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芽強行笑了笑,冷靜的理智,一邊轉移他的注意力,一邊用手機去蹭開他的衣服:“聽說你不近女色,該不會是假的吧?”
蒙晉朗好奇地打量她,她不會不知道喬羽淑和他是什麼關係,那只有一個可能:“你來找顧憶深,就不是自己身陷囹圄?”
她的動作,讓夜森那些人心裡帶着醋意,他們喊起來,蒙晉朗就轉移了視線過去讓他們別多管閒事。
陸子芽抓住了這個機會立馬把東西抽出來,還是在蒙晉朗沒有發現的情況下,暈乎乎的臉,馬上她就站起來:“是啊,我看到憶深來了這邊,既然不在,那我就走吧,還請蒙總看在二公子的份上,別爲難我纔好。”
料想他也知道南哲可能是顧奕珩的孩子,所以作爲顧奕珩的下屬,他應該不敢輕舉妄動纔是。
蒙晉朗果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讓她要走就快點,否則到時候翻臉不認人。
陸子芽長舒一口氣,跑出去,剛纔可是嚇死人了,好在終於出來了。
盛心瑤放下掃把跟過來,陸子芽拿出地圖看了看位置,這地方,還挺難找的。
走廊上有四排棕色的吊燈,兩個人一路沿着繞過去。
出來的時候,看到了一棟蘑菇狀的亞力克罩門,這種設計的建築,那都是採用了意大利的建築風格。
樓頂的綠色護門,頂部像是一個露天陽臺,透明光亮的地方,一看就知道那是亞力克的材質,但是不透明。
“子芽姐,指紋解鎖。”盛心瑤一時間困頓不已,他們以爲韓家會是窮酸落魄的老房子,沒想到會採用伊莫頓和巧奈的設計。
陸子芽記得沈媚媛說,遇到情況要等,好吧,那她就等。
等到有手下過來的時候,陸子芽和盛心瑤從身後把那個人打暈,看他好像是要進去給顧憶深送飯,把他提起來,按住他的手指在解鎖的地方一按。
門很快就開了。
房間最裡層的臥房研究室裡,顧憶深正坐在光感座椅上。
韓慕天在他的手臂上打了一道針劑,不知道是什麼,不過,他的眼睛,此刻看着的卻是電腦屏幕的監控攝像。
陸子芽把食物端了進來,正四處摸索顧憶深的方位,可能她是知道這裡沒人把守纔敢這麼明目張膽跑過來找死。
這裡是全程用手機操作的臥房,而外面的事物,就像順着玻璃窗一樣,韓慕天看得一清二楚:“憶深,看到沒有,她竟然一個人就過來了,還真是幼稚的救人方法,婦人之仁,要是在意大利,她早就橫屍街頭了。”
顧憶深抹了一把冷汗,蒙晉朗故意放水,估計就是韓慕天故意的。
擰了擰眉,擔心地請求韓慕天,哪怕渾身無力:“韓先生,待會兒無論如何,請你不要傷害她。”
韓慕天收起針管,一臉輕鬆,傷害倒是要看心情,總之顧憶深答應由他掌控,那就看看那個陸子芽能不能找到這裡。
十分鐘後,陸子芽推開門,玻璃,隔着一檔玻璃。
顧憶深像是打了麻醉劑一樣坐在椅子上動彈不了。
“憶深。”衝過去。
誰知道那個
椅子突然往後退,被遙控器控制着。
顧憶深無力地趕她走:“別過來,子芽,你回去吧!”
韓慕天在一邊抽了根菸,剛剛給顧憶深注射的藥液已經達到作用了,他在意大利就有健忘這毛病,從研究所拿走的藥物,差不多到這時候就該用完了。
他笑着說:“這裡,這裡可是我花了心思做起來的,憶深在意大利拓展業務,資源投資,這裡基本也就成了擺設,要不是憶深回國,說不定我到死都不會再回這裡。”
“你是誰?”陸子芽一臉無知地看着這個男人,總感覺在哪兒見過。
韓慕天不多說什麼,按下旁邊的按鈕,電子感應室的門打開,他揉揉手指,冷冷的說:“跟我來吧。”
陸子芽探探頭,環顧四周的樣子,有點瞠目結舌,這裡陰森森的,好恐怖。
爲什麼顧憶深會甘願被韓慕天擺佈?
見韓慕天正在輸入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傳輸進電腦系統的儀器設備後,顧憶深坐的那個椅子就升到了她的面前。
顧憶深沉聲將頭一埋,拉下眼皮,朝韓慕天點了點頭:“韓先生。”
只見韓慕天記錄下電腦顯示屏上上下起伏波動的電路析走勢,終於笑出了聲:“看來我研製的藥對你的病情還是很管用嘛。”
“病?你說憶深病了,他怎麼了?”陸子芽衝過去。
韓慕天一緊眉頭,在顧憶深肩胛骨上擦藥,他沒有一絲的反抗,陸子芽越發看不明白了,衝過去制止他:“你想對憶深做什麼!”
