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寶貝有靈,不願離開我,莫非我與它有緣!”耳朵緊貼洞壁,不聞絲毫聲音,秦青纔敢出聲。
卻說當初綠傘被搶,秦青正欲跟蹤三位老闆準備伺機奪回綠傘時,他眼神一掃,卻發現綠傘就在腳邊,驚異之時,其立馬布迷,先是故意留下血跡,又原路返回,讓三老闆誤會他是在半路纔得到綠傘,然後才清除的血跡,計謀雖簡單,但也是迷惑了三個老闆。
葉銘看了一眼綠傘,眸子中清澈透明,不見絲毫貪婪,“綠傘有些神異,他選擇了你,看來你也有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過人之處。”
細細撫摸着綠傘,入手冰涼滑潤,秦青越加喜歡綠傘。
“綠傘既然選擇了我,那麼被搶的事情將永遠再也不可能發生,我用自己的性命許諾。”想起自己的無能,秦青突兀挺起腰板,語氣鏗鏘有力,堅定不移。
“我答應教你學字,不如你用嘴巴幫我把繩索解開?”葉銘眨了眨眼睛,與秦青對視。
“也好,讀書的事爲大,我選擇相信你。”秦青盯着葉銘的眼睛良久,點頭。
用嘴巴費力的解開繩索,葉銘果然沒有離開,也沒有難爲秦青,他慢慢的解開秦青的繩索,語氣平淡道:“你是一個好學的人,我是不會澆滅你的熱情的。”
“你真的只有十歲?”看着沒有怨恨,沒有落井下石的葉銘,秦青突然覺得葉銘和自己是同一類人。
葉銘沒有回答秦青的問題,他慢條斯理道:“我們要學習,先得熬過這個冬,元天鎮的子學堂你應該知道吧,到那裡通過考驗可以獲得過冬的儲備,你帶我去吧!”
“原來你不是元天鎮的人。”子學堂,只要元天鎮的村民都知道,葉銘卻是不知,秦青篤定他是外鄉人 ,不過他也沒問,有些事情是不能多嘴的。
“子學堂我當然知道,但我偷偷綁了你,恐怕衙門的人已在鎮上貼下你的畫像,我可不想吃板子。”
“那我教你識字,你去子學堂通關,放心,我不會再回初子學府了,說起來還得多虧你綁了我。”葉銘笑了笑,竟然感謝秦青的綁架。
“離冬天只有不到十天的時間,你若過不了子學堂的關,我……。”葉銘沒有說完,他的神情掙扎中透露着一絲屈辱,雖很快面如平水,但秦青看見了。
“我一生盼望着學習識字成就修者,怎會浪費這大好機會!”
兩人又踏上回家的征途,避免和三老闆相遇,秦青刻意繞了許多路,在寒風漸起的時候終於回到了家。
嘎吱的木門彷彿隨時要解體,秦青打開鎖子推開門。
葉銘剛進屋就看見了那被被褥層層包裹的老人,他面色動了動,“你奶奶是怎麼了?”
