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爲首那人絲毫不懼,反而擡頭笑道:“王妃可不敢亂說,卑職是準確按照皇上的旨意行事的。”
“皇上的旨意也沒讓你以下犯上,此刻本妃還不是你的階下囚,本妃如今還是祈王妃,這裡是祈王的院子,是非曲直也由皇上定奪,哪裡由得了你們囂張放肆!”
鶴卿枝知道不能示弱,真正的鶴卿枝可從不知道何爲低頭,於是氣場全開,倒真是滿滿的祈王妃姿態,登時就將那人給鎮住了。
那人變臉極快,輕蔑的神情立刻轉爲諂媚的笑意,說道:“嘿嘿,王妃哪裡話,卑職怎敢放肆?卑職方纔不過一時心切,皇上那邊爲這事可急着呢,卑職是怕請王妃過去晚了,到時受苦的還是王妃不是?”
鶴卿枝沉着臉冷哼一聲道:“你也不用威脅本妃,本妃問心無愧,與你走一道又何妨?”
“只是你需得記着,我鶴卿枝向來有仇必報,今日大人這番,本妃記着了,大人以後千萬要小心些,別落到本妃手裡。”
要威脅她不是?她也會,禮尚往來。
那人完全不懼怕鶴卿枝的威脅,仍舊笑嘻嘻的。
鶴卿枝在旁人眼裡看起來或許囂張跋扈無法無天,可他卻是皇帝的人,任她膽子再大也不敢欺到自己的頭上來。
可不就之後,他就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是多麼的天真,後悔今天惹到了這個姑奶奶。
“你們退下吧,你們的職責是保護我,此刻本妃跟他們走纔是安全的。”
說完鶴卿枝繞過面前如同木樁一般的兩人,徑自往屋外走去。
兩名暗衛對視一眼,沒有阻攔她,卻隱入角落,暗中跟着鶴卿枝一道去了皇帝那邊。
意外的是,那人並沒有將鶴卿枝帶往皇帝平時處理政務的地方,而是將她帶到了一個偏僻小院裡。
這地方杳無人煙,平時她也從未踏足過這裡,甚至不曾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存在,要不是有暗衛跟着,鶴卿枝只當這人是要殺人滅口了。
那人跪在一間小屋外朗聲稟報着,裡面跟着傳出皇帝的聲音,那人就轉頭示意鶴卿枝進去。
一進屋,鶴卿枝第一眼就看到了立在一旁的蕭君祈。
小屋裡光線昏暗,只有兩盞燈燭,剛從大白天裡走進來的鶴卿枝幾乎看不清屋裡的人,卻能準確知道蕭君祈的所在。
蕭君祈面無表情,像一具雕像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神卻在跟鶴卿枝目光交錯的瞬間變了變,隨即又恢復如常。
除了鶴卿枝,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這一變化。
他周身的氣勢像是鶴卿枝第一次見他時那般,凜冽威嚴。
只是皇帝站在一旁,他似乎有所收斂,卻並不能讓人無視他的存在。
即便是這樣的蕭君祈,鶴卿枝看到也是安了心的,因爲她知道蕭君祈會護着她的,因爲方纔那一個安撫又溫柔的目光。
四目相交只是一瞬,鶴卿枝並沒有讓屋裡任何人看出自己的心中所想,待稍微適應了昏暗的光線,立刻就低眉順目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