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那小混蛋仰頭看着顧楚北,一邊戳他的下巴一邊撒嬌道:“顧楚北,你給我說說你和羊狗子瘋的事情唄?”
顧楚北一陣無奈,捏了捏楚唸的腮幫子,“小混蛋!”
拗不過楚唸的軟磨硬泡、加之她那充滿好奇和渴望的小狗似的眼神兒,叫顧楚北只覺得腰眼都麻了,當下裡只恨不得將懷裡的小人兒就地正法,偏偏楚念嘴一嘟撇過臉去,“不讓你親。”
帶着幾分莫名的撒嬌,軟糯的足以讓顧楚北化成一灘水。
顧楚北欲進入的時候,楚念扭頭、弱弱地問了一句,“會不會對寶寶不好啊?要不然、從後面進吧。”
饒是顧楚北,也忍不住愣了愣,幾秒鐘後、終於明白過來楚念所謂的“從後面進”是什麼意思。
“乖乖撅起屁股來!”
“啊——!好痛——!”
穿好的衣服又被脫掉,凌亂了滿地,一室頹靡之後的煙消雲散,楚念累的手指頭都不想動,癱軟在顧楚北懷裡,還不忘沈戰晴的事情,“顧楚北,講羊狗子瘋的故事!”
顧楚北:“……”
源於楚念姑娘小時候就喜歡搬個小板凳“看戲”的因子,長大之後,這種興趣逐漸進化,楚念自己變成了“演戲人”,但骨子裡、那聽故事的癖好還未戒掉。
其實,小怪獸最適合的職業是八卦娛樂記者。
所以——顧楚北講完時,楚念咂麼了一下嘴巴,“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再講一個!”
公元一九四八年,內|戰已經瀕於末路,時任***第八十四團軍的將官顧繹雄被***困於承陽峽谷中,腹背受敵,命於微旦。
這種生死攸關的形勢,是當時的***第九軍的將軍何江陵派軍援救,顧繹雄才得以解脫。
而那個***的將軍何江陵、就是何素秋的爹。
一次意外,讓當時十九歲的何素秋看上顧繹雄,一哭二鬧三上吊死活都要嫁給顧繹雄。
但是,學過歷史的姑娘們都知道、當時那種政治局勢下,國共不兩立的態度,何江陵很爲難,偏偏自己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小女兒,又不忍心看自己的寶貝女兒難受。
僵持到後來,何素秋竟然去跳了黃浦江,好不容易救回來一條命,然後、何江陵妥協了。
正趕上顧繹雄被***軍困於承陽峽谷。
爲了救顧繹雄,幾乎整個***第九軍覆沒,何江陵被***冠上“叛徒”的名義,幾天之後被***特務殺手擊殺於城陽峽谷一千米之外的滎陽鎮,何江陵的兒子何素林廢了一條腿,被何江陵的侍衛官沈續救走。
之後,沈續爲保護身受重傷的顧繹雄回共黨大營時,被***槍殺。
當時,沈續的妻子已經懷有一個月有餘的身孕。爲了躲避***殺手的追殺,一路顛簸躲藏,幾次險些流產,最終導致、七個月早產出生的沈東海體質虛弱且多病。
因爲身|體原因,沈東海遲遲沒有子嗣,許是老天眷顧沈續這個忠心耿耿、大義昭然的男人,不忍心他沈家香火就此斷脈——沈東海四十五歲那年,他的妻子終於生了一個孩子,老來得女,就是沈戰晴,疼愛的不得了。
再後來,沈戰晴進入中國特種兵部|隊。
沈戰晴也不是原本就“瘋瘋癲癲”的,源於一次意外,與顧楚北有關的意外。
那一年剛過完春節,顧楚北二十四歲,沈戰晴二十三歲,時值中國和南疆鄰國的關係緊張惡化局勢。兩人同時接到任務,被派往中國南疆。
抵達南疆第三天,敵方軍隊有所偷襲行動,顧楚北接上級指示,帶領了幾個精銳特種兵深入熱帶雨林探查情況。
南疆的熱帶雨林氣候,終年高溫多雨,溼氣很重,尤其是到了深夜,灌木林中多有落葉死屍產生的瘴氣。
