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江河仰天嘶吼一聲,似乎是要發泄什麼,但是他並沒有流淚,自從二十多年前離開家之後,王江河就告訴自己,不管遇到怎樣的困難都不要流淚,要做一個堅強的人。
此刻,他只好感受着越來越少的陽光。
天色漸暗,殘陽將天邊的雲撕碎,提醒雲下的人,銘記這地上的血跡,在街道上彎彎曲曲排布,直到家門前。
吳雪花看到瘋狂打砸的人,從自己這邊撤退,嚇了一跳,收起手機,想了一下,把手機塞到了牆角的一個磚縫之中,趕緊就跑。
它不跑還好說,這一跑就引起幾個人的注意,大喊着朝她追來
吳雪花此時哪顧得上其他,拔腳狂奔,一轉眼間就將一羣人閃出好遠。
拼命狂奔着的吳雪花回頭一看,那些人居然慢慢悠悠的在後面綴着,好像追的並不太認真,這才稍微放心一些。
天色很黑,他們肯定沒看清自己的面貌,吳雪花暗自安慰自己。
正舒氣間,卻迎面撞上了一隊警察,正往這邊跑來。
這雖然距離不算遠,可他們竟然跑着過來了,連車都沒開,吳雪花趕緊迎上前去,將那邊的情況細細說了。
領頭的一箇中年胖警察黑着臉喝到:“身份證!”
吳雪花一愣,找我要身份證幹什麼?
不過工作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不能跟這些人講理,只能怏怏的將身份證遞給他,她的身份證沒問題,總不會因爲自己報個警,就要接受調查吧?
胖警察看了看吳雪花的身份證,卻沒還給她,而是揣進自己的口袋裡,朝兩個年輕警察點點頭,然後朝吳雪花一咧嘴:“我懷疑你報假案。請配合一下搜查!”
吳雪花感覺不妙,正要辯解,卻想起自己的身份證還在他的手裡,而且他們是警察,自己反抗就是襲警了所以。吳雪花死死瞪着胖警察。
她被兩名年輕的警察控制之後。一名女警上前,把她全身摸了個遍後,除了一個錢包之外,什麼也沒搜出來。
這時追在吳雪花身後的一羣大漢追了過來。看到幾個警察,也不慌亂,反而散在周圍,看着吳雪花和幾個警察。
吳雪花再看胖警察,卻笑嘻嘻的迎了上去。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胖警察回來後,將身份證還給吳雪花,冷哼一聲:“以後別胡亂報案,那是街道辦事處的工作人員在辦公,要是再有下次,小心把你拷進去蹲上兩年”
吳雪花知道他們警匪一家,所以默默的收起身份證和錢包,低頭不語。心裡卻恨的生疼,狗屁的工作人員,真把老孃當傻子?
不就是拆遷那點事嗎?
這些伎倆瞞得過誰?
等明天老孃就把這視頻跟錄音發到網上去,有你們好看的
等胖警察裝腔作勢的教訓完畢,吳雪花才默默離開。
她多長了個心眼。並沒有向自己家那邊去,而是轉身打了個車,圍着自己家附近轉了一圈,那些彪形大漢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的。要是不離開,怕是少不了麻煩。
在附近轉了兩圈。到晚上十多點以後,吳雪花才溜回自己家的那條巷子裡,悄悄的取出手機,給自己的父親打了一個電話,“雪花,你們在哪裡?”
“爸?我在家附近呢,”吳雪花說道家的時候,已經有些抽噎了
“那些人呢?還在不在附近?”
“你們都知道了?”
