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江晴沒事吧?”草小心扶着江晴,附近的人散開。
衆人停了下來,圍聚着,眺望着江晴這邊。
芽蹲下身,觸摸了江晴滾燙的額頭,嚴肅道:“發熱了,這情況瞧着發熱有一段時間了!”
“這可怎麼辦?嚴重嗎?”清急道,憂心忡忡睨着江晴,這孩子真是的,生病了也不說。要不是情況不對勁,她打算一直瞞着?
羅珊和草很是自責,江晴昨夜跟她們一起歇息,她們竟沒發現江晴發熱了?
“我這裡沒有制好的成藥,需要生火熬藥。”芽咬咬牙,搖頭道。江晴這情況很危險,得馬上喝藥休息才行。
赤九擠了過來,蹲下身在江晴身上碰了碰,說道:“沒事,吃過藥休息一兩日就好。我這有做好的藥粉,喂她喝下去……”
說罷,從腰間解開獸皮袋,拿出一個小包包遞給清,交代道:“隔一段時間混着水喝下去,現在要趕路不能生火燒開水,混着開水喝下去最好。”
“清姨,我來喂江晴。”羅珊道。
清沒勉強,把藥粉給了羅珊,羅珊伸手輕搖着江晴,小聲喚道:“江晴醒醒,起來吃藥……”
江晴迷糊着,睜開疲倦的眼皮,火把昏暗看不真切,看了許久。她纔看清周遭衆人,微微笑了下,道:“怎麼了都站着,不是要趕路嗎?”
沙啞的嗓音,柔柔地,聽着很是可憐。
見江晴醒來,衆人神情微暖,面色稍霽,不由得鬆緩了緊繃的神經。江晴是部落神使,若有個好歹,他們都無法原諒自己!
“你生病了,我餵你喝藥,來,張嘴……”羅珊道。
江晴眨着眼,撅起嘴巴道:“不要,藥很苦。我纔不要吃藥,我累了,要睡覺。”
暖糯,帶着撒嬌的味道。
頓時衆人傻眼了,這樣的江晴是他們不曾見過的,聽着嬌滴滴透着嘶啞的聲音,只覺身子都軟酥了。
“呃……”羅珊僵直舉着手,目瞪口呆看着孩子氣將頭埋進草懷裡的江晴,尷尬轉身看向清,道:“清姨,這個…怎麼辦?”
清嘴角一抽,接過羅珊手上的藥粉和水,蹲下身靠近江晴小聲道:“江晴,我是清姨。起來吃藥好不好?我這裡有飛鷹部落糖槭樹的樹汁哦!那個很甜的,你不是一直說要用它熬糖嗎?”
“真的很甜嗎?”江晴悶悶道。
“真的。”清重重的點頭,雙眼發光盯着江晴,好可愛哦!她一直想要個女兒,可惜生了兩個兒子。
狼墨面癱,冷酷寡言。
狼睿好吃,活蹦亂跳。
讓她操碎了心,現在睨着生病撒嬌的江晴,清頓覺心軟軟的,恨不得將江晴抱在手上,狠狠地揉捏一頓。
“那,好吧!”江晴擡頭,接過清手上的藥粉,倒進嘴裡。很苦,立馬皺起眉頭猛地灌水。
澄澈剔透的黑眸,蒙着薄薄的水霧,嬌嬌道:“清姨騙人,這人好苦,好難吃。”
“是,是清姨不好。來,喝點糖槭樹的樹汁……”清遞過一個木碗,裡面倒了不少糖槭樹的樹汁,金黃色的糖槭樹樹汁散發着誘人的甜香味。
“嗯!好喝。”江晴滿意喝了一口,舔着嘴角。
純真無邪的笑臉,霎時惹得周遭響起陣陣吸氣聲,紛紛轉身加緊雙腿捂住可恥的地方。
喝過糖槭樹的樹汁,江晴睜着睏倦的眼,打了個呵欠,“清姨,我好睏哦,睡一下……”說着,閉上眼就昏睡了過去。
臉頰微微泛起紅暈,很快就發出淺淺的呼嚕聲。
草摸了下她的額頭,依舊很燙手,道:“清姨,還是很燙。”
“把東西騰出來,羅珊幫忙拿着,你揹着江晴走。要是累的話,讓羅珊接手……不能停下來,發熱時好時壞,這裡條件太差,儘快趕到桃源之地纔是正事。”清嚴肅道。
“清說的沒錯,爲了她好,儘快趕去桃源之地纔是正事。”淺婆婆冷聲道。是她着急了,江晴原本體質差,藥浴藥性太猛,雖說一下子把體質提了上來,可精神虧空大,這一病怕是得折磨江晴一段時間。
偏偏趕在這時候生病,很危險!
旱季溫度驟降,發熱很可能要了她的小命。
部落裡,不少人就是因發熱送了命。
雖說衆人很喜歡江晴撒嬌的樣子,可想到發熱可能導致的後果,所有人都沉默了。
霎時間,熱鬧的隊伍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彼此間的交談都停了下來,安靜而急切的趕路。
只爲了縮短時間,儘快趕到桃源之地。
江晴渾渾噩噩,頭很暈,整個人像是散了架似的,提不起一絲氣力。隱約只記得被叫醒了兩三次,每一次都要喝苦苦的藥粉混着清水。
很難喝,她吐了好幾次。
每次她吐了後,又被清姨勸着喝了下去。
“清姨,江晴都已經燒了一天一夜了,怎麼還沒有降下去。”草語氣帶着哭腔,觸摸着江晴臉頰的手很涼。讓江晴覺得很舒服,忍不住想要靠近。
清蹙眉,神情萎靡,這一天一夜他們一顆心都緊提着,就擔心江晴有個好歹。又不敢真的停下來,地下暗河通道真如江晴所言,原本乾涸的河牀,竟慢慢涌出了不少積水。
想來,地面怕是出現了洪災。
還好他們提前上路了,不然這時候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暗河通道不見天日,他們無從知曉外面的情況,只是見着乾涸的河牀漸漸地涌現了渾濁的泥水,火把也用了三分之一,聽麼麼說,他們應該走了三分之一的路。
期間,他們遇到了三次獸襲,好在都不是什麼難對付的野獸,很快就被警戒的人擊殺了。
可饒是如此,衆人的心依舊沉甸甸的。
江晴生病了,且很嚴重。
狼墨遲遲沒有歸來,前途渺茫,小孩像是知曉大人們的擔心,都安靜跟着大人們趕路,連嬉鬧都不敢。
“赤九,你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讓江晴先降溫,這樣燒下去我擔心會出事。”清憂慮道,手輕輕觸碰着江晴的臉頰,心裡暗罵:狼墨怎麼還不回來,照祭祀的預算,這時候狼墨早該回來纔對?
難不曾遇到獸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