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到二樓,只聞老闆哀嚎聲,如同殺豬一般,摻雜其中的還有刀疤等人打罵聲,楊世傾人未到,可聲音先傳了過去,四人聞言停手,圍着抱頭躺地上的老闆。
“媽的!”刀疤又給了老闆一腳,眼看幾人都光着膀子,褲子上還有些許混凝土,手也沒來得及洗,刀疤手中還有一把砌磚刀。
楊世傾到得樓下,眼看老闆鼻青臉腫,躺地上哎喲哎喲的叫着,把目光投向刀疤等人。
“不是跟你們說過改...哎算了,快把他扶起來!”
四人聞言傻笑,之所以二話不說就開打,就是怕沒得打。
“起來,別特麼嚎了,嚎個錘子你嚎!”刀疤揪着老闆衣領將其拉起,老闆眼看楊世傾急忙求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你逼她簽了什麼合同?”楊世傾問道,老闆擦了一把鼻血,並沒接話。
二楞兒見狀,對着老闆大腿就是一腳“你他媽聾啊,我老大問你話!”
老闆大腿吃痛,蹲在地上耍起賴皮,結巴可能是剛開始打的不夠盡興,眼看機會來了,大叫一聲擼他,對着老闆後背就是一腳,老闆順着那股勁兒趴倒在地,但還是不吭聲,就一個勁大喊叫疼。
刀疤幾人眼看楊世傾並沒制止,而是回頭看向小紅,便又一窩蜂的上前,對着地上的老闆拳打腳踢。
“高...高利貸!”小紅說道,楊世傾聞言並沒接話,而是走出旅館,站立路沿拿出電話一看,穆恆又給自己打了兩個電話,楊世傾急忙回撥過去,電話那頭接的很快。
“喂?世傾,你怎麼現在,纔給我回電話。”穆恆語氣有些責備,楊世傾並沒接茬,而是直提重點“找到線索了嗎?”
穆恆沉默片刻“你在那?”
東城大道,小星星旅館!
嘟...嘟...嘟...
楊世傾話剛說完,電話那頭便掛,穆恆怕是開車過來了,楊世傾心想自己過去,但打電話就一直無人接聽,只好作罷轉身。
“你們站這幹嘛?”楊世傾眼看刀疤等人,一言不發站自己身後,有些疑惑。
“那個...大哥兒,我們沒錢吃飯了!”刀疤撓頭說道。
“你們那些錢都拿去幹嘛了?”楊世傾無奈問道,其餘三人無不咂嘴看向刀疤,後者挺直腰桿“買買...買手機!”
楊世傾臉表質疑。
“真的大哥兒,只不過你那個比較貴,一萬多!”刀疤開口說道,楊世傾聞言睜大眼睛,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大步上前塞進刀疤手裡。
“拿去退了!”
刀疤急忙推搡“大哥排面排面!”二楞兒等人急忙開口附和。
“大哥,買都買了,人家不讓退!”二楞兒說道。
“大哥你就收下吧,房子蓋好我們就去找工作!”張志說道,結巴張口吞吞吐吐喊着對對對。
楊世傾一時有些心疼,一萬多塊錢就買了這麼個玩意,但眼看四兄弟百般懇求,只好妥協收下,把目光投向旅館,老闆現已爬起,正面無表情蹲門口抽菸,楊世傾一時有些佩服,但並沒出言刁難,又給穆恆打了個電話,還是無人接聽,自褲帶拿出銀行卡遞給刀疤。
“這附近有銀行嗎?”
刀疤點頭接過銀行卡,楊世傾便吩咐幾人去多取點,四人二話不說就向車走,楊世傾看了一眼小紅便想上樓,小紅唯唯諾諾跟在身後一言不發,兩人並沒理會老闆自樓上走,到達303客房,眼看飛飛正站在衛生間,爲老婆婆洗着頭,楊世傾站在衛生間門口。
“兒子兒,你換的那件白色衣服放那了?”飛飛笑着回過頭,手上動作並沒停止“爸爸,我放在牀上了。”
楊世傾沒再說話,動身走到牀邊拿起衣服,順手拿過牀上衣袋。
“謝謝你!”小紅說道,楊世傾手拿衣服正想往袋子裡裝,停頓片刻“不用!”隨後把衣服裝進袋子,擡頭看向小紅,半分收眼坐上牀沿。
“那家公司不是我開的,是我老闆家開的,我跟你一樣也是打工的,公司管理很嚴,很正規,我無權干涉她想開除任何人!”
小紅聞言低下頭,右手撫摸着左臂,輕咬紅脣,臉表有些無奈,眼眸閃過一絲無力,重重呼出口氣“我會改!”
