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璇從印尼回來後,始終沒有去看兒子。這其中的主要因素是他怕見到方惠雲,她的冷淡讓他感到噤若寒蟬。但骨肉的親情始終在他的心中蘊藏。前幾天,他給方卓然打電話,問詢了方惠雲和兒子的情況,得知兒子已經上了託兒所,這個託兒所離市委機關很近,徐璇就想去託兒所看看兒子。
出了市委機關,走了不到一里路,就可以看到幼兒園金黃色的建築了。這所幼兒園在江城是很出名的,來這裡入托的大都是頭頭腦腦的孩子。
徐璇走進幼兒園的大院,向樓內走去。他揣摩兒子應該在小班,就徑直去了小班幼兒活動室。幼兒園的阿姨見一w位高大文雅的男子走進來,就問他找誰?徐璇就說他是方正的爸爸,想看看孩子。託兒所的阿姨就告訴他:“方正已經兩天沒來託兒所了,我們也不知道因爲什麼?”
聽完幼兒園阿姨的話,徐璇感到有些不對勁。按理兒子應該天天來託兒所纔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徐璇感到應該給方惠雲打個電話問個清楚。徐璇掏出手機就給方惠雲打電話。方惠雲的手機閉機了,家裡的電話也沒人接。徐璇心裡有些慌了,急忙走出了託兒所,打了一個的士,直奔江景御苑而去。
在車裡徐璇心裡好像有一種很複雜的感覺,他對自己的那個曾經的家還是那樣在意,甚至還是那樣在意方惠雲,儘管她離婚後總不給他好臉色。也許這就是一個男人對自己原配妻子特殊的情感吧。
的士很快就到了江景御苑。徐璇急忙下車,小跑着直奔方惠雲的家。到了門口,徐璇亟不可待地敲門,但屋內沒人應聲。他加大了力量,咚咚的敲門聲在走廊內鳴響着。
敲了好長時間,屋內也沒人應聲。這下徐璇心裡可害怕了,他急忙給方卓然打電話,讓他馬上過來,因爲他有開門的鑰匙。
過了一會,方卓然風風火火地來了,一見徐璇,就問發生了什麼事。徐璇就讓他快開門,連說家裡好像出事了。
方卓然聽徐璇這樣說,開門的手就抖動了起來,扭來扭去,很費力地把門打開了。
徐璇一進屋,看到客廳裡沒人,就直奔臥室,進屋一看,方惠雲躺在牀上,好像已經休克了,兒子躺在自己的小牀裡還在睡着。
徐璇把手放到方惠雲的嘴旁,他還能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又摸了了摸她的臉,感覺滾燙滾燙的,他知道方惠雲好像是因爲高燒不退而昏迷的。就立刻給急救中心打電話。站在一旁的方卓然已經被眼前的場面嚇呆了,他不知道女兒究竟怎麼了?
過了一會,急救中心的醫務人員趕來了。他們把方惠雲擡到擔架上,下了樓,開着急救車向市中心醫院駛去。徐璇焦急地坐在擔架旁,他下樓前已經把兒子交給了方卓然,讓他代爲照顧,自己去醫院護理方惠雲。在急救車裡,徐璇的內心有了深深地愧疚,他感到自己對她們母子沒有更多的關心,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
急救車以最快的速度行駛着,一個很大的吊瓶在車廂頂掛着。徐璇看着方惠雲蒼白的臉,心裡難受極了。
急救車很快就到了市中心醫院,徐璇拿着那個大吊瓶,隨醫護人員走進了搶救室。
經初步診斷方惠雲換了急性肺炎。大夫對徐璇說,如果不是及時搶救,她的生命都難保了。
徐璇的心裡終於可以緩一口氣了。他知道,假若方惠雲真的出了什麼事,他的一生都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大夫和護士,在處理完醫務事宜後相續離開了。徐璇守在方惠雲的身旁,希望她快快醒來。他還惦記着方卓然和兒子,他擔心老人的身體,怕他照顧不好兒子。可是他現在只能陪着方惠雲,他要在醫院好好盡一些責任,他虧欠方惠雲的太多了。
到了晚上,徐璇到流動餐車買了一個盒飯,對付了一口。之後就靜靜地坐在方惠雲病牀的旁邊。
方惠雲好像因爲疲倦而睡去了,她的眼睛緊閉着,那樣子是如此安詳。
徐璇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近距離地看方惠雲了。儘管她在生病,儘管她的臉上沒有血色,但她姣好的面容還是那樣溫婉,讓徐璇生出無限憐惜。他好像又回到了他們初戀的時候,豆蔻年華時愛的春雨,是多麼沁人啊!
徐璇看着方惠雲,他在心裡乞求着自己曾經的愛人的原諒。
他在想,如果方惠雲對自己的態度好一些,他們的關係也不至於鬧成今天這個地步。可這一切,原因並不在她,而在自己,是自己有錯在先,是自己把一個好端端的家給葬送了。
徐璇現在真的知道了愛的真正含義,那就是一心一意地善待自己喜歡的女人,一生一世廝守在一起。可自己沒有做到,只待以後彌補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