,無語對視着默然離開了。
這被蒼軒炎文半路請來,收穫了一條竹青蛇的羽菲,在蒼軒炎文離開的同時,便利索地放好火鳳琴,也不管蒼軒炎燁是什麼表情地,就帶着手腕上的竹青,照記憶中的來時路向着華燁殿而去。
就在蒼軒炎燁打算跟上羽菲的步伐,一同前往華燁殿時,隱身暗處的雲亦塵不知從哪個地方躥了出來,以着不着痕跡的方式攔下了蒼軒炎燁,對着他說起了蒼軒炎文的命令。
“王爺,皇上有請!”
看一眼羽菲快離開自己視線的背影,蒼軒炎燁並沒有立即地就向着蒼軒炎文所在的地方而去。
她對黑暗有着難以言明的懼意,而現在的皇宮四處都遍佈着危險,蒼軒炎燁不放心讓羽菲獨自一人離開……
“王爺放心,我已命炎王閣的人在暗處守護着蘇姑娘。”
雖然雲亦塵是低着頭,沒有看到蒼軒炎燁留戀在羽菲身上的視線,但從他不移動身子的角度來看,蒼軒炎燁關注的焦點無疑就是羽菲。
所以雲亦塵纔會在第一時間,爲打消蒼軒炎燁的顧慮而小聲開口說着在羽菲的身邊,已經有着炎王閣的人在守護着了。
“嗯。”
而事實證明,雲亦塵確實是最爲了解蒼軒炎燁的人,只見在雲亦塵說完後,蒼軒炎燁輕應了聲後,便大步邁着步子向着蒼軒炎文所在的勤政殿而去。
這方蒼軒炎燁離開後,才反應過來的蔣如雪,正想着和羽菲套套近乎時,卻發現那個令她覺得神奇的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事實上羽菲在出了宴會後,一擡眼便看見了收到雲亦塵指示,讓她來領路的雲音。
“小姐,我們回去吧。”
“嗯。”
當看見本應呆在蒼軒炎燁身邊的雲音突然出現在這裡時,羽菲並不覺得奇怪,那個狂傲的男人,一向都是獨來獨往慣了,雲音能一直呆在他的身邊服侍,對羽菲而言,纔是真的奇怪。
在宴會裡便瞧見竹青對羽菲特別的雲音,在近距離觀察了好一會那條盤旋在羽菲手腕上的竹青後,方纔小心翼翼地出聲提議道。
“小姐,是否將那條竹青拿下來,更爲好呢?”
雖然那條竹青現在看起來對羽菲並沒有威脅,且王爺似乎也默許了那條竹青盤旋在小姐手上的行爲,但就以雲音的眼光看去,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在手腕上盤旋着一條帶着劇毒的蛇類,這並不是一件怎麼令人放心的事。
“如果可以拿下來的話,我當然也覺得更好。”
在聽到雲音的話,看了眼她警惕的眼神後,羽菲將緊緊纏在自己手腕上的竹青拿出來放到雲音眼前晃了一晃,讓雲音看清不是她不想將竹青給拿下來,而是這小東西實在纏得過緊,真心不好拿下來……
“哧——哧——”
{主人孃親,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直到再也聞不到青嫺的氣味後,竹青才動了動尾巴,睜開一直閉着的黑亮眼睛,吐着蛇信子,對着羽菲開始了無限次地嚷嚷……
“小姐,它,是在和你說話嗎?”
對羽菲的能力有一定的瞭解,並一直堅定羽菲能創造神蹟的雲音,一見剛纔還沒動靜的竹青,這時活躍得就差沒有“手舞足蹈”了,便猜測着這條蛇,是不是正在和羽菲“說話”……
當再一次聽到竹青對自己這不倫不類的稱呼後,羽菲在無視了竹青的叫喚的同時,對着一臉好奇的雲音,泛起一個“無邪”的微笑,開口提議地說道。
“它說餓了,雲音,你說蛇羹湯是不是比較美味呢?”
“哧——哧——”
{主人孃親,我要吃美味的蛇羹湯,我要吃美味的蛇羹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