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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臣妾進宮以前,早在臣妾不知道皇上身份的時候,就說過,臣妾從未喜歡過惠周!”嚶鳴言語中滿滿的都是委屈。↖,
“朕……都記得。”皇帝喃喃道。莫失莫忘……皇帝手指暗自撫摸過腰間玉佩上的字,怎的當時他便忘了?
嚶鳴拭淚道:“皇上今日這般,要置臣妾於何地呢?!他是臣妾的妹夫啊!就算不爲旁的,就算只爲了小妹,豈會做不知廉恥的事?!”
聽得這番抱屈之言,皇帝一時間又是心疼,又是憐惜,急忙攬了嚶鳴在懷,“好了,不哭了,今日是朕的不是。”
能得到皇帝的的一句道歉,也算是難得了。嚶鳴伏在皇帝懷中,低低抽噎着,只覺得身心都是疲憊不堪。
如此,也算是揭過去了。幸好她是入宮前就認識了皇帝,幸好當初便吐露過心聲,否則今日之事,還真不好脫身。
如此想着,只覺得濃濃的疲憊之意襲來,眼皮沉重得如灌了鉛一般,竟熟睡在了皇帝懷中。
“鳴兒?”見懷中已無聲息,皇帝忙喚了一聲,低頭一看,只見嚶鳴烏黑纖長的睫毛上還掛着點點淚珠,然而眼眸已經合上,呼吸也已經均勻了。
皇帝心道,今兒原本是婧歡生辰,又鬧騰了這麼一通,大約是累壞了吧……
便輕手輕腳扶了嚶鳴上榻睡了,皇帝也未曾叫人進來服侍更衣,徑自脫了衣衫。也鑽進被窩睡下了。
一夜無夢到天明。
翌日醒來,她也罷,皇帝也罷。都只當昨日的事情未曾發生,照舊如往常一般洗漱更衣,同用早膳,然後嚶鳴親自爲皇帝披上一件禦寒的斗篷,目送皇帝去前頭處理政務。
一切,都雨過天晴了。
於是權當飯後消食,一起在張園後花園閒閒溜達。走到玉蘭樹扶蘇之處,遠遠望着那開得皎潔的白玉蘭,不禁心曠神怡。
然而前頭的一叢丁香花旁邊。卻傳來嬌滴滴的聲音:“誒,你聽說了嗎,昨日舒妃跟康親王世子在水雲閣私會,被皇帝逮了個正着呢!!”
另一個怯生生說:“不是說只是寫家書嗎?”
嬌滴滴的那個女子撇嘴道:“誰知道他們寫完了家書。有沒有順便乾點什麼!”
怯生生的那女子道:“白姐姐可別亂說。皇上昨晚不是留宿舒妃處了嗎?若舒妃真有半分苟且,皇上怎會照舊寵愛舒妃?”
嬌滴滴那個便是去年剛剛入宮的貴人白氏,另一個也是去年選秀入宮的,不過位份低些,只是六品常在劉氏。兩人據說是同鄉,所以關係很是親近。只不過白貴人嘴巴不饒人,不怎麼討人喜歡,不過賴得長相貌美。又是新鮮人,所以才得以伴駕南巡。可南巡出來之後。皇上不是宿在舒妃處,要麼就是召幸張氏,再不然就是去看望有孕康嬪,白貴人有些失寵,自然有些不甘心,故而才這般言語。
白貴人只是箇中看無腦的花瓶,可劉常在卻不傻,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以她們的身份,若是敢挑釁得寵位高的舒妃,無疑是以卵擊石。所以劉常在嚇了個夠嗆,急忙道:“姐姐可別亂說,否則皇上怪罪下來,又豈是你我能承擔得起的?”
白貴人怏怏哼了一聲,終究沒有繼續說下去。
“大清早的,兩位妹妹說什麼這麼熱鬧呢?”嚶鳴昂首挺胸施施然走了出來。
她的突然現身,當真把白貴人嚇了個夠嗆,當即臉色都白了大半,“舒妃娘娘金安!”白貴人與劉常在急忙屈膝見禮。
嚶鳴淡淡揚眉,“在這宮裡,想要活命,就得管住自己的嘴巴!多嘴多舌之人,想來是活不久的!”
嚶鳴這番陰森森的話嚇得白貴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她嗵嗵磕頭道:“娘娘饒命!婢妾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娘娘饒命啊!!”
嚶鳴輕哼了一聲,還以爲她有多厲害呢,隨便兩句話,便嚇成了這副模樣!人道新晉的白貴人是個草包美人,看樣子所言不虛啊!
倒是劉常在看着怯生生的,倒是比白貴人鎮定多了,她也忙跪下來求情道:“娘娘,白貴人是有口無心,求娘娘恕罪!”
嚶鳴輕輕哼了一聲,“行了,只要管好自己的嘴巴,脖子上腦袋,自然就掉不了!”說罷,嚶鳴拂袖而去。
而白貴人如逃出生天一般,長長鬆了一口氣。
劉常在忙上去扶白貴人:“白姐姐快起來吧,舒妃娘娘已經走了。”
白貴人扶着自己胸口,大口喘息着道:“可嚇死人了,舒妃怎麼突然躥出來了?”
劉常在扶了白貴人起身,又拿帕子替白貴人擦着額頭上沾染的泥土草屑,嘆着氣道:“姐姐啊,你以後也得管着點自己的嘴巴了。幸好舒妃沒計較,否則咱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白貴人愣愣問:“舒妃沒計較嗎?”
劉常在對白貴人的愚笨實在無奈得緊,“若她真計較,早就處置咱們了。”
白貴人點了點頭,“你說得極是!”
劉常在哀聲嘆了口氣,跟白貴人交好,真不知是福是禍。
嚶鳴是直接去了皇帝御書房,一如往常,進去行了禮,便幫着皇帝磨墨,一聲不吭。
暖煦陽光透過支摘窗灑進來,暖暖的,叫人懶洋洋的。
皇帝一口氣批閱完了積壓的奏摺,才擱下筆,道:“明日便要繼續啓程南下了。”
嚶鳴“嗯”了一聲,沒用多說什麼。
皇帝擡頭看了她一眼,“白氏不積口德,她的話,你不必往心裡去。”
嚶鳴暗道,果然行宮一切,就如同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一般,“臣妾不會往心裡去的,只要皇上相信臣妾,旁人的話再難聽,臣妾也只當是耳旁風。”——自此之後,白貴人怕是要失寵了。所以嚶鳴纔沒出手懲治她。
皇帝露出了舒心的微笑,他伸手握住嚶鳴的手,道:“莫失莫忘,不離不棄,朕都記着呢。”
嚶鳴立刻啐了一口,臉上卻滿是嬌羞之色,直叫皇帝看得心裡癢癢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