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衿不在,左應城沒有胃口,坐在病牀.上發呆。
都這樣了,她都還不肯原諒自己?
他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去挽留她。
……
醫院外面,衛子衿拎着從家裡熬好的粥,剛下了車子,跑在前方的衛寧寧就轉過身來催促她,“媽媽,你快點!晨”
寧寧對左應城受傷的事情很關心,光是這一路,就雜七雜八的問了不少問題。
她跟左應城之間的矛盾,不想牽扯到小孩子身上去,衛子衿撒了個謊,說左應城是感冒了副。
病房門口,高然並沒有離去,而是等待着衛子衿的到來。
一方面他擔心總裁會一晚上不吃飯,一方面擔心衛子衿會不過來。
看到衛子衿的身影從電梯裡出來的那一刻,懸掛在空中的心立即安落下來。
上前去,“夫人,您來了!”
衛子衿被衛寧寧拉着走的很快,氣還未喘勻就電梯就停了下來。
額頭上出了不少的汗水,溼漉漉的碎髮黏在前額上,“路上有些堵車。”
“沒事!”高然搖着頭說道,心裡想遲到總比不來的好。
衛寧寧很聽話的叫了一聲高叔叔,然後就迫不及待的推門進了房間裡。
門外,高然叫住衛子衿,說了一句,“總裁醒來看不見你,心情很不好,總裁真的把你看的很重。”
是個人,都能瞧得出來,左應城對衛子衿的用情之深。
衛子衿擦了下額頭,看着高然莞爾一笑,“我跟他的事情,我知道該怎麼做。”
真不愧是他的秘書,一直爲他說話。
高然想,衛子衿還是沒有明白自己的話,他直接點明,“我的意思是,既然不能跟總裁在一起,就不要給他無謂的希望。”
感情這方面,他看的多了,覺得來來去去不過就是這樣,一個人心狠,另外一個人心疼,久而久之,便會分開。
哪怕是再相愛的人,時間久了,不相互聯繫,感情也會慢慢的變淡,直至沒有。
衛子衿苦笑一聲,她這樣做了,可是左應城卻一直都不肯放手。
病房內,左應城聽到開門的聲音,剛想陰鷙的將人罵出去,誰知寧寧甜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爸爸!”
衛寧寧沒有完全進來,推開門,半個腦袋身在裡面,乖巧的叫了一聲之後,才大膽的進來。
“爸爸,你的感冒好了沒有?”蹭蹭蹭的跑到左應城的身邊,半個身子都趴在牀.上,同時伸手撫摸着左應城額頭。
另外一隻手又摸着自己的額頭,喃喃自語道,不是很燙啊。
左應城被女兒這一貼心的行爲感動到,“爸爸的身體已經好多了。”
如果說寧寧來了這兒,那麼她的媽媽……
“寧寧,你.媽媽呢?”左應城舔.了舔乾澀的脣.瓣問道。
“媽媽在外面,好像跟高叔叔在說話。”
剛說到媽媽,衛子衿就從外面進來。
“媽媽!”衛寧寧高興的叫了一聲。
衛子衿則是沉浸在高然的話中,覺得他說的很對。
既然給不了,就不要給他更多的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被女兒的叫聲給嚇到,擡起頭時正好對上左應城熾.熱的眼神。
緊緊對視了一秒鐘,她就飛快的移開視線。
高然說的很對,既然給不了,就不應該給他任何一絲希望。
再擡起頭時,臉上已經恢復成無表情的狀態,將手裡的粥放在桌子上,“寧寧知道你生病了,很擔心你,所以想過來看你。”
看到他的桌子上,已經有了一碗粥了,不過已經沒了熱氣。
猜想着,這是誰送來的?
是楚夏,還是高然買的?
