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報告是真的。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是歪曲事實。
顧芬芳招了招手,讓喬羽淑過來看看。
她的傷口的確是有。
不過,是新的。
低下頭問她,這傷是怎麼回事。
喬羽淑模棱兩可的態度,讓顧芬芳產生了很大的懷疑。
一邊還是耐着性子,在她耳邊說:“是不是在哪兒被人欺負了,你這頭上的傷,明顯是今天才弄上去的吧?”
喬羽淑心虛地撇了撇嘴,“怎麼可能是新的,都是陸子芽上次做的手腳。”
“我是醫生。”顧芬芳冷冷地警告她。
檢查傷處,是她的份內工作。
難不成,她一個醫學教授還是掛牌的,連點小傷口新舊度都看不出來嗎?
程曼徽有些憤怒地抓住喬羽淑的手,指給顧芬芳看:“你看看這手腕。”
喬羽淑似乎並不太樂意把傷口暴露在顧芬芳面前。
倒像是非常害怕被發現一樣。
這一點,讓顧芬芳起了疑心,暫時也不先拆穿她,溫聲地說道:“羽淑啊,如果是子芽做的,那我們就先做個測驗好了,鄭醫生是這方面的專家,你讓他看看你的傷,怎麼樣?”
“他……”喬羽淑納悶了。
爲什麼要突然提到鄭寒。
其實心裡一點都不想看到這個人啊。
顧芬芳拿起旁邊座機,做出要打電話的樣子,喬羽淑擰了擰眉:“不要讓他過來,我不想見到他,我今天只是陪伯母過來。”
程曼徽點點頭,等到顧芬芳幫她檢查完,其實要等的,只是檢查結果。
顧芬芳調頭去了拿藥。
都是程曼徽的。
江淼淼緩過神來以後,陸子芽就扶他站起來。
陸子芽冷冷對視着程曼徽,似乎並沒有要給她面子:“婆婆,我還要去找鄭醫生,請你的人讓路吧。”
程曼徽一個眼色,又讓那些人更快地把門口給堵死了。
江淼淼站直腰桿:“夫人,你唆使自己的手下對我下藥,光是憑藉這一點,也是違法的吧。”
他自己先過去把人推開。
然後對陸子芽交待,待會兒他打開一條道兒,陸子芽先自己出去。
江淼淼上前,硬碰硬的話,沒有方秦和安娜,肯定是不行的。
這會兒他們兩個又趕不來這裡。
江淼淼握緊拳頭:“既然沒有要各自退讓的意思,那我就不客氣了。”
好大的口氣。
程曼徽不屑地看着他。
一個小小的助理。
還能反了天了不成。
雙手插胸等着江淼淼下一步動作。
喬羽淑讓蕭厲冬的人退下。
要打架的話。
就讓程曼徽的保鏢動手,她的人,要暫時穩住局面。
孫堯那邊,如果追究起來,也不會怪罪到她的人頭上。
程曼徽公然在醫院鬧事,喬羽淑可不想因此損兵折將。
蕭厲冬退開以後,程曼徽突然間就讓保鏢把江淼淼扣住。
江淼淼一個躲閃,護住陸子芽。
等到衝開一個出口以後,示意陸子芽馬上繞過去。
陸子芽其實並不想放下他一個人先走。
但是得先去鄭寒那裡,才能打電話讓孫堯派警察過來控制住局面。
向
來不輕易露面見人的女人。
三番四次來挑戰她的極限。
不喜歡顧憶深,就應該遠離她、眼不見爲淨,還這麼不厭其煩找她麻煩。
這種女人最難纏了。
陸子芽從出口撞開保鏢,跑了幾步。
突然聽到身後噗通地一聲。
她嚇了一跳。
回過頭。
保鏢踩着江淼淼的頭。
這樣下去還得了。
她走了,江淼淼就遭殃啊。
跑回去,不停地拍打保鏢,把他們推開。
江淼淼的臉有些腫,不停地推陸子芽,讓她走。
可是保鏢下一個就把她扔回了顧芬芳的辦公室。
顧芬芳看到陸子芽,連忙過去把她扶起來,這下可好,江淼淼還被他們死扣着不放。
低聲勸誡程曼徽道:“大嫂,你怎麼能公然在醫院這麼做,你以前沒有這麼衝動吧?”
程曼徽眉頭一皺,有些死灰:“我只是替羽淑討回公道而已。”
“羽淑,羽淑,你對憶深,怎麼就沒有對一個外人一半好呢。”顧芬芳氣得心臟冒火。
喬羽淑可是外人。
顧憶深纔是她兒子。
都說媽媽疼兒子。
怎麼程曼徽就這麼另類,偏偏對衆人敬仰愛慕的顧憶深冷漠成這樣。
這就像是仇人啊。
顧芬芳抓住陸子芽的肩膀,然後出去,對保鏢怒罵道:“我哥讓你們保護嫂子的安全,不是讓你們打自己人的吧?通通都給我住手。”
保鏢向程曼徽請示怎麼做。
程曼徽撇了撇眼睛,於是他們才從江淼淼身上退開。
一把就推他進去。
程曼徽拿着這之後的化驗報告單,仔細地看了看,她的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收起來,讓林希代替她保管。
程曼徽冷冷地說道:“把他們兩個帶回顧家去。”
顧芬芳打斷她:“嫂子,你別做得太過分了。”
程曼徽的輪椅被林希推了兩圈,停下。
程曼徽回頭:“你想幫陸子芽這個狐狸精?”
