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堯有一個手下在thika臥底,所以對裡面的情況非常瞭解。
韓慕天喜歡變態般的享受女人,這個地方的規模完全不能和Sekaper相提並論,因爲那裡畢竟是韓家的地盤。
想要進那個地方,必須是家世清白、底細清楚的人,不然就只有工作人員和陪酒女郎、舞女之類。
也就是說,唯一能渾水摸魚進去thika的方法,只有假裝陪酒女郎了。
事務所裡唱歌不錯的,而且不會被韓慕天的手下認出來的,
進去前,沈媚媛跟陸子芽交待了要小心行事,所以當天代替一個駐唱的女孩登臺唱完,下來以後就可以直接去後臺。
當晚,盛心瑤也着裝打扮了一下,混進來,以清潔工的身份。
陸子芽換裝去了後臺,經理說輪到她上場了,她打扮得很像換班的那個駐唱,經理沒有認出來,把要登臺的曲目拿給她看。
不算很難唱的歌,她以前在桐微學院晚會上唱過不少歌,應該難不倒她。
很快去了舞臺準備。
燈紅酒綠的大廳。
七色光刺得人睜不開雙眼,臺下的大佬們搖晃着紅酒杯,看到陸子芽上臺,全部瞎起鬨。
她準備唱的曲目是蕭敬騰的《王妃》。
“夜太美,儘管再危險,總有人黑着眼眶熬着夜。愛太美,儘管再危險,願賠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淚。痛太美,儘管再卑微,也想嘗粉身碎骨的滋味……”
陸子芽握住話筒的手放下,唱到‘我的王妃,我要霸佔你的美’後。
一身緊身晚禮服熟練地跳起了勁舞,把臺下坐着的幾個意大利和英國、美國的富商迷得暈頭轉向。
包廂裡炙熱的煙霧繚繞,西裝與豹紋佔據了主流視線,孫堯告訴過她,說韓慕天和地下走私大戶有染,所以儘量要往性感風走。
今天的這個聚會,不過是一場由來已久的地下交易,倒像是涉及違法亂紀的醜事,不可外揚的。
“你?下來,陪他們喝酒!”
依舊是屏風後。
西頭鑽石鑲嵌的臺桌下,坐着一個如罌粟一樣的男人,脣上的一撇黑色鬍渣一看就是高仿真定製的假鬍鬚。
沈媚媛說過,他和韓慕天有密切往來,不過,是誰,只有到時候見到他的真面目才知道。
他戴着黑墨鏡,翹着雙腿,好像一直在等韓慕天來一樣。
他的西裝口袋裡似乎是一份紙質資料,可能就有顧憶深被關的地方的位置。
陸子芽怔了怔,沒有理會他的話,繼續唱,誰知道臺下突然暴怒聲附和過來:“不識趣?去去去,把那個女的拉過來,給你們每個人加一萬塊。”
幾個濃妝豔抹的酒吧女郎聽了激動不已,把陸子芽拽了下來。
陸子芽被推搡到了臺下的男人的面前,他眉鼠眼地笑了笑:“新來的嗎?”
“是。”陸子芽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此情此景,讓她不由得想到了當初在Sekaper被男人上下其手的事,頓時噁心
了。
但是爲了把顧憶深找出來,這次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忍耐下去。
男人色凝凝地說:“穿這麼厚,熱不熱?小姐,你要是肯把它脫下來,我給你一百五十萬怎麼樣?”
陸子芽勉強一笑,這要是換了之前,興許她會打退堂鼓,但是現在……
冷靜下來,一隻手已經摸到了男人的胸口,發現衣兜裡什麼貴重物品都沒有,更別提什麼U盤之類的了,作爲一個菜鳥級別的私人偵探,陸子芽覺得特別失敗。
夜森卻被這動作搞得心魂盪漾,笑得更加猥瑣,一把抱住了陸子芽,“是不是嫌錢少啊,我再加一百萬怎麼樣?”
“夜森少爺好大手筆,對你小情人怎麼沒這麼大方啊!”一旁的男人拍巴掌叫絕,連他都不肯超出五十萬,那個人竟然一口氣叫價一百五十萬,還是對一個小會所的三流歌女。
陸子芽抵住面前的幾雙髒手,強忍內心的憤怒,順藤摸瓜,“原來是普拉提的少爺,您就別爲難我了,不如我們合張影吧。”
看到他們倒是很配合自己的步調,給了她很大的出手的機會。
孫堯讓她偷出thika裡面這幾大股東幕後交易時間的詳細資料,給事務所取證,她第一次遇到這種任務,有點手足無。
孫堯的電話上說,普拉提夜森的手機上有這幾個月股東私下會面交接的照片,剛纔陸子芽並沒有從他身上找到手機,以及任何有用的線索。
夜森一聽,揮了揮手,“手機在沙發上,你幫我拿過來吧。”
陸子芽順着視線看過去,沙發上擺着幾份專門報道他們的報紙,旁邊是一件黑色西裝。
錢包落在茶几上,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大意了,不知道此刻有多少雙眼睛,多少媒體盯着他,指望日後爆炸性新聞頭條的誕生。
“夜森少爺,來看這邊。”
陸子芽拿過手機,擺了幾個姿勢,夜森倒是十分配合,只是快門閃過的一瞬間,她注意到夜森有些心虛地瞟了一眼屏風後的男人,兩秒後又突然像沒事人一樣高舉威士忌,敬向豹紋沙發上坐着的四個男人,“來來,兄弟幾個喝……喝……”
趁着幾人烈酒狂歡,陸子芽把視線轉移到了透明屏風後那個深藏不露的男人身上,他摘下墨鏡的一瞬間,陸子芽隱隱感覺到一道黑曜石般的冷炙眼神,吞噬星光,卻又很快恢復了平靜。
“小美人。”夜森看到陸子芽在發呆,又盯她看了許久,“發什麼呆呢,把這杯酒喝了怎麼樣?”