顧楚北一行人早晨進入熱帶雨林、直到深夜仍未歸。
軍中的氣氛相當壓抑。
人心惶惶、尤其是沈戰晴,情緒焦躁的幾乎瘋掉,幾次欲衝出去尋找顧楚北,都被周圍看守的士兵攔下,隨着深夜的霧氣越來越重,沈戰晴終於情緒爆發,撂倒了侍衛官,自己一個人衝進了熱帶雨林。
一個小時後,顧楚北帶着那幾個精銳特種兵回到部|隊,並且順利完成任務,但是,沈戰晴卻失蹤了。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被派出去搜尋的人在雨林深處發現奄奄一息的沈戰晴,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碎不堪、幾乎不能蔽體,身|上到處都是傷,尤其是小腿上,赫然一道長約二十多釐米的傷口,深可見骨。
把她送到當地軍醫院時,軍醫說,“要是再晚來五分鐘,沈軍官的命就救不回來了。”
沈戰晴昏迷了兩個多月,期間,中國和南疆那個鄰國之間起了數次衝突,但最後叫人大跌眼鏡的是——兩國關係竟然在一夕之間局勢鬥轉,握手言和。
就是在兩國恢復關係的那天,沈戰晴悠悠然醒來,伴隨着性情大變。
軍醫給出的解釋,沈軍官可能是在雨林中受了什麼刺激,導致精神出現問題。
再之後,沈戰晴被沈東海接到了美國,進入美國一家療養院休養。
很長一段時間裡,沈戰晴的狀態都在趨於漸漸穩定,直到年前,那瘋女人居然“越獄”、私自Root了權限,協同她在美國療養院的兩個病友“殺回”中國,綁架了楚念。
聽起來未免有些天雷滾滾、黑狗血滿地的梗兒,楚念摳了摳鼻子,問道:“那沈戰晴在熱帶雨林裡到底受了什麼刺激呢?”
只是很隨意的一個問句,楚唸對着天花板發誓,她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卻見顧楚北眉梢一動、臉色倏爾濃重起來,好像回憶到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
眉簾掀下半分,將眸中的情緒盡數掩匿於眼睫下,顧楚北披了一件衣服起身,徑自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當時,楚念就完完全全的愣住了,支楞着半邊身子、看着顧楚北的背影,小怪獸表示很愕然,他奶奶條腿兒的,怎麼
說翻臉就翻臉啊?!搞不清楚狀況麼!
大爺的!
怒!
扯着被子用力一拉,楚念躺回被窩裡,連帶着把整個腦袋都埋進了被子裡。
一陣憤怒的悉悉索索。
徹底走出房間前,顧楚北還是頓住了腳步,眸光微微往後一撇,眉宇裡閃過無奈和心疼,“熱帶雨林裡有很多毒蛇猛獸,她的小腿上有一道傷痕就是當時在雨林裡被毒蛇咬傷的,然後……她昏迷過去的時候,有人趁機強|暴了她……”
“……”楚念驚。整個人蒙在被子裡幾乎忘了喘氣。
顧楚北的語氣越發暗沉起來,“從晴晴的爺爺、奶奶開始,到她的父親、母親,最後是晴晴,他們一家人的不幸都是由我們顧家而起……所以……”
“所以上次在倉庫,你選擇救她而不是我?”楚念從被子裡探出頭,莫名的、嗓子發乾,眼眶裡染了些微的猩紅。
“上次的事情……”驀而一頓,顧楚北垂下臉,卻依然沒有轉身,“如果我不救晴晴、晴晴必死無疑,可是小東西你還有許翊軒……”
“顧楚北,你他媽的混蛋!”情緒陡然激動,楚念厲聲嚎了一嗓子、打斷顧楚北的話。
“那是不是同理可以說,如果你不愛沈戰晴、就再也沒有人能愛她了,而我、不要你,我還有許翊軒?”