“江河給我們打電話問你了,不過你手機關機,我們沒聯繫上你,你去你家不遠的那家小酒店去找他,在在三零二房間。”
“恩,我知道了。”
夫妻兩人相遇之後,抱頭痛哭,等兩個人哭夠了,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兒,等打電話確認了女兒的安全,他們才放下心來。
兩個人在飯店裡商量,以後怎麼辦。
吳雪花把自己收集上的視頻,放給自己的老公看,接着兩個人商量這這段視頻怎麼處理,最後決定發到網上,就算不能引來好人來給他們主持正義,也不能讓那些混蛋好過。
商量好了,兩夫妻才迷迷糊糊的躺在牀上,他們卻總是胡思亂想的睡不着,半夜時分,猛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喧鬧聲。
正有些擔憂的兩人猛然坐起來,趕緊穿上鞋,從貓眼裡往外張望。
很快,一隊彪形大漢,持棍帶棒朝這些這裡衝了過來。
“嗵——”的就是一腳,不怎麼結實的房門被一下子踹開了。
王江河畢竟是當兵的出身,雖然多年不練,但身手還算穩健,他猛然從門後閃出,雙手抱頭,硬頂着噼裡啪啦的棍棒衝了出去。
他知道,要是留在房間裡,除了被打死,怕是沒有其他結局,要是能衝出去,說不定還有機會逃走,就算逃不走,也能把這些人引走,給自己的老婆留一條活路。
十多人,沒想到王江河會突然衝出來,手忙腳亂的胡亂打砸。
王江河身上捱了好幾下,不過急於逃命的王江河,並沒有覺察到疼痛,趁着這些人沒有合圍,迅速衝了出去。
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下樓梯,卻看到一樓的大廳裡,幾個人圍着吧檯,正調戲兩個值夜班的女服務員。
王江河一愣,扭頭看到樓上的那些人,已經追了下來,只能硬着頭皮往外衝。
只是這小酒店的門面不大,幾個人死死的堵住門口,讓他逃無可逃。
在兩個服務員的尖叫聲中,王江河被十幾個人團團圍住,數不清的打擊雨點一樣落在他的身上。
王江河腦袋捱了一下,眼前一陣眩暈,似乎要摔倒一樣,幾個張牙舞爪的身影,也慢慢的變得有些扭曲,其中一個碩大的腦袋迎入王江河模糊的視線中。
這時一個清晰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遠處一道流光向着他飛來,頓時,他看到一絲金光沒入自己的身體。
本已經有些眩暈的王江河,胸口突然涌出一道熱流。放佛蓄堵了好久的洪水,猛然衝出,隨着那些人不斷擊打他的身體,他感覺那股力量越來越宏大。
王江河下意識的揮出一拳,一道熱流涌過。他的拳頭結結實實的轟在那個大臉上。
“砰——”的一聲。大臉的主人,一個面目可憎的胖子,腦袋一仰,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仰面摔出四五米,死豬一樣一動不動了。
大廳裡一下子靜了下來,包括兩個女服務員都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一幕,王江河自己也一下子清醒過來。
奇蹟?還是異能?王江河在心裡怒吼,老子再也不要被人欺負。自從出了農村,當兵,復員,工作,一幕幕畫面閃過,這一路走來,他謹小慎微,可這又怎麼樣?
還不是被這些混蛋畜生欺負?
現在有了力量,應該能夠掙脫世俗的枷鎖了吧?
這時。所有人都看到了王江河眼中的獰猙,一個老實人終於被閉上了絕路。
或許連一秒鐘都沒到,短暫的寧靜再次被打破,一個小混混一棍子砸在王江河的腦袋後面。
一絲金光侵染全身,王江河一動沒動。在異能的加持下,他彷彿刀槍不入一般。
慢慢的轉過身子,王江河死死的盯着那個黃毛小混混,突然就揮出一拳。這一拳毫無章法,可是度極快。力量極大,小黃毛一點反應都沒有,被王江河一拳擂在腦門上,一頭栽倒在地。
有了異能的輔佐,王江河像是突然變身成爲超能戰士,一拳一個,三五秒間就放倒了四五個人。
剩下的幾個一看情勢不妙,扭頭一窩蜂的跑了。
王江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受着身上傳來隱隱的疼痛,這不是做夢。
“老公。”吳雪花早就看傻了,等那些人全走了,她才反應過來。
“爸,媽。”兩口子正抱在一起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酒店門外傳來。
“小芸?”看到自己的女兒從外面進來,兩夫妻頓時吃了一驚。
這時金三和孫渺然白羽從外面走進來,看到王江河那狼狽的樣子,眉頭皺了一下。
真是欺人太甚啊!
