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破的嘴角很疼,可是心裡的疼卻因爲他的靠近而減少了。
左應城抱着她的腰,“什麼時候你才能對我坦誠相待對,你分明也是像我這樣這般愛着你的!”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上,男人低着頭,脣貼着她的肌膚輕聲的說道。
她的雙手,在接吻中,不知何時情不自禁的摟上了他的脖子,低頭臉埋在他的胸膛裡。
眼淚滾落的更兇,他們這個樣子算是什麼了。
愛着左應城,可她也放棄不了爲自己爸爸媽媽的仇恨鯴。
……
衛子衿一直哭,本來她是要來看望左應城的,結果就變成了左應城在哄她。
哭的眼睛又紅又腫,很是難看。
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臉,不想讓左應城看到。
左應城掰開她的細手,“你再醜的時候我都看到過,這點算什麼!”
半帶着心疼,見不得她哭。
他們這樣子,算是和好。
誰也沒有先提,可是他們知道,他們這樣子,就是和好了。
衛子衿坐在沙發上,仰着脖子看他,“我離開的那一年,你過的好嗎?”
整個眼睛都是紅的,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他過去的情況。
那年,她的媽媽去世後,她一個人住在家裡害怕。
在浴.室裡會看到錯覺,媽媽倒在浴.室邊的畫面經常會竄入她的腦子裡面,沒有任何的徵兆。
幾乎神經快要崩潰。
直到她的姑姑找上門來。
跟姑姑不熟,只見過幾次面,她說讓自己去她那裡住一段時間。
她恐慌的說着好,誰知道就此進了虎穴。
傅斯年,不知何時起開始喜歡上自己,趁着他一次醉酒,差點就對她那個了。
後來,跟他打賭,他說只要自己敢跳進海里,他就同意會放開她。
她不會游泳,沒有猶豫的跳進海里。
她在水面下,清清楚楚的看到傅斯年站在岸邊陰沉的笑。
可她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他還約了左應城過來。
左應城他以爲自己是跳海死了,之後的事情便如左連翹說的那樣。
所有的人都以爲自己是死了,可是最後她被傅斯年救了上來。
她害怕傅斯年會不守信用,拖着病身子半夜逃跑了。
躲到了青城去。
應該沒有人會想到她會躲到離申城很近的地方。
“我過的很好!”左應城抓着她的手說道。
“你騙我!”衛子衿突然又哭了起來,“你姐姐說你在海邊找了我很久,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過的很頹廢,你還說我騙你,分明你也是一個騙子!”
“對,我是騙子!”
那段時間的自己的確過的很頹廢,可是那已經成了過去,他不希望的是他們的過去再影響到他們現在的感情。
衛子衿心裡充滿了愧疚,那個時候的自己一走了之,很衝動。
或者說,她壓根不知道傅斯年的計劃,他們全部都中了傅斯年的陷阱裡。
“你過的怎麼樣?”左應城不想讓她執着於自己的過去,便將話題轉向她的過去。
衛子衿咬着脣,那一年裡,她過的一點都不好。
剛開始,會天天做惡夢,會天天聽到蕭月打罵楚夏的聲音,會天天想着該怎麼賺錢養活自己。
會懷念學校生活,會懷念左應城,會懷念過去的一切。
明知道他們永遠都回不到過去,可是心裡還是這個期盼。
“過的不好,一點都不好!”衛子衿伸手抱着左應城的腰,卻忘了他身上還有傷。
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聽到他的聲音,她才恍然的反應過來,立即鬆開胳膊,聲音沙啞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話落,卻被他用力的摟進懷裡,即使抱着她再痛,他也不會鬆手。
在剛得知在青城,有一個人的身影很相似衛子衿時,他就丟了手頭上所有重要的事情,匆忙的趕了過去。
看見她迷迷糊糊睡在椅子上,差點要掉下去,那個時候,他的內心既是狂喜的,又是心疼的。
一年不見,她瘦了很多,幾乎消瘦的不成.人形。
並且大晚上的睡在醫院裡,她是無處可歸嗎?
