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大多數都不堪回憶。
我唏噓的露出了一個苦笑,在自助售票機買了門票。
如同幾個時前一樣,這裡依舊是人庭冷落的死寂,要不是身邊還有顧少卿同行,在這種據是百鬼夜行的時間中來這種陰森森的地方,實在不是個明智的主意。
顧少卿四處掃視了一遍,淡笑着道:“器材都太老舊了一些,怪不得沒有人來。”
“別這樣嘛。”站在大片空地上轉了個圈,我拉着他到半透明設計的玻璃房頂下擡頭張望:“如果流星雨是從天而降的,那麼再也沒有比躺在這裡看星星更加舒服的了。”
在大多數的時間裡,顧少卿還是很喜歡安靜的。
我極力推薦的語氣娛樂了他,令他想也不想的脫下了身上那價值不菲的外套鋪在了地上,又不辭辛苦的返回車裡拿了兩個軟軟的靠枕和一個溫暖的毯回來。
我試圖幫忙卻被以粗手粗腳爲由拒絕,只好眼巴巴的看着他獨自整理了一切,才擡眸對我示意:“坐。”
不勞而獲的這種事情,我早已非常習慣了。
笑眯眯的和顧少卿一起在地板上坐下,我自然而然的靠在了他的肩頭,而他也很配合的用毯將我們二人一起裹住。
等待流星雨到來的過程中,我閒來無事的打探起了情報:“怎麼樣,顧老爺還在爲季老頭手上的文件焦頭爛額嗎?”
“老爺確實很看重那份文件帶來的機遇,不過焦頭爛額倒是還不至於。”
顧少卿到這裡,像是覺得這件事情很有趣一樣,垂下眸望着我道:“江海現在已經出現了兩個號稱得到了文件的家族,看來這件事倒是比你我最初想象的要來的更加有趣了。”
他所謂的最初想象,指的是我想要將文件私下裡送給他,讓他去完成顧老爺篩選繼承人任務的事情。
現在看來,我手上的文件也同樣真假難辨,他沒有接受絕對是正確的選擇。
只是正確歸正確,他那樣坦然的無視我的好意,還是讓我心中不爽。
藏在毯下的手指悄悄地摸上了顧少卿肌理分明的腰側,我最開始是懷恨在心的掐了一把,只是一下之後就逐漸變成了撫摸,力道時輕時重的,留戀着他身上的熱度不願離開。
“玩火是要付出代價的,謹言。”
漆黑一片的星空館內,只有月色和星光如水銀般緩緩流淌。
顧少卿的聲音質感華麗,尤其是在這種略略沙啞的時候,更是性感的一塌糊塗。
我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發現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色心總算見着了可以爲所欲爲的正主,砰砰亂跳的不肯再受我的掌控。
於是,我再一次的受美色所惑。
“好啊,我該付出怎麼樣的代價,才能請五少原諒我呢?”
挑逗的在他俊美的側臉上吧唧了一口,我眼尾上挑的望着他,努力展現自己身爲成熟女人的誘惑一面。
顧少卿卻是打從一開始就對我的魅力完全免疫,不得不彎下了薄脣才恢復了正經面貌,若無其事的攬住了我的腰。
星空與月光的照耀下,他的脣輕輕的覆上了我的。
最開始只是淺嘗截止,可是到了後來,淺嘗截止變成了霸道專注的深吻。
空氣中的氣氛緊繃成了一線,彷彿一點火星就足以燎原。
我在被他吻得意亂神迷的同時,抽出了那麼一點點時間思考了一下,他的吻技爲什麼與日俱增。
難不成是紀雲朵表面看上去是個正經的大家閨秀,實際上卻有着能用舌尖打結櫻桃梗的神奇能力?
察覺到我的走神,顧少卿漆黑的瞳孔更加危險了一些。
像是要懲罰我的不專心,他忽輕忽重的吮住了我的舌尖,力道大的像是恨不得將我吃幹抹淨。
我敏感的舌尖被這樣持續的挑逗着,不大一會兒便麻酥酥的軟了身。
這個吻結束的時候,我臉頰滾燙,眯着眼睛注視着用手臂撐在我上方的男人。
我們之間的距離隨着一吻的結束而不再親密無間,多出了大概半米左右,足夠讓冷空氣司機而入的空間。
“你得對,這地方的環境確實是很不怎麼樣……”嘀嘀咕咕的抱怨了一句,我的打了個冷顫,伸長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頸,笑靨如花的勾搭他:“顧少卿,你我現在還是夫妻關係。”
他的桃花眼流光溢彩,笑着問:“所以?”