左應城眯着眼睛,來來去去的才幾個小時,她又變了臉。
明明心裡也是在乎他的,明明一樣是愛着自己的,卻硬是要可口是心非……
真是恨極了她這樣的口是心非。
“寧寧擔心我,那你呢?”他直白的問道,眼睛牢牢的盯着她,想看清楚她所有的變化。
她……自然是擔心的。
可是……衛子衿搖着頭,“你是因爲我而傷的。”
她的意思是,不管是今天,還是他身上的槍傷。
可是左應城卻誤解成了今天的事情。
溫和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沒有了聲音。
氣氛一度尷尬,衛寧寧眨着大眼睛,看看衛子衿,又看看左應城。
好像他們又在吵架了。
“你好好的養身子吧,今天時候不早了,我先帶着寧寧回去了。”衛子衿轉過視線,對寧寧說,“寧寧,快過來,不要打擾到你爸爸休息了。”
衛寧寧好不
容易才見到左應城,這才見了十分鐘還不到,捨不得爸爸,不想回去。
張了小.嘴,“媽媽,爸爸在生病,我們應該留下來照顧他。”
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醫院裡面,很可憐的。
小手抓着左應城的袖子,擡眼偷看着他。
“寧寧,你先出去,我跟你.媽媽說兩句話。”左應城對着女兒說話,聲音收斂掉厲色。
衛寧寧很聽爸爸的話,邁着小.腿就跑了出去。
病房內,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一陣沉默。
衛子衿被他的視線盯得心裡發虛,背部僵硬.挺得筆直。
“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你好好休養,我先回去了。”她搶先開口。
很怕左應城一出口,她就自動的繳械投降了。
“究竟是誰又跟你說了什麼,你的態度突然轉變的這麼快!”左應城不顧身體上的傷口,掀開被子直接下了牀。
可能是用力過度,不小心牽扯到胸口的傷口了,他用手捂着胸口,臉上明顯的一白。
衛子衿想也不想的就衝了過去,關心的話不經過大腦就冒了出來,“左應城,你瘋了嗎,好端端的下什麼牀,你纔剛從手術室裡出來!”
她很着急,親眼見過了左應城的傷口,無法想象他當時中槍的畫面。
身體被活生生的戳出一個洞,直接擊中脆弱的心臟,鮮血四濺,她無法想象那樣的畫面。
很着急,想要查看左應城的傷口。
纖白的小手不由得顫抖起來,抓傷他的病號服,卻被男人用力的扣住手腕,揮開。
左應城冰冷着臉色,“既然不關心我,何必又要關心我的傷口,多此一舉!”
音落,衛子衿的手一頓,對上他看向自己冷漠的眼神,又快速的低下頭,想給自己找一個理由藉口。
可是找來找去,除了關心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理由。
“左應城,你非要這麼逼我嗎?”淚水不由得落了下來,滾燙的灑在他的手背上。
燙的他心一陣緊縮。
爲什麼,就不肯對着他說實話,表達出自己真正的感情呢。
“我逼你,究竟是誰在逼誰?”左應城用力的執着她的手,“你說寧寧知道我生病想見我,可是如果你不說,寧寧會知道?”
“你就是一個騙子,騙着別人,也騙着自己,分明是你想來看我,還非要欺騙你自己,這樣自欺欺人,你覺得有意思嗎?”胸腔裡的氣憤恨不得全部都倒出來,讓她瞧瞧,可是又捨不得。
“衛子衿,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左應城猛地甩開她的手,“你走吧,從今天開始,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真的是要死心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永遠都比不上別人。
“那你好好休息。”她摸着淚水,看着他說道。
轉身要走,卻聽見身後砸東西的聲音。
腳步頓住,聽到左應城悶.哼的聲音,很想轉過身查看他的情況,可是……最終是挺着腰板往前面走。
病牀到門口的距離,不過十來步,衛子衿卻覺得沒有那段路比現在這一段還要來的漫長。
每走一步,就覺得心疼了一分。
是他說要自己離開的,不要再讓他見到自己的,所以她不應該再猶豫了。
手,還沒有碰到門把手,手肘從後面被人狠狠的抓.住,拉的她猛地轉過身來。
頭頂上壓下一片黑影,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溫熱乾燥的脣落了下來。
很久沒有跟這個男人接吻,甚至忘了該如何反應,她睜大了眼珠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
直到脣上狠狠的一痛,她吃痛的張開牙齒,他順利的侵入她的口中。
喜歡這個男人,深入肺腑裡面,覺得沒有他的日子,這段時間,自己過的也很累。
眼眶裡充滿了水盈,望着男人的視線一片模糊,伸着手漸漸的攥緊男人的衣袖。
踮着腳跟迴應着他來勢洶涌的吻——題外話——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