陸子芽笑了笑,真的抿了一口白酒,夜森這個人很難纏,灌醉美人的目的只有一個,孫堯告訴過她,曾經有一個兔女郎拒絕陪酒,被夜森強行灌醉後死無全屍。
如果她現在不喝,夜森必定暴跳如雷,與其幾個人一起灌她酒,還不如自己控制份量,這種事在Sekaper有一次,就應該長教訓了。
假裝拿過杯子來喝,暗中就把酒給偷偷倒了。
杯子空了,舉起來給他們看,十分的配合。
但是他們又送過幾杯
來,讓她繼續當這個醉美人。
陸子芽轉眼就故意說起了胡話:“你說,你們男人真壞……只會欺負女人,剛剛不是說好了喝一杯一百五十萬嗎?”
“對、對對,給你,兩百五十萬。”夜森笑意陰陰,那雙不安分的手已經扣在了桌子上,然後好幾疊的鈔票就甩在桌子上。
陸子芽先一步站了起來,假裝很開心地接受,不過現在,得趕快走到屏風後的男人那裡。
裝作醉酒,搖搖晃晃的滾了幾圈,姿勢不雅地半解開白色晚禮服,一邊目若無人地躬着腰轉到了屏風後面雅座包廂的方向。
故意在繞了一圈後抱住了面前的黑影男人,不到三秒的功夫便倒了下去。
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夏日青草、冬日寒蟬的幽香,不過,倒像是刻意撒上去的味道,跟顧憶深想必,顯得虛假很多。
陸子芽強行抵制住他刻意散發出來的氣場,摸準了藏資料的口袋。
“想從我這得到什麼?”還沒下手,男人就俯下頭,在她的耳垂輕輕低淬,聲音冷厲如麻。
陸子芽睜開眼,那雙眼睛讓她嚇出冷汗,下一秒不可置信地哽咽住,“怎麼是你?”
這不是蒙晉朗嗎?蒙氏集團的大公子,現在還是帝斯卡的副總,也就是說,他其實和韓慕天有瓜葛?
作爲觀堰市最年輕有爲的商場梟雄,二十七歲登上觀堰市富豪榜第一位,長年累計銷售無線增值產品的收益第一,營業額始終維持在觀堰市第一水平。
難道這所謂的第一,就是地下交易而來,真正的蒙晉朗原來只是個違法犯罪份子嗎?這帝斯卡的頂層,真不是一般黑。
和顧憶深從不近女色,緋聞少之又少的傳聞一致,蒙晉朗也相當的低調,合作對象從來都不缺,想嫁給他的女人數不勝數,可是都傳他對女人沒興趣,總是輕而易舉快刀斬亂麻。
這種人怎麼會在thika裡面泡妞呢?出乎意料。
不過,陸子芽最想知道的還是蒙晉朗身上的那份資料到底是什麼。
“你以爲會是誰?顧憶深的老婆竟然出現在這種地方,對男人投懷送抱?”蒙晉朗定了許久,冷漠疏離地撇開眼睛,卻沒有把她從身上推開,任由她抱着,任由她的手不安分地亂摸,因爲陸子芽根本不可能從他身上找到什麼。
他只想知道,陸子芽突然出現,究竟是爲了什麼?
陸子芽卻是瞪了男人一眼,“你可別忘了自己帝斯卡副總的身份,要是你有違法的舉動,你以爲能逃得了法律的制裁嗎。”
雙手伸進他西裝口袋時,正要撣開那顆閃閃發光的鈕釦把資料抽出來,誰知立馬被蒙晉朗扣住雙手:“沒想到陸小姐變得如此風騷,聽說你連碰男人的手都不敢,莫非是對我有意思?”
聽了這話,陸子芽有些難堪,難堪不是因爲他的話,而是此刻蒙晉朗此刻正在她耳垂耳鬢廝磨,動作實在是太讓人噁心。
不,陸子芽,這麼多年身經百戰,可千萬不能被這種小事困住,對,保持清醒,把東西偷過來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