“所以我對你的身體,有合法的使用權利……”
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中很是忐忑。
萬一顧少卿這個時候我想得美,我很可能一個控制不住,直接來個霸王硬上弓什麼的。
雖那種調調用在顧少卿身上也足夠令我口水直流,不過我還是更喜歡你情我願的版本。
好在顧少卿微微一笑,俯下身來再次重重的親吻了我,算是對我的邀請做出了最完美的答覆。
翻雲覆雨之後,好不容易盼來了雲收雨歇。
我在半途中就已經累得不行,千方百計的祈求顧少卿憐惜一下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他卻食髓知味,不肯停止。
“這樣下去會不會感冒?”和他共同躺平在地板上,我擡眸望着玻璃天花板外的星空,抱着衣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可能。”顧少卿平靜了一會氣息,坐起來一板一眼的繫好了衣釦,恢復到了他那禁慾式的俊美:“回去喝點薑湯,這個你總該會吧?”
“加姜加水,差不多。”
我瞧着他吞了吞口水,心癢癢的用手指撩撥他的手臂:“要不要……”
“你明天不想起來的話,就儘管試一試。”
顧少卿這次一把抓住了我做亂的手指,圈在掌心中握了握,這纔在我身邊重新躺下來:“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
“你和紀雲朵要假戲真做了?”
“不。”他沒轍的瞥了我一眼,擡起手上的鑽表來給我看:“流星雨的時間已經過了,你看到了什麼沒有?”
這個問題十分的不好回答。
因爲他在上面,看不到流星雨的經過也是必然的。
而我則是一心一意的投入到了品嚐他的這項大業中,水融的時候我彷彿確實是眼冒金星來着,也許那證明了流星雨曾經來過?
見我一臉的心猿意馬,顧少卿用一副沒救了的眼神瞥了瞥我:“躺在這裡會很累的,我送你回去?”
回去意味着,天亮以後,我還要繼續和秦焱裝傻充愣。
作爲一個聰明人,長時間過這種日顯然並不適合我。
蔫蔫的嘆了口氣,我毫無選擇的點了點頭,促狹的對他眨了眨眼睛,回憶起了一個前幾天聽顧景玉和某個情人所的內涵笑話:“話,我這樣提上褲就跑,是不是有點白嫖的嫌疑……”
顧少卿作爲錦亭的幕後BOSS,對此的免疫力基本上是銅牆鐵壁的厚度。
他心領神會的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望着我道:“如果謹言願意付我的過夜費,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難得顧少卿肯配和我演這種戲碼。
我心癢癢的伸長手臂摸過錢包,裝出一副大爺範的挑了挑眉頭:“吧,多少錢?一百夠不夠?”
“不要錢,換你一個問題的答案。”
什麼叫自討苦吃,我這回總算親身體會了。
僵硬的收起了錢包,我不太自在的顧左右而言他:“話回來,能白嫖當然是最好的。”
“話不算數的人會長鼻,而且需要一刀一刀的切掉,你不想那樣吧?”
我冒着冷汗顫了顫:“你的那叫匹諾曹,而且我怎麼覺得童話書上沒有你描述的這麼血腥來着!”
“謹言啊……”顧少卿彷彿很是頭痛的揉了揉額角。
放下手以後,他漆黑深邃的瞳孔一眨不眨的凝視着我,修長漂亮的手指輕柔的沿着我的脖頸慢慢下滑,在心臟所在的位置重重的按了一下:“告訴我,你的心到哪裡去了?”
簡簡單單的問題,卻是我大概永遠都回答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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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倒映在他眼中的身影,我難得的感受到了自慚形愧。
顧少卿除了不是個合格的丈夫人選以外,他縱然不是完美,也已經接近完美。
我卻是千瘡百孔,靠着深仇大恨維繫,只差一點就要支離破碎。
許久得不到我的回答。
顧少卿終於輕輕的嘆了口氣,起身背對了我,臨走前淡淡的留了一句:“白謹言,你有心嗎?”
聽着星空館門扉關閉的聲音。
我苦笑着擡手拍上了額頭,覺得我的確是自作自受。
如果我選了跟在秦焱身邊贖罪,本來就不應該再去招惹顧少卿,他明明可以和紀雲朵喜結連理,得到上流人士們標準的幸福婚姻,沒道理非要陪着我忤逆顧老爺的意思。
可是在賬本丟失了的現在,我是真的想不出什麼可以留在顧家,又不至於立馬赴死的辦法。
哪怕如此,從始至終,我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利用他。
而顧少卿從頭到尾對我的身份和目的一無所知,在我四面楚歌的情況下,他放棄了顧家五少的尊貴,選擇了挽救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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