王芸看到自己父母的樣子,早就哭開了。
她這樣一哭,卻讓王江河夫婦不好意思起來,他們也顧不得委屈,趕忙安慰自己的女兒。
“爸,你好厲害。”王芸哭了幾聲,想到還有其他人在這裡,也不好意思再哭。
“哪裡,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纔好像是金剛附體了,渾身是力氣,而且棍棒打在身上還不痛。”王江河到現在還不知道剛纔是個什麼情況。
“那是三表叔家的力量強化藥劑,怎麼樣爸爸,你是不是感覺渾身充滿力量?”王芸也進行了第一次強化,不過她強化的是狐之敏捷藥劑。
狐之敏捷藥劑主要強化的是人體的速度、敏捷,和身體的靈活度。
而熊之力量藥劑強化的則是力量、體制和防禦。
而剛纔金三凌空給王江河注射的就是熊之力量藥劑。
“啊?強化藥劑?”
“好了,這個我們以後再說,大表哥,我是金三,你母親是我的大姑。”金三不得不解釋。
“桃花峪的?我已經有三十多年沒有回家了。”王江河想到那個窮山溝,真沒想到還能出金三這麼一個富親戚。
“老大,外面的那些人怎麼處理?”侯鍾從外面走進來,隨着他進來的是一對全副武裝的警衛。
一身黑西裝,卻頂着一個半封閉摩托頭盔頭盔,讓本來很威武的一羣人,變得有點可笑起來,可看着他們手中閃着寒光的槍支,卻沒有一個人笑的出來。
京城首善之地,他們怎麼敢明目張膽的拿着槍上街?
“這是怎麼回事?”王江河在京城住了二十多年,看到金三他們這種裝扮,立時就想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外面的那些混混被捉住了,不過都是些嘍囉,大表哥想要怎麼處理他們?”王江河家的事情,雖然是因爲他的關係才招惹上的,但金三也不會代替他們做決定。
“爸,三表叔很厲害,我們不能放過他們,我看,以他們的罪證,足夠槍斃的了,不如我們把他們也槍斃了。”
王芸看到自己父親的慘樣,自然是最氣憤的,而且她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既然已經槍決了三個紈絝,那也沒必要在幾個小混混身上留手。
“老大,李林那小子來了。”侯鍾通過無線電,能夠隨時瞭解外面的情況。
“我們出去看看吧,大表哥,你們商量一下,不管你們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金三說完,首先走出小酒店。
李林做着一架直升機來的,他的身邊還跟着幾個中年人,幾個中年人站的筆挺,看着就像是軍人,不過他們全都沒有穿軍裝。
“你小子的動作還真快。”金三看着李林笑道。
李林苦笑道:“你現在就是瘟神,而我現在的任務就是跟進你在京城的一切活動,處理你在京城的一切突發事件,你說我的反應能慢的了嗎?”
“監視我?”金三道。
“準確的說是監視天空當中的那個大傢伙,你不會認爲國家看不到它吧?”李林指了指天空道。
“兩個人知道的事情,就不再是秘密,不過你們的反應速度還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金三道。
這次侯鍾過來,帶來了不少人,他們之所以來的那麼快,是因爲他們是乘坐金蘭最新制作的蘭玉二號飛碟過來的。
“你也總是超出我們的意料之外啊!不知道這次時間你想怎麼處理,不過,我們不想在鬧出太大的風波,如果真要殺人,那你現在就殺吧,周圍我們已經封鎖,你就算殺再多的人我們也沒意見。”李林道。
他也有點生氣,金三也太不給他們面子了,他就是個大麻煩,走到哪裡都是事端。
“哼,現在不是講究法律嗎?來,來給你們看看這段視頻,我媽媽錄製下來的,你們聽這段話,說的多好。
這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在你沒有實力之前,不要考慮什麼法律、公平之類的問題,因爲對於弱者來說,就算是用蛛絲把你綁起來,你也沒有掙脫的權利。
這句話說得真好,三表叔,這個是我爸讓我交給你的,我們全聽你的,你想怎麼給我們出氣,就怎麼做。”王芸撅着嘴,好像並不滿意自己父母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