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媳拜見父皇。”
皇帝沒有叫起,只是目光沉沉地盯住鶴卿枝,沉聲問道:“鶴卿枝,你可認得這是誰?”
聽聞皇帝的話,鶴卿枝才擡起頭來,看着皇帝指着的方向。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這才發現原來角落裡是有個人的。
一旁的侍衛過去將地上的人翻了個身,鶴卿枝立刻垂下眼瞼,不敢仔細去看。
她定了定神,穩住聲音說道:“回皇上,臣媳是認得的,這是昨晚行刺臣媳的刺客。”
原來這偏僻的小院竟是刑房,那女刺客渾身上下已然沒有一塊好的皮肉,就連臉上也有兩道深深的疤痕。
她渾身衣服被鮮血浸染,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此刻更是雙目緊閉,似乎已經沒了氣息。
若不是有那有些蒼白的臉和那頭長髮,她絕對認不出這是昨晚那個清秀的妹子。
捱了這等手段也要嫁禍自己,不知她背後的主子是誰,會讓她如此忠誠。
“既然你認得,那麼你可知罪?”
鶴卿枝忍了忍心中的氣憤,悶聲回道:“臣媳不知,此人前來刺殺臣媳,臣媳又何罪之有?”
“哼,事到如今你還敢頂撞朕,你可知道這一句話就能讓你掉腦袋?”
鶴卿枝一聽就怒了,擡頭頂撞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抓不到證據就來誣陷臣媳麼?希望皇上不要讓臣媳知道王爺一直崇拜着的父親竟然是一個昏君!”
“如果皇上有證據,砍臣媳一萬次腦袋臣媳也無話可說,可如果皇上沒有證據,這替死鬼臣媳不當!”
皇帝身邊伺候的陳公公已是一身冷汗,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喘。
這祈王妃平素裡囂張慣了,如今怎麼對着皇上也敢這般放肆,當真是不要命了。
門外正巧剛剛趕來的蕭君瑞,聽着鶴卿枝這番大逆不道的話,也是有趣地挑了挑眉。
敢這麼光明正大的罵皇上是個昏君,他倒是佩服起這位小皇嫂來了,勇氣可嘉。
沒想到皇帝並沒有如同陳公公預想中一般勃然大怒,只是冷哼一聲道:“你倒是伶牙俐齒,那你倒說說,你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
禁衛來抓人的時候,她並沒有帶面具,此刻一張白淨的小臉上寫滿了堅決和憤怒。
鶴卿枝憤怒地將頭瞥向一邊,沒好氣地說道:“抓我,然後攻其不備。”
“不錯,看來小七果真沒有說錯,你確實跟以前不同了,你起來吧。”
以前那個鶴卿枝,紈絝之名就連他都時常聽聞,不過礙於鶴家的地位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眼前這個,雖然口無遮攔但卻並非無理取鬧。
她想的法子也同蕭君祈不謀而合,這絕對不是以前那個草包能想出來的。
正在氣頭上的鶴卿枝頓時就蒙圈了,這什麼意思?
欲擒故縱?該不會是要等自己起來然後以大不敬的罪名將她處死吧?
看着鶴卿枝狐疑的表情,皇帝臉色一沉,這小丫頭竟敢懷疑自己?
站在一旁的蕭君祈終於開了口:“還不快謝過父皇沒有治你的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