苦笑慘淡,楚念臉上的表情難看到極點,“所以,許翊軒回來找我了,所以,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應該和你在一起?所以,是我他|媽的犯賤,破壞了你和沈戰晴的生活,是我、都是我、我纔是罪魁禍首!”
被子被掀翻,兩個枕頭在半空中劃出兩道弧線、砸向顧楚北。
硬芯枕頭狠狠砸在顧楚北的背上、“砰通”兩聲異常沉悶。
顧楚北轉身時,卻不防楚念伸手抓了牀頭邊那本書丟了過來,楚念也是練過三腳貓功夫的,尤其投擲暗器的手段了得,招招斃命。
書的硬角砸在顧楚北額頭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楚念繼續丟東西,顧楚北也不躲,站在那裡硬生生的承受着楚唸的怒氣,沒過一會兒,血流滿面。
直到手邊的東西都被丟完,楚念坐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着哭着卻突然笑起來,“顧楚北,我什麼都不要了,我也不要報仇了,我走,我馬上就走,我遂了你和沈戰晴的意……呵,真是他奶奶的搞笑,原來報復來報復去、最可笑的還是我自己!”
趴在地毯上,楚念開始找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眼淚迷了眼,也不管正反好歹,摸着件衣服就穿身上,顧楚北眸色一痛,走到楚念跟前。
“報復?楚念你再說一遍?”
趴在地毯上,楚念開始找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眼淚迷了眼,也不管正反好歹,摸着件衣服就穿身上,顧楚北眸色一痛,走到楚念跟前。
“報復?楚念你再說一遍?”
臉色陡峭冷峻,顧楚北一腳踩住楚念正要從地上撈起來的那件衣服。
楚念緊緊咬着牙,一次次試圖將衣服從顧楚北的腳下扯出來,無果。
終至走投無路。
“好,顧楚北我告訴你,我之所以會重新和你在一起,就是爲了報復你!我知道你還喜歡我,但是我不確定你喜歡我多少,所以、我原本打算等你很愛很愛我的時候抽身而退,然後看你痛苦的樣子的。”
“還有,只要我還待在你身邊,那些想打你主意的女人就無可奈何,她們永遠也別想如意……但是,我高估了自己,我以爲我可以拉着你們一起下地獄的,可是,我沒想過會這麼累,真的顧楚北,我想放過我自己了……”
人生太具有戲劇性、又這般變化無常,也許上一秒還是萬里無雲、下一秒就黑雲壓城,誠如楚念和顧楚北,上一秒翻雲覆雨的抵死糾纏、下一秒已經要分道揚鑣。
話落到最後,楚念整個人都無力起來,衣服也不要了,轉身就要走。
卻被顧楚北從側裡一伸手將人抱進懷裡。
“小東西,別走!”
楚念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哭,顧楚北的眼眶隨之微紅,手臂間的力道越發重起來,勒得楚唸的腰隱隱作痛。
忽然那小怪獸就低下頭去、抱住顧楚北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咬出一嘴鹹腥的血味兒。
顧楚北疼得悶哼一聲,卻依然沒有鬆手。
楚念哭得很兇,只覺得心肝肺都要哭出來了,嘴裡還有一口鐵鏽的味道,叫她難受的直想吐,最後吼了一聲,“你放開我!”
