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世傾調整一下身姿,一副很認真聽的樣子,穆恆停止揉動,站起身來走向飲水機,又拿過飲水機桶頂上的普洱茶。
“唾液主要的功效,也就是保護口腔,和清潔口腔等功能,還可以洗刷進入口腔中的有害物質。”
穆恆泡好茶,自己手裡擡着一杯,另一杯放至楊世傾面前,轉身到得沙發便坐,楊世傾擡起吹了吹,並沒開口詢問。
“但那些毒素其中的水分比例,還不到正常人的一半。”穆恆喝了口茶。
“鑑定準確嗎?楊世傾問道,不等穆恆接話又道“畢竟那些毒素,是在小女孩體內的,會不會與小女孩的自身水分混合,那也說不準!”
“你說的這點我也想過!”穆恆放下茶杯,靠着沙發捏着印堂穴“但那股毒素不會擴散,也不會與其他細胞或是水分相融合,就像一個獨立體,所以鑑定應該是準確的。”
楊世傾並沒插話,邊喝茶邊低頭思索!
穆恆繼續說道“毒素當中含有少部分的鹼性,水分很少,所以毒素密度較濃,除了鹼之外還含有H2SO4!”
“H2SO4是什麼東西?”楊世傾問道,穆恆睜開眼睛反問“你沒學過化學?”
楊世傾有些無奈,擺了擺手“早忘了!”
穆恆鼻孔吹氣坐直,擡起茶杯喝了一口“簡單來說,就是硫酸!”
“硫酸?”楊世傾一臉難以置信,穆恆放下茶杯“對!但我很好奇爲什麼硫酸,不會腐蝕本體!”
Wωω★ тTk án★ ℃O
“什麼動物嘴裡會有硫酸?”楊世傾問道,穆恆皺眉搖頭“這就是我最想不通的第二點,但又無法排除!”
“怎麼無法排除?”楊世傾又問,穆恆再次背靠沙發閉上眼睛“年輕人做事要仔細!”
楊世傾有些愣神,片刻又重新拿起桌面裝有照片的那個檔案袋,撈出第三張照片便看,但還是有些止不住想吐,胸口部位楊世傾已經仔細觀察過,所以把目光投向旁邊,果然另有發現,被毒素所破壞的不止是傷口邊緣皮肉組織,還有小女孩右胸部位,白嫩的皮膚表層有幾個血洞呈黑色,好似被什麼東西腐蝕導致凹陷,就像火星子沒入泡沫留下的烙印,另外小女孩右手還有被捏過的痕跡呈淤青狀,五個指甲印呈圓形深深凹進肉中,眼觀並不是人類的指甲印,但很明顯皮膚淤青部位,顯示出的是一個人的手掌。
咚咚咚!
“局長,上頭調下來協助我們破案的王警官到了,您現在有時間嗎?”
楊世傾剛想問,卻被喬林的敲門聲和說話聲打斷,穆恆耳聞站起身子,強打精神整理一下警服“讓她進來吧!”
楊世傾並沒起身,而是把照片重新裝進袋子,十指相扣思考着什麼,而此時門外的喬林,正笑着對一名波浪卷女郎做了個請的手勢。
“請吧,王警官!”
女郎眼看二十四五,清秀脫俗的臉蛋上,三分嬌媚七分傲氣,自然紅潤的朱脣,高挑丰韻的身段,眼瞅也得有一米八九,一件高腰牛仔上衣,一條小腳牛仔褲,氣質高尚。
女郎輕輕點了點精緻的小下巴,道過謝便推門而入,只剩下還有些沉醉其中的喬林。
穆恆眼看女郎走進,臉上捺過疲倦,強擠出一絲笑意“嘿嘿若男來了,快來請坐請坐!”穆恆讓出位置。
“不用了穆局長,我坐這就行!”
王若男話落無視楊世傾,直接坐於旁邊,楊世傾覺得有點擠,便往左邊挪了挪,若男好似成心,便也往裡頭擠,楊世傾有些皺眉,更多的是搞不懂。
“穆局長,那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有發現電話聯繫!”楊世傾站起身說道,隨後眼看王若男,根本沒讓的意思,便耐着性子請求“王小姐,麻煩你讓一下!”
王若男根本不搭理,楊世傾有些懵,這別人都是一見鍾情,怎麼這王若男一見自己就擡槓,也只好無奈繞過茶几。
穆恆見狀一時心裡,也有些搞不懂這些年輕人,但還有事要說“世傾,你晚點再走!”
楊世傾到得穆恆面前,臉表詢問並沒說話。
“若男是我向上頭請求,派來協助調查的特種兵!”穆恆說道。
楊世疑問“這關我什麼事?”穆恆背手乾笑兩聲“以後你倆就是搭檔,協助警方破完案子爲止!”