“子芽怎麼可能是狐狸精,她是我見過最純情的女人了!”顧芬芳扶住陸子芽的肩膀,用恨恨的眼神逼迫保鏢,看他們誰敢上來帶走陸子芽。
想動陸子芽,從她身上跨過去。
程曼徽好笑地罵道:“芬芳,你都幾年沒碰過男人了,什麼是狐狸精,你知道嗎!”
說完。
保鏢又衝了過去。
艾瑪。
這次全部來。
江淼淼和顧芬芳集體護在陸子芽面前:“誰敢動她。”
喬羽淑嫉妒地眼底裡能濺出火星子:“爲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護着陸子芽,她用假面騙了多少人了,這麼不要臉的人,你們竟然……”
要是誰也是像顧憶深護陸子芽那樣對她也就好了。
眼睛深深地眯了眯:“陸子芽,就算你不承認和別的男人有過肉體關係,沒關係,憶深不在了,以後,我保證不會讓你好過的!”
喬羽淑過去。
陸子芽那張臉,顛倒衆生的狐媚臉,只是用澄澈的雙眼就把顧憶深的魂魄勾走了對嗎?
喬羽淑一巴掌煽過去。
打到一半,江淼淼突然憤怒的攔住了她,狠狠將她的手一甩,帶着嫌惡地眼神看着她。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反感喬羽淑處處刁難陸子芽。
他怒罵道:“喬羽淑,真正的骯髒的人,是你自己,子芽爲了守住自己的清白,一直以來對憶深少爺都懷有愧疚,可是你呢?”
他不說,讓喬羽淑自己頓悟,如果不想走到那一步,就適可而止。
喬羽淑估計是料定了陸子芽不敢把她和蒙晉朗合歡的視頻拿出來,所以才這麼變本加厲。
可別忘了。
陸子芽不是從前的陸子芽。
喬羽淑愣了愣,他竟然叫陸子芽的名字了,一把捏住江淼淼的下巴,用性感魅惑他:“小白臉,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扶了扶他的眼睛,那雙眼睛,簡直能吞噬星空:“之前不是愛我愛到三番兩次願意幫我隱瞞嗎?這會兒,被陸子芽的身子誘惑了,就把我不當一回事兒了?”
江淼淼喉嚨一哽。
這實在太過分。
竟然還在侮辱陸子芽。
眼角一勾,猛力地揚起手,在喬羽淑臉上一巴掌甩下去:“你欺人太甚!”
“混蛋!”喬羽淑捂住臉。
蕭厲冬和保鏢再次衝上來。
打了喬羽淑,可惡!
保鏢一人一手反剪江淼淼的雙手,讓他跪在地上,蕭厲冬在江淼淼的臉上雙倍地償還。
鮮紅的掌印。
蕭厲冬拍着他的臉,顧芬芳把這事兒趁機告訴了孫堯,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纔會趕過來制止程曼徽。
顧芬芳上前,扣住蕭厲冬要打下去的手:“蕭董,你也是摩鷹市的大人物,怎麼可以跟着羽淑胡鬧!”
程曼徽一手支撐道:“他們按我的命令打這兩個姦夫淫婦,哪裡錯了!”
既然程曼徽這麼說不通的話,顧芬芳都不想再跟她廢話下去,冷冷白她一眼:“大嫂,我不知道你今天吃錯了什麼藥,總之,你今天不放了他們兩個,孫堯知道,那就等着去警察局解釋吧!”
程曼徽也並不在意。
讓林希推着輪椅。
她要回家,讓喬羽淑陪同。
保鏢攔着陸子芽和江淼淼。
等程曼徽走遠之後,保鏢才把陸子芽和江淼淼拖出了辦公室。
顧芬芳這下着急了,等了孫堯這麼久,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有沒有趕到醫院。
陸子芽一旦進了顧家,少不了被折磨的份,還有可能出得來嗎?
顧芬芳拿起電話,打給孫堯。
急得一個頭兩個大。
程曼徽雖然不管顧氏集團的事,但是顧家還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的。
她都這麼興師動衆地闖進醫院要把陸子芽抓回顧家去了。
一看這情況,腦子裡就跟抹了漿糊似的。
鄭寒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她關上辦公室的門,衝出去,去鄭寒辦公室找他,問問情況。
跑到走廊,迎面就碰到鄭寒從電梯裡十萬火急地出來。
鄭寒手裡拿了南哲的藥和營養品。
顧芬芳抱着額頭:“大嫂這次把所有手下都帶出來了,看樣子是要跟子芽沒完了。”
鄭寒抱住她的肩膀,寬慰她,讓她冷靜下來:“顧夫人不是這種急躁的人,羽淑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孫堯呢!”顧芬芳纔沒興趣管這些:“他再不帶人來,我只能去把沈媚媛和盛之垣叫過來了,我就不信了,他們還能囂張多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