“不放!”顧楚北低低的應着,將臉埋進楚唸的脖頸裡。小怪獸的眼淚殺進他手背上的傷口裡,生疼生疼的,就連心裡都燃起了一片火辣辣的痛楚。
明明知道繼續下去還是會很痛,偏偏他不敢放手,生怕一鬆開手,他的世界就此坍塌,從此,連痛苦都流離失所。
“小東西,不要走,不要走……”嗓音裡染了濃重的悲傷、喑啞暗沉,顧楚北死死地抱住楚念,毫不自覺中,身子顫抖起來。
天涯、陌路,只是在一轉身或者一念之間,他不敢再賭,因爲賭不起……
手掰住楚唸的臉,顧楚北試圖親她,可是楚念稍稍一側臉,不着痕跡的錯開、他的脣落於她的脣角。
楚唸的眼神兒漸漸空洞,順着落地窗、淡薄的目光焦距落於遠處虛無縹緲的一點,她笑道:“爲什麼不要走呢?這樣拖着,我累、你也累,大家都累,長痛不如短痛呢!”
“可是,連痛都感覺不到了該怎麼辦?”眼眶突然的泛起濃重的猩紅,顧楚北雙手緊緊抓住楚唸的肩膀,幾近痛心蝕骨的吼了一聲。
楚唸的視線慢慢轉回,看了顧楚北一眼,揚脣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笑聲尖銳、充斥房間,眼淚猝不及防的決堤洶涌,楚念一邊流淚一邊肆無忌憚的笑,頗有幾分瘋掉的前兆,忽地湊近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顧楚北,“感覺不到痛不是很好嗎?啊?不是很好嗎?要是沒有痛、就再也不
會傷心了對不對?對不對啊,顧楚北?”
“顧楚北,你怎麼不說話呢?你說是不是啊,顧楚北……?”
眼睛的焦距完全喪失,只剩下一種執念還在驅使着楚唸的言語神經。
顧楚北心頭的痛漫天鋪地襲來,如傾覆之勢,將他緊緊勒住,終至連呼吸都痛苦不堪起來。
“小東西……”伸手將楚念摟進懷裡,他的下巴抵在楚唸的頭頂上,淚、還是沒忍住。
滾燙的淚珠落進楚唸的發線裡,與頭皮相觸時、叫她莫名的心神一顫,楚念稍稍安靜下來,側臉緊貼着顧楚北的左胸,聽他心臟跳動的聲音好像都帶了一股迷離的悲傷。
緩緩闔上眼皮。
渾身|上下,感覺裡只剩下累,層層堆疊、似乎把她前世今生來世的頹敗都疊加在了一起,承受不得。
她以爲她會這樣睡過去,然後明天,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又從一場噩夢中清醒過來。
卻不防——。
“念念……”一聲微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聲音從房門邊傳來,楚念猛地睜開眼睛,看見了許翊軒。
許翊軒還是一貫的打扮,只有清淺的白色最適合他,一襲Burberry白色襯衣、同款卡其色長褲。
他光腳站在房門邊,眼神兒帶着莫名的怯弱看向楚念和顧楚北,楚念眼尖的沒有忽略掉、他手心不自覺握起時,扯動左手腕上的傷口、昨晚新包好的紗布又浸了血。
“許翊軒?!”
聽見楚念叫他,許翊軒的眼睛亮了一分,“念念,你們在做什麼?”
滿地的凌亂狼藉,這根本就是“二戰”之後的戰場,被子、衣服被撕成碎布片散落一地,書的裝訂線全開、到處都是一頁一頁的紙片,玻璃杯子、古董什麼的最慘,成了一地碎碴子。
生靈塗炭!
敢情這次的衝突還很厲害!
逆光的暗處,許翊軒眸角一抹精光閃過,擡起左手衝楚念揮了揮,“念念,我手好痛……還有,我好餓!”
“哦。”一個多月的習慣成“奴性”,只要許翊軒露出那種可憐兮兮的表情,楚念就難以自制的心軟。
很自然的推開顧楚北,楚念朝許翊軒走去。
以哄小孩子的語氣道:“先去客廳等着,我打電話叫劉謙回來給你把傷口重新包紮一下,然後,我去廚房給你做蛋炒飯吃,你乖乖地在客廳等着,不許亂跑知不知道?”