“你欠他多少錢?”楊世傾又問,小紅眼眸有些恍惚,還有些不甘“以前我是一名按摩師,他是哪裡的常客,每次都點名叫我,給的小費也不少。”
楊世傾目不斜視,彎着身子,十指相扣放於兩腿之間,手拐杵着膝蓋,坐於牀沿點了點頭。
小紅站的有些累,便動身坐在楊世傾身旁,手指相互搓着,嘆了口氣話語有些沮喪“他人一開始挺好的,時間長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也逐漸成爲朋友,週末客人比較多,所以我下班下的比較晚,他每個星期天都會幫我去接孩子。”
楊世傾聽到這,心裡明白了個七七八八,美麗的騙局,有多美就有多髒,但楊世傾有些疑惑“孩子他爸呢?”
小紅苦笑搖頭,吸了吸鼻子“孩子剛出生就跑了!”
楊世傾皺眉回頭看了一眼小紅“跑了?那你爲什麼不回家去,何必一個人硬撐!”
“我不是本地人,家裡不同意,我們私奔出來的!”小紅話落,眼眶逐漸溼潤。
“那他不是跟你一個地方的嗎?”楊世傾又問。
小紅心中所傷一時被楊世傾所提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傷痛,低着頭開始小聲抽泣起來,但還是強忍不讓眼淚滑落,女戰士脫下鎧甲,說到底也只是一介女流,躺在自己所愛之人懷裡,還是會顯露出自身本性,世間唯有愛情與親情不可辜負,可又有幾個人能做到這一點,戀愛中的男女,誰不是邊說着山盟海誓,邊笑着說曾經我愛過你,愛情的力量是強大的,可見小紅爲這段感情付出過多少,逝去的不止是青春,還有那顆曾經爲了愛情,可以奮不顧身的心。
楊世傾人長的是帥,但對於安慰取悅女子這一方面,卻是個鋼鐵直男,本來也不健談自然是沒開口安慰,但遞張紙楊世傾還是會的,自牀頭扯過便遞向小紅面前,小紅見狀並沒接,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痛意,一頭扎進楊世傾懷裡,大聲哭泣起來,楊世傾右手捏紙左手擡起雙手不知往哪放,任由小紅淚水打溼自己衣衫,耳聽小紅哭的傷心,楊世傾心裡也非常難過,遲疑片刻搖搖頭,還是用右手輕輕拍打這小紅後背,而這並沒起到安慰效果,小紅哭的更爲猛烈,飛飛與老婆婆並沒打擾,也沒走出衛生間。
而與此同時房門外,刀疤與二楞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嘶...咱辦刀疤,叫不叫?”二楞兒壓低嗓門問道。
刀疤臉表有些氣憤“媽的是個女人,都喜歡往大哥身上撲,咱辦?還不是得叫,穆局長還在下面等着呢,看那樣子找大哥怕是有急事!”
“大哥怎麼不接電話?”二楞兒又問,刀疤摸了摸下巴“大哥那手機我調的靜音,八成大哥不會玩那玩意兒。”
二楞兒啞然失笑,刀疤看了看樓梯口“走走走,笑個幾把你笑。”
咯吱!
“大哥兒,穆局長找你!”刀疤推開門說道,但二人並沒進去,話落便議論下樓,楊世傾耳聞便試着安慰“行...行了,哭也解決不了問題。”
小紅聞言便鬆開手坐直,擦拭着紅腫的眼眶,楊世傾起身並沒急着走“這班別上了,你先回家去,明天我會託人來接你,有事打電話給刀疤!”
楊世傾話落便想走,小紅直呼等等拉住楊世傾右手大聲說道“我不是雞!”楊世傾回頭眼表詢問,小紅沉吟片刻,怕楊世傾不相信“你是我第一個客人,哦不是,是我第一個勾引對...”
小紅感覺越說越糊塗,楊世傾回道“你別多想!”小紅依然解釋,不過這次比較直接“我沒和其他男人做過。”
隨後臉露焦急又道“除了他之外!”楊世傾一時有些無語,真搞不懂女人這腦袋裡,一天天的想些什麼。
“我現在有事要做!”楊世傾口中意思很明確,小紅便鬆開雙手,楊世傾便回頭自門外走,剛到衛生間眼看飛飛跑了出來“爸爸你還會來看我嗎?”
楊世傾留步,笑着摸了摸飛飛腦袋“飛飛聽話,爸爸有時間帶你去遊樂場玩,怎麼樣?”
飛飛很聽話的點了點頭,楊世傾又同老婆婆打了招呼,便向樓下走,到得樓下眼看穆恆正手插口袋,站在旅館外抽菸點着頭,老闆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站在旁邊說着以後不敢了,刀疤等人也在,每人嘴上都吊着根菸。
“穆局長!”楊世傾喊道,穆恆轉過身眼看楊世傾走了過來,便把菸頭扔進路旁垃圾桶,隨後看向老闆“把合同燒了,等我有時間再來處理你!”