抱起她的時候,她會無意識的用頭蹭着自己的胸口,一如之前那般的親密。
那一刻的自己,彷彿回到了以前,內心是狂喜的,可是他知道,她已經不認識自己了。
她住在一個很破舊的房子裡面,他替她還清了所有的債務,從房東太太尖酸刻薄的話語中,得知到她住在那裡半年,半年裡每天早出晚歸,卻連一個月的房租都付不起。
後半年,他知道了,可是前半年,他讓人去查,怎麼也查不到她的信
息。
經過這一.夜,他們和好了,衛寧寧推開半條縫隙,看到爸爸媽媽抱在一起的畫面,心裡樂的要開花。
衛子衿沒有留在這裡過夜,當夜帶着衛寧寧回去。
離開之前,左應城抓着她的手,黑眸沉沉,“我不希望今晚的一切是個夢,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這個夢又破碎了。”
他話裡的意思,衛子衿明白。
“左應城,我跑不了。”
夜晚,左應城不放心她們母女倆,一個孕婦還帶着孩子,很不放心。
讓高然送她們回去。
高然見到左應城的心情有所好轉,心想衛子衿還真的是他的藥。
只要衛子衿三兩句好話一鬨,總裁馬上就好的徹底。
回去的路上,高然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裡打量着衛子衿。
“高秘書,我有什麼好讓你看的嗎?”衛子衿坦然的看向鏡子裡面的高然。
“沒,我只是對您的舉動有些出乎意料而已。”高然悻悻的收回自己的視線。
“是嗎?就連我自己也這麼覺得?”衛子衿莞爾一笑,低着頭看着懷裡已經睡下的女兒。
高然送她們安全到家,親眼看着她們進入到屋子裡面,燈亮了好久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接到左應城打來的電話,詢問着。
他一一回答。
電話裡,聽的出來,左應城的心情空前的好。
……
第二天,衛子衿送完衛寧寧去上學。
回來的路上接到左應城的電話。
左應城問她在做什麼,她說自己剛送完寧寧回來,準備回去給他熬湯。
他的身體不好,需要好好補補。
一時之間,沒有甜言蜜語。
他們纔剛和好,甜言蜜語說不出來,況且衛子衿也會感覺到不習慣。
衛子衿去了菜市場,給左應城買了排骨,準備回來熬骨頭湯。
回來的路上,看見傅斯年正站在她家的門口。
想起他威脅自己的事情,衛子衿就對他沒有好臉色。
忽視他,就當作完全沒有看見他,直接從他的面前經過。
傅斯年既然過來了,怎麼會輕易的放她離開。
抓着她的手腕,“幾天不見,你的脾氣就見長了?”
像極了一個長輩的口氣。
衛子衿很討厭,不僅討厭他這樣的口氣,還很討厭他碰觸自己,“傅斯年,你放開我!”
一用力,手上的袋子鬆落在地上。
打在傅斯年的褲腿上,在他黑色的西裝上沾染了髒東西。
傅斯年有嚴重的潔癖,不喜歡也有髒東西沾染自己。
然而,這一次,他僅僅是皺了下眉頭,將衛子衿抓的更緊,“我的建議考慮的怎麼樣了?”
“什麼建議?”衛子衿從他的手裡用力的掙扎着自己的手肘,沒用,傅斯年抓的太緊。
“我給你錄像,你嫁給我的建議,這麼快就忘了要給你的父母報仇了?”傅斯年目光裡帶着哂笑,看着衛子衿。
“報不報仇,是我的事情,與你沒有關係,你放開我!”衛子衿擰着眉頭,真想一口咬上他,讓他鬆開。
“是嗎?那你冤死的母親怎麼辦?她會不會想自己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不孝順的女兒呢!”傅斯年笑的很陰沉。
自從放衛子衿離開之後,他就派人跟蹤着她。
這兩天,左應城天天早晚都會過來,私家偵探拍給他的照片裡面,衛子衿會對着左應城笑。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照片上,他們一家三口走在一起的畫面刺痛了他的眼睛。
夜長夢多這句話果然不假,他當初就不應該給她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
傅斯年說話,一說就戳中了衛子衿的傷口,並且在上面狠狠的灑了一把鹽。
疼得她快要說不出話來。
“傅斯年,我見過無恥的,卻沒有見過比你更無恥的。”她猛地拍開傅斯年的手掌,氣憤的道。
傅斯年把她的話當成是誇讚的話,“能被你說無恥,也是一種榮幸呢!”
衛子衿氣的一口怒氣憋在胸口,呼不出來,也吸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