“嗯。”
毫不猶豫的離開、楚念拉着許翊軒徹底消失在顧楚北的視線裡,當時,顧楚北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周圍盡是一片濃郁到化不開的漆黑,耳邊有風呼嘯而過,仿若置身無邊無際的上古荒野中,沒有出路、亦沒有絕路。
窮途末路,竟然是生不能!
給劉謙打了電話後,楚念就進廚房給許翊軒做蛋炒飯去了。
顧楚北下樓時,許翊軒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裡、看電視。
聽見樓梯口的動靜,許翊軒擡眸瞥了一眼,眼底裡不復之前的怯弱和委屈,僞裝盡數換成蕭瑟的淡薄和冷漠,勾脣淺淺一笑,嘲諷使然,許翊軒笑道:“蕭少|將,別來無恙?”
濃重的上揚尾音,是毫不掩飾的挑釁。
顧楚北半眯起鷹眸,冷鷙暗沉,“許翊軒,我果然小看你了!”
“哦?是麼?”許翊軒垂臉輕笑,眉梢裡妖冶至極,“那麼、蕭少|將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麼?任何人、一旦被逼到絕路上,都是很危險的!”
話落陡頓,許翊軒脣邊的笑容收斂、倏爾就危險冷凝起來,“顧楚北,五年前你讓我的世界分崩離析,五年後,我要你萬劫不復!”
溫潤、柔和,這是許翊軒;陰狠、殘忍,這亦是許翊軒。
五年的時間,很容易就改變了一個人。但也有些人,是永遠不變的。
顧楚北對許翊軒的威脅置若未聞,反而揚脣笑了出來。他的目光看向廚房,脣邊笑容倏地意味不明,“許翊軒,你是過來人,所以你應該瞭解楚唸的性格……那小東西的逆鱗是背叛,所以你、已經永遠的出局了!”
目光於半空中交匯、對峙,空氣裡涌動着看不見的暗流,沉默幾秒鐘。
“顧總裁果然如此篤定嗎?”許翊軒復又淺笑無痕,太過清淺以至於根本看不到眼底的眼睛裡噙笑嫣然,明豔卻極其妖冶,許翊軒笑得詭異,“難道顧總裁就沒有隱瞞什麼事情麼?”
話落,許翊軒做惆悵狀,指腹在下巴上微微摩挲着,眉簾一擡,笑道:“或許,念念早已經知道了,只是故意不說……可是,明明知道了卻還裝作不知道,又是爲了什麼呢?”
嘴型,比出了“林蓮”兩個字。
顧楚北的臉色瞬間鐵青一片。驀然想起,方纔楚念情緒失控時說的話——“我只是爲了報復你們而已”!
許翊軒的心情很好,“另外,有一件事情顧總裁你可能不知道吧?其實念念真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兒呢!”
太過極端的對面,是另一種極端,楚念骨子裡的睚眥必報,轉過來就是——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
說到底,顧楚北還是起了間接推動的作用。
當時那種“天時地利”的情況,只差一個“人和”,如果不是顧楚北把楚唸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許翊軒不可能僅僅是捱了一槍那麼簡單、就能重新換回楚唸的心。
那天的情形,其實還挺具有戲劇性的效果,正面是許翊軒替她擋下了足以致命的一槍,許翊軒危在旦夕,反面是顧楚北寒了她的心,狀況連連。
也或者說,那兩個男人或直接或間接的把楚念推到了這條“絕路”上,如果楚念不走這條路,她就窮途末路、只能坐以待斃了。
——不管接下來等待她的是福、是禍,她都無法反抗。
而楚念骨子裡的絹狂和不羈註定了,她根本不是一個會妥協的人。
要麼一起下地獄,要麼還是一起下地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