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月如重重的哼了一聲,“赫連葉一個孩子,就算是亂拿了東,西,那不起眼的鐲子又怎麼會被他挑中,而且那天,那小東、西竟然會對我格外討好,我就該知道紫星沒安什麼好心。查查那天是誰在屋裡值守的,但凡在那時候進過屋裡的人,都給處置了。赫連紫星想收買我身邊的人,我就偏不讓她如願,寧錯殺一百,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是,奴婢這就去辦!”
寶玲離開之後,赫連月如滅了寢殿裡所有的燈。
她喜歡這樣的黑暗。
讓她可以無所顧忌的去恨。
黑暗中,她不需要楚楚可憐的模樣,事實上,如今,她的無辜,她的楚楚可憐,父皇早已經不會憐惜。
這麼多年,她唯一能夠掌控的便是父皇對母親無法彌補的愧疚。
可是如今,因爲赫連紫星,連那樣一絲毫無用處的愧疚,在父皇那兒她也找不到了。
她一直都知道,南宮羽想娶的人是紫星,因爲她能夠給他的,遠在南疆,雖然他需要,卻不及現在紫星能給的有用。
如果不是紫星將她逼到了絕境,她不會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叫外祖父來救她。
即便是朝夕註定要和親,她也不會這麼早就和外祖父相認。
給了南宮羽另外的機會,她不是沒看出來,那天去長公主府,朝夕那樣肆無忌憚的盤着南宮羽的手臂,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南宮羽想要放棄她,因爲她一再的失敗,而朝夕又是嫡孫女,比她這個私生女生下的外孫女,不知道要親多少倍。
她不會讓他如願的,她不能讓南宮羽放棄她。
所以,她現在最盼望的,已經不是紫星去死,而是朝夕回去南疆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來到西越,而事實上,就算朝夕能夠逃過南疆皇帝的責罰,她也會讓她死的。
朝夕和她,從來就只能留一個。
第二日,紫星算着父皇下朝的時辰,就動身去御書房,想爲赫連悠然求情。
她剛到門口,就看見赫連月如笑意盈盈的從裡面走出來。
“這麼巧?妹妹也來給父皇請安的?”
“姐姐是來替悠然姐姐求情的吧?還是姐姐的手腳快,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再多此一舉了,我替悠然姐姐先謝過姐姐了。”紫星笑着朝她屈了一下身子。
“都是姐妹,就不必這麼虛假的謝來謝去了。”赫連月如冷冷的撇了她一眼,越過她走了。
“是星兒在外面嗎?怎麼還不進來?”
紫星原本想走的,聽見父皇叫她,便又折身走了進去。
“父皇何時耳朵也這麼靈敏了,女兒說話很大聲的嗎?”她上前,替坐在那兒的赫連龍翼捏着肩膀,笑嘻嘻的問。
“不是你說話大聲,而是朕算着你從紫星宮走過來的時間,估摸着你就到門口了。”赫連龍翼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道,“你膽子倒是大,朕有說讓悠然出來嗎?你這是抗旨不尊!”他說着,轉頭在紫星的額頭上重重的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