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這不叫抗旨不尊,女兒這叫爲父分憂。”紫星依舊腆着笑臉的說道,“父皇,悠然姐姐已經受到了懲罰,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被關在景寧宮裡,這對她而言,已經是很大的懲罰了。昨夜景寧宮裡走水,女兒特意過去看過,如果不是悠然姐姐冷靜的在那兒掌控全局,哪有那麼快就能撲滅火的。除了將自己困在火場的慧妃娘娘,都沒有人再受傷。她也算是將功補過了。而且紅綢姐姐到底是沒什麼事,而沈才人也死了那麼久了。女兒知道,父皇是因爲沈才人纔會和悠然姐姐生氣,但女兒始終都覺得,悠然姐姐也是無辜的,她和沈才人無冤無仇的,又何必去費心害她。總不能讓她一生都爲一個已經死了人來賠上一輩子。女兒說話不中聽,那沈才人只是衆多妃嬪中的一個,陪伴父皇的時日也並不久,可是悠然姐姐,卻做了父皇十幾年的女兒,父皇總不忍心一直將她關着的吧!”
赫連龍翼頗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一個是女兒,一個是他的女人,在女兒面前討論他曾經寵愛到無法無天的妃嬪,多少都讓他有些不自在。
“星兒啊!剛纔月如也來爲悠然求情了,朕也答應放悠然出來,讓她回去翠竹閣,紅綢也快出嫁了,她這一走,父皇也不能時常看見她了,你們這幾個女兒,早晚都是要一個一個離開父皇身邊的,成爲他人婦,就再和現在不一樣了。你說的沒錯,沈才人死了這麼久了,總不能讓一個活着的人,賠上一輩子,何況那還是朕的女兒。雖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可是你們都是朕身上掉下來的肉,割了是真的痛。朕在你們面前,不想做一個明君,只想做一個護短的父親。你能勸父皇放了悠然,那可否……”
赫連龍翼突然收聲,有些小心的看了一眼紫星。
這個女兒,越來越像他的皇后,尤其是在她含笑不語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不用說明,也瞞不過她們的眼睛。
他也知道,這樣是自私的,可是他既然是答應了蒙王爺,就不能在這個時候毀約。
可他也明白,這對紫星,甚至是對已經去了古陵的赫連德都是不公平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紫星說了這些話,他就想順水推舟。
但他也不會知道,紫星其實根本就明白他的心思,說的這一番話,就是爲了給他一個臺階。
她怎麼捨得去爲難她的父皇。
“如果父皇是想將月如姐姐也留下來的話,女兒不會說什麼的。女兒和月如姐姐從前也並非水火不容,許是姐姐受了南宮良娣的誘拐,纔會成爲她的幫兇。南宮良娣的死,雖然姐姐有錯,可說到底,是南宮良娣想害女兒在先,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罷了。再說,姐姐的身份特殊,蒙王爺一走,父皇就非要爲還女兒一個公道的將月如姐姐送出宮了,只怕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如此,也就隨父皇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