“我不需要協助!”楊世傾說道,語氣有些不耐煩。
王若男耳聽,秀眉一挑,兩手抱胸,翹着二郎腿“是搭檔,不是協助你,到時候別給我拖後腿就行,還協助你。”
楊世傾並沒接話,自己可不想稀裡糊塗,惹到這隻母老虎“我走了!”
穆恆眼看楊世傾要走,急忙說道“世傾,教練那事你想好沒有?”
楊世傾留步,背對穆恆“上次不是說過了?”
“我給婉伊打了電話!”穆恆又道,楊世傾沉默片刻“明天再說!”
穆恆沒在出言阻攔,他心裡清楚楊世傾脾胃,只要楊世傾鬆口不在推辭,基本上也就是答應了。
楊世傾走出公安局,依舊打了輛出租,但這一路上並沒睡着,到得小區崗亭前方空地,已經十二點多了,肚子有些餓,自原來那家餐廳吃過飯,便返回到家中,舒舒服服洗過澡,作勢上牀睡個午覺,可剛爬上牀,手機響了,楊世傾有些疑惑,早上還不會響。
“喂!詹姆斯,有什麼事嗎?”楊世傾躺牀上說道,電話那頭傳來詹姆斯爽朗的大笑聲,耳聞米歇爾也在。
“噢...傾,我聽說華人,都是很講信用的,而且還很重情義!”
楊世傾尷尬笑了笑“今天有些忙,所以沒及時回你電話!”
詹姆斯干笑兩聲“傾!你現在應該忙完了吧?”
楊世傾坐直身子“對,我現在家裡。”
“哈哈哈,那好傾,來我的酒吧喝兩杯怎麼樣,我來接你!”詹姆斯笑道。
楊世傾一時有些不好拒絕,心裡是真不想去,但還是笑着答應下來,詹姆斯很高興的掛斷電話,楊世傾點開微信,同意詹姆斯好友請求,又把位置發給詹姆斯,起身穿好衣服褲子換上皮鞋,走到客廳扯過一張紙,回到房間拿出王鳳霞照片,躺在牀上輕輕來回擦拭,眼神逐漸變得恍惚,慢慢的陷入回憶之中。
某年三月,桃園村桃樹開花了,那時的楊世傾與王鳳霞,正在桃樹下追逐打鬧,微風輕輕掠過樹稍,吹落許許多多的桃花兒,搞得兩人滿頭都是,玩累了王鳳霞便會靠着楊世傾胸膛,嘴角含笑擡頭看着楊世傾,兩人總是含情脈脈注視着對方,但最先躲避目光的,永遠都是王鳳霞,面容嬌羞,把頭埋在楊世傾懷裡,時不時還蹭一蹭。
楊世傾嘴角稍有楊起,隨後面帶憂傷復於冷峻常態,嘆了口氣把照片重新放於枕頭下,便動身下樓想到小區走走,天空依舊陰沉,但並沒下雨的意思,小區內很是安靜並沒有行人,別墅區都是有錢人住的,但不代表有錢人不上班,楊世傾自心底都有些懷疑,自己就是小白臉,雙手插兜慢步繞着花園走了一圈,到得崗亭過去看了一眼,應傳明還在呼呼大睡。
楊世傾覺得有些無聊,便走出崗亭到小賣部買了包雙喜牌香菸,蹲在路邊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自顧點燃一根叼着,心裡有些煩躁無奈,也不知道穆恆這個案子,什麼時候纔可以破,自己什麼時候,纔可以去調查自己的事情,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答應的事還是得做好,但小女孩死的太過於詭異,而且那毒素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留下的,楊世傾也不懂什麼醫學,從小也沒看過動物世界,基本上根本想不出什麼頭緒。
“小背籮兒,晃...悠...悠!”
楊世傾耳聞手機響了鈴聲很土,路過楊世傾面前的兩個時尚女郎,耳聞捂嘴嬌笑走過,還邊走邊小聲議論,時不時笑着回頭,楊世傾很是無奈撈出電話,便是詹姆斯打來的。
“喂詹姆斯,你到了嗎?”楊世傾打着電話站起身,四下張望。
“噢傾,該死的,我這破車壞了,打不着火!”詹姆斯說道。
楊世傾乾笑兩聲“沒事的詹姆斯,等你有時間過來,我請你!”
“哦該死,嘭嘭嘭,破車破車。”詹姆斯應該是在踹車,喘息片刻說道“好的傾,那我就先掛了,我得打電話給4S店過來看看。”
楊世傾答應,詹姆斯便掛斷電話,把手機裝進褲兜便往小區裡走,到得別墅走進房間,繼續脫衣服準備睡覺,上衣剛脫光,電話又響了,這次是刀疤打來的,楊世傾接通正準備說話,刀疤卻搶先一步。
“大哥兒,不好了!”
楊世傾有些皺眉“銀行卡掉了?”