“當然是救他,你不知道嗎,他已經病入膏肓了。”韓慕天又是一笑。
可在笑過之後,用手術刀挑起他肩膀的壞死的皮。
血從肩膀留下來,是凝重的。
陸子芽捂着嘴巴,眼眶漸漸溼潤,乾澀疼痛的眼睛流連一轉,無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她和盛心瑤一起,走過沙發旁邊,想把韓慕天拉開。
這時,顧憶深阻止了她,深情幽邃的眸子淡淡擡起,冷冷咬出幾個字:“我沒事。”
話語落罷,似是而非的深邃瞳孔,閃過一絲月牙色,他不能讓陸子芽知道這一切,今日她看到的一切,都是他無法對她提起的。
“沒事?”她不管不顧,仍舊衝過去。
都流血了,還說沒事,“什麼叫病入膏肓,你告訴我,什麼叫病入膏肓!”
是得了絕症,還是什麼?
她那雙流光閃爍的眼眸,在透光的白織燈下炯炯有神,拿出匕首,指着韓慕天,一步步走過去:“說,你是什麼人?”
“我?”韓慕天給她扔過去金瀾醫院的名片,院長這個職位,算不算。
陸子芽下巴一斜,看到了醫科教授,生物研究專家,恨恨的瞪着他:“你給憶深打的是什麼。”
刀子就架在韓慕天脖子上,韓慕天笑得無法停止,沒有絲毫的害怕,冷笑的‘呵’一聲:“修復記憶神經的藥素。”
“憶深有間歇性失憶症,要不是我的藥物控制,你以爲他能記住你這臭婊子!”韓慕天一把頂開那把刀,摸摸手感,一點都不鋒利,還沒他手術刀好用。
韓慕天從儀器後面把縛在顧憶深的脈搏上,慢慢的向陸子芽靠近,一下子把她拽着她的腕子:“不然,你也來試試這種遺忘的滋味?”
陸子芽噁心地踹開他,撞開他的胸膛:“你別碰我,噁心!”
迎面一股冷氣撲上心頭,顧憶深心口劇烈揪着,手使不上力,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韓先生,你不是說過不碰她!”
韓慕天突然冷笑,心裡樂開了花:“不過是抓着她的手,你就受不了?”
“不是。”顧憶深嚥着氣壓,只能迎合他的話,不然,只會有更多人死在他手上。
陸子芽僵僵的挪着腿走過去,腿突然像一塊巨石一樣重:“放了他,不然,我就報警。”
“報警?”韓慕天遊刃有餘地一笑:“騰隆的警局高層,有一半是我的人,你告我,還不如想想怎麼把憶深從我手裡帶走?”
“你的條件是什麼。”陸子芽開門見山道。
“你拿什麼來換?”韓慕天問。
“我只有一條命。”陸子芽白了一眼:“要,你隨便拿去,但是憶深,你必須放!”
“好大的口氣!”韓慕天的話裡帶笑,句句銳利直指陸子芽放空的眼神,沒有這個狗膽,也敢跟他叫囂。
陸子芽拿出錄音筆,韓慕天說的話,她全都錄下來了,如果想反悔,那就走警局,有孫堯在,她怕什麼:“不放的話,你知道後果。”
“呵。”始終一臉隨意,一副君請便的態度,擺擺手:“你想帶他走,行啊,隨便你!”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那樣最好,她也懶得做什麼殊死搏鬥。
馬上讓盛心瑤過來幫忙。
陸子芽扶着顧憶深,走出大門,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
保鏢在走廊守着。
盛心瑤在前面爲他們開路,但是偏偏沒有人真的會阻攔她。
這一路上,離開地太順利,兩個女人也看不到身後韓慕天一臉冷靜把玩數碼球的樣子。
直到三個人平安無事地走出了韓家,盛心瑤問他:“憶深少爺,韓先生是故意放你走的嗎?”
顧憶深一伸手,錯把玻璃走廊當成了推門,撲通一聲,一個跟頭栽就了下去,陸子芽也沒把他接住,他只好自己吃力地爬起來。
陸子芽蹲下去扶住他,這可是人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你沒事吧。”
“沒事,既然出來了,那就回去。”
“沒事,還說沒事,你都沒力氣了!”陸子芽嚇壞了,不由分說打斷他。
緊閉着眼睛,屏住呼吸,什麼都不敢去想。
因爲他什麼都不會跟你解釋,只會讓她心裡更加不安啊!
顧憶深挑起了一束眉毛,淺淺的一笑,湊近她的耳朵邊上,低聲說:“讓你費心了。”
是啊,的確讓她費心了。
陸子芽打開車門,打顧憶深塞進車裡,照顧他的身體。
顧憶深冷冷道:“開車。”
他身上的藥效要一段時間纔會過去,韓慕天突然放他走,明知是禍,到時候韓慕天還是會派人把他帶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