“哎哎...穆局長...局長您聽我解釋!”
穆恆話落便坐上警車,老闆急忙哀求上前,楊世傾交代刀疤等人點事,便拿了一萬塊錢想轉身上車,刀疤急忙叫住,說是把手機給他一下,楊世傾照做,片刻刀疤遞迴,楊世傾一把裝進褲兜,便坐上警車,老闆還在一直敲着車窗玻璃,可穆恆並沒搭理,眼看楊世傾安全帶繫好,便急忙開動車子往前駛,老闆跟着跑,奈何身體肥胖,追了一段路便喘着粗氣趴倒在地。
“那麼急?”楊世傾坐於副駕駛,目不斜視問道,穆恆臉色有些陰沉“你打開文件袋看看那幾張相片!”
楊世傾收眼看向儀表臺,拿過文件袋拆開撈出便看,第一張照片上是一名十三來歲的小姑娘,正躺在病牀上,眼看照片場景是醫院停屍房,光線很是昏暗,小女孩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照相機像素很好,細看的話可以發現女孩,眼皮正中有下榻的凹印。
抽開第一張,調到最後一張後面,第二張照片,讓楊世傾有些毛骨悚然,一隻帶着醫用白色膠手套的手,用兩指撐開女孩眼皮,眼眶裡竟然沒有眼珠,還不斷往外滲血。
繼續抽開,照片只有三張,最後一張看的讓楊世傾止不住一陣乾嘔,小女孩未穿襯衣平躺於牀,胸口還有個大洞,眼看是被用什麼東西,生生刨開的,胸口旁邊皮膚都被刨爛,肋骨裸露在外,肚子裡腸子之類的人體器官,眼看是被剪過,只有一半在裡面,應該是直接被從肚子裡刨了出來,醫生爲了方便拍照,把露在外面的那一截給剪了。
“不像!”穆恆邊開車,邊搖頭說道,楊世傾強捺吐意,把照片裝進文件袋問道“什麼不像?”
前面排隊等紅綠燈,穆恆把車停穩,一臉憂愁並沒急着回答,自衣袋撈出一包中華,遞給楊世傾一根,楊世傾接過上嘴,穆恆幫楊世傾點燃香菸,自己也點了一根。
穆恆吐出一口煙霧“販賣人體器官!”
楊世傾打開車窗,抖了一下菸灰“但是心臟以及肝肺都被掏了,你怎麼那麼肯定?”
穆恆搖搖頭“都刨爛了,他們怎麼賣?”
楊世傾自顧抽菸,沉思片刻便道“附近你們搜查過嗎?”
穆恆把菸頭扔出窗外放下手剎,開動車子“不會是野獸乾的,附近沒有森林,是在一處路涯下找到的。”
楊世傾並沒插話,皺眉看着窗外,眼看煙火快要燒到手。
“是當地路過的村民打電話報的警,公路旁有兩個菸頭,還有車子剎車的痕跡!”穆恆又道,楊世傾把煙扔出窗外“你的意思是別人故意殺的?”
穆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人是人抓的,可人不是人殺的!”
楊世傾耳聞驚駭問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養什麼東西?”
穆恆有些遲疑“這我還不敢確定,只吃人心臟肝肺的動物,我活那麼大歲數,還真沒聽說過。”
楊世傾耳聞便又打開文件袋,撈出最後一張照片,細看片刻便道“你有沒有發現被刨開的皮膚邊緣有些發黑?”
穆恆轉了個彎“對!我提取了些女孩的DNA去醫院做鑑定,但醫生說那根本不是動物的毒液,導致皮膚細胞死亡變色的毒素,更像是人類的唾液,連資質較老的細胞專家,都沒見過這種毒素。”
“人的唾液,怎麼可能有毒?”楊世傾問道,穆恆點了點頭“所以我就用正常人唾液檢查數據,與小女孩的相比較。”
兩人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眼看穆恆說到這就停下,便是到得公安局,穆恆把車子停在公安局門口,兩人便開門下車,片刻到得辦公室對立而坐,楊世傾依舊坐在老位置,穆恆則是走向辦公桌,又拿出個檔案袋,返回坐到楊世傾對立面。
“這是分析數據,你看一下!”穆恆打開檔案袋,遞向楊世傾。
“嘖...我都看不懂,你還是直接跟我說吧!”楊世傾把資料放至桌面。
穆恆背靠沙發揉着太陽穴,臉色不怎麼好,應該是昨天忙活了一晚上,太過於勞累造成。
“唾液之中所有的成分,除了99.4%的成分是水之外,還有鉀,鈉,鈣,磷,當然其中還有多種微量元素和蛋白質,這些都無關緊要,我直接跟你講不一樣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