刀疤急忙否認“不是不是,這尼瑪老婆婆家地下,冒起一大水柱,還有很多癩蛤蟆我日!”
“你們是不是,挖到地下河了?”
楊世傾問道,刀疤急忙回道“狗屁的地下河,我們才把地板鑿開個洞,大哥你快過來看看吧!”
楊世傾答應刀疤便掛斷電話,有些不耐煩的穿好衣服,匆匆忙忙跑下樓,一路小跑到達崗亭外,打了輛出租便往老婆婆家趕,一路堵堵停停,時至兩點便到得目的地,楊世傾下車付了錢跑進巷子,片刻到得老婆婆家前面巷口,房子倒是拆了可水柱沒見,刀疤等人正蹲圍一片空地,個個光着膀子,身上滿是泥漿,楊世傾動身上前走到四人背後,幾人看的正入迷,並沒發現。
“嘶...咋還不冒了?”刀疤單手撓頭,二楞兒也一臉疑惑,目不斜視,盯着地洞“刀疤你伸手進去掏掏,說不準有條魚!”
“去你媽的,你怎麼不掏!”刀疤罵道。
“哎哎...你們別吵,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頭叫。”張志壓低身體,偏着耳朵聽。
“能...能有什麼東西,張...張志,你可別嚇唬大夥兒。”結巴說道。
“老子騙你們是狗養的!”張志又道,刀疤眼看張志不像騙人,好奇心有些強,便趴下身體把耳朵伸向洞口,皺着眉頭細聽,洞口被刀疤腦袋堵住,一時只能看着刀疤腦袋。
幾人屏住呼吸,耳聽有癩蛤蟆叫,這次叫的比較大聲,衆人都聽得清楚,隨後刀疤大叫一聲,蹦起身子不斷扇打着耳朵,幾人一時驚嚇跑開。
“哎喲我艹,哎喲...癩蛤蟆,是癩蛤蟆,快幫我扯下來,快快快!”
幾人乍一看,刀疤耳朵上多了只癩蛤蟆,二楞兒見狀脫下鞋子“挖槽,癩蛤蟆想吃豬耳朵肉!”
二楞話落動身大步上前,揪着刀疤頭髮,將刀疤身子壓低,耳朵偏向上方,一隻大癩蛤蟆,正咬着刀疤耳朵不放,刀疤哎喲哎喲的大叫,癩蛤蟆死活不鬆口。
“刀疤我...我可打了啊!”二楞兒舉起黃膠鞋,刀疤急忙點頭“打打打...媽的狗日的,往死裡錘!”
“這可是你說的啊!”二楞兒再次詢問,刀疤按捺不住疼痛大吼“你他媽到底打不打?”
打!
啪...啊...啪...啊...啪...啊!
二楞兒三鞋墊,硬是把刀疤打的學豬叫,但癩蛤蟆還是沒死,舌頭搭拉在嘴邊,眼珠子四下張望,張開四條腿,但身體卻鼓了起來,比原來大了一倍,有成年人手掌那麼大。
“你打你媽,癩蛤蟆都打不死,挖槽咋還被你打大了?你媽個憨賊!”刀疤大罵。
二楞兒目光呆滯,睜大眼睛,用黃膠鞋指着刀疤耳朵“蛤蟆功,蛤蟆功!”
刀疤急得直想哭,扯又不敢扯,疼的是齜牙咧嘴,偏頭眼看楊世傾已到,急忙跑過去,到得楊世傾面前齜牙咧嘴,叫楊世傾快想辦法,眼看刀疤半邊臉都被血染紅,楊世傾心裡也很着急。
噗...嘩啦啦...
幾人正急得慌了手腳,突然地洞冒出一大水柱,眼看得有差不多一米七,楊世傾二話不說,拉着刀疤頭走過去,一把浸進水柱,時隔一秒然後又拉出,癩蛤蟆不見了。
刀疤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抹了一把臉“挖槽,疼...疼死我了,謝謝你大哥兒。”
楊世傾並沒接話,而是單手揪着刀疤頭髮,面露疑惑看着自地衝起的水柱,奇怪的地方顯然易見,水柱根本沒有水花,也沒有水珠四下飛濺的感覺,就猶如一根水晶柱子,峙立於地面。
“挖槽,大哥...你你快看,拉票子了拉票子,癩蛤蟆拉票子了。”二楞兒大叫指着周圍。
楊世傾掃視一圈,有些想起雞皮疙瘩“哪裡來的那麼多癩蛤蟆!”
“大哥兒,它們好像是衝着水柱來的!”
張志觀察比較細心,眼看周圍都是密密麻麻的癩蛤蟆,幾人有些不寒而慄,便跑至一旁觀看,癩蛤蟆並沒像衆人所想那樣鑽入水柱,而是裡三層外三層的,把水柱圍在中間,還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很有規律排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