“生病了,我一定會治好奶奶。”秦青摸着奶奶的臉龐,面色十分沉靜,但聲音好似出鞘的利劍,有一種銳不可當的氣勢。
“我們學習吧。”秦青細心的爲奶奶整理儀容,略有些激動的看着葉銘。
“學習怎能貪多,你先把昨天偷學的鞏固一番,明天我再教你新的知識,我苦讀幾夜,又和你奔波一天,還需補覺啊,你先學着吧,啊嗯,好累,我先睡了。”葉銘打了一個哈欠,就在秦青睡覺的位置睡了下來,房間不大,但睡三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秦青睡覺的地方就是一推爛紙鋪成的,葉銘是真的累了,一會兒就睡着了。
夜很黑,五指也看不見,怎麼學習,原先秦青準備讓葉銘口述文字,但看着睡得香甜的少年,他掐斷了這個念頭。
靠在冰涼的牆壁上,秦青閉眼回憶着先前偷學的文字,手指在地面不時的勾勾畫畫,有不解處,他強忍着叫醒葉銘的衝動,只得暫時放棄,明天再請教葉銘。
黑夜,只有風聲木門嘎吱聲。秦青回憶知識,興奮的睡不着,一腔熱情盡付出於學習中,那雜亂的聲音絲毫沒有影響到少年的熱情。
當天剛剛亮時,葉銘剛好睜開眼睛,好似是計算好的醒來時間長,他朦朧着眼睛,一眼看見了爬在地上,雙眼通紅的秦青,不由驚叫。
“小子,你怎麼都學紅眼了,學習要鬆弛有度。”
“哈,你醒了,快來,這個字是什麼意思,怎麼讀?”秦青擡頭看了一眼葉銘,忙指着手中黑壓壓的木板問道。
“算了,馬上要冬天了,不拼命就餓死了,這個字讀‘熬’,意義嗎?比較多,嗯 ……”葉銘也是個學癡,一說到文字立馬興奮起來,唾沫橫飛,一說一大堆,秦青也聽的癡迷,仔細認真的請教。
時間就這樣悄悄流逝,學習的日子很充實,秦青也深刻意識到有無老師的區別,只是三天,學的堪比他以前的半年。
在學習中,秦青只覺精神飽滿,思想清明,念頭通達,整個人有一種坐在雲端的感覺,知識的奧妙在腦海中翻滾,越學越輕鬆,就這樣,子學堂的考驗日子慢慢逼近。
“葉銘,真的很感謝你的教授,我去爲我們的糧食拼搏了。”
秦青筆直的站在木屋外,向着葉銘搖手。
“你把我綁來,食物我要分七成,我吃你看。”葉銘開玩笑道。
子學堂在離秦青所住地方不近,要有半天路程。
元天鎮管轄着許多的村落,秦青所住的地方算不上村子,那裡貧瘠無比,很少有懂得文字的人,而其他村的學子不多,但也不少。
子學堂四周並無房屋,其孤零零的矗立在元天鎮中央,黑瓦白牆,佔地較廣,堂前有幾張桌椅,專門負責考覈的夫子便坐在桌前,而四周也有許多衣着華麗的人觀看。
只有讀書才能成爲修者,因爲讀書可明智啓慧,增強人的靈魂。而成爲修者將有主宰他人命運的權勢,有飛天遁地的本領,而在子學堂中能獲得前三名的少年便有機會進入旋風城學習修者法訣,因此許多勢力都很關注學子們的考覈情況。
一路上,許多少年朝着子學堂而去,他們或三三兩兩,或獨自一人,秦青混着人流走進了元天鎮的中央。
“我苦讀八年,這次定要取榜首之名,將來成爲飛天遁地的修者。”
“六次了,六次了,這一次我一定要進前三。”
“一定要通過考覈,家裡的糧食已經吃完了,母親的虛寒還沒好,我一定要得到食物。”
……
參加子學堂考試的少年,有的神采飛揚,有的緊張恐懼,有的滿臉堅毅,他們或是爲了食物,或是爲了出人頭地,卻很少有互相交談的學子,考試,考的是命運!
“我們元天鎮很貧窮,但我們不曾放棄,子學堂是你們的登雲梯,是你們走出貧瘠的試金板,努力,少年們。”
“我相信大家對考驗已經很瞭解了,每一年的考驗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知行合一,千變萬化,子學堂並不講究知識的多少,只在乎你是否能學以致用,希望大家爲自己的命運努力。”
講話的是一位儒雅的老者,一身略顯樸實的衣衫,微微拱起的背脊,面色紅潤,皺紋不多,語氣很是慈祥,他就是本次的主考官範慧夜夫子,已是一位養氣後期的修者。
“考教只有三關,通過第二關即可獲得糧食,通過第三關有機會獲得十兩銀子,日掛中天時,考教開始。”
範慧夜講完,一位夫子上前幾步,現在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