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現身,而我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吳晨的辦事效率極快,很快就趕了回來,此時天已經亮了,而我竟然就在這裡坐了一夜。
“找到消息了嗎?”我問道。
吳晨說別人的消息還是沒有查到,但是我找到老鼠了。
聽了這話,我心中就是一喜,可是看了看他的身後並沒有人,便問道:“老鼠人呢?爲什麼不帶他來見我?”
“他……”吳晨咬了咬牙,說道:”還是你去見他吧,他恐怕來不了了。“
我連忙問他,老鼠是不是受傷了,嚴不嚴重。可無論我怎麼說,他只是搖頭。
在他的帶領下,我們又回到了火鳳ktv。
一路上我都巴不得早點見到老鼠,但是當來到這裡的時候,卻頓住了腳步,同時,那種不好的預感又再次涌上心頭。
“老實告訴我,老鼠到底怎麼了?”
直到這個時候,吳晨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說道:“昨天聽了你的吩咐之後,我把人手都派了出去,便想回到ktv等消息,可是我上廁所的時候,卻發現,卻發現……”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吳晨,一個鐵錚錚的漢子,此時已經哭成淚人兒了。
不用他說,我也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忙跑到了衛生間,發現這裡已經站滿了人,全都圍在最後一個隔斷外邊。
我走過去一看,只見老鼠正赤裸着趴在馬桶上,身子早已僵硬,顯然死去多時。
不僅如此,他渾身上下滿是淤青,廁所的隔斷上也到處都是濺落的鮮血,顯然他是被活活打死的。
我並沒有哭,因爲老鼠是被我領上道的,在沒有給他報仇之前,我跟本就沒有資格掉眼淚。
“你們還等着什麼?難道他在廁所呆的時間還不夠長嗎?”
聽了我的話,衆人如夢方醒,七手八腳的趕了過去,但又以更快的速度跑了過來,說道:“老鼠已經爛透了,味道實在是太大了,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冷冷的說道:”老鼠也是你叫的嗎?我臨走之前,把所有事情都交給了他打理,他就是老大。“
我心中悲痛,這一下自然用了不小的力氣,那名小弟瞬間就懵了,過了好半天,才問道:“你他媽是誰啊?別以爲你跟晨哥在一起,就可以這麼囂張,我告訴你,我已經跟了晨哥整整三個月了,已經算是老人了。”
話剛說完,他又倒在了地上,這次是被吳晨踹倒的。
“我是不是太低調了,就連自己的兄弟,都沒有幾個人認識我。”我嘆了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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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也是沒有辦法,有時候身處背後,才能爲社團做出更大的貢獻,但是同樣的,也會有不小的弊端,當初是你把我們這些人聚在了一起,換句話說,你纔是我們的主心骨,是我們的信仰。然而老人越來越少,新人越來越多,這種信仰已經漸漸缺失了,所以他們才把這種信仰都放到了於博洋的身上。”吳晨已經擦乾了眼淚,但臉上仍滿是悲痛之色。
我將老鼠的屍體扶了起來,便替他整理儀容,一邊說道:“如此說來,是時候給別人提個醒了,好讓他們知道b市還有一個黃文傑。“
吳晨眼睛一亮,說道:“你的意思是……”
我說咱們去找於博洋,我倒想知道在老鼠面前,他還有什麼秘密是不能說的。
說罷,我便跟吳晨七手八腳的將老鼠擡上了轎車。
說也奇怪,於博洋一天一夜都沒有離開酒店半步,這可着實出乎了我的意料,他這人從來就閒不住,別說是待在房間裡,就讓他安安靜靜坐上十分鐘都不可能。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他性情大變?
於博洋顯然想不到我這麼快就又回來了,仍然自顧自的玩樂中,見到我後,不免一驚,隨即哼了一聲,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千萬不要讓我在b市遇到你,否則……”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吳晨已經忍不住了,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
也不知道他是不想躲避,還是縱慾過度,沒有力氣躲避,直接就被打的嘴角淌血了。
吳晨似乎還想罵他兩句,但卻被我攔住了。
我上下打量了於伯洋兩眼,說道:“你看看你這幅樣子,還像個老大嗎?你說倘若再在b市遇到我,一定親手殺了我,可是你整天躲在房間裡,怎麼可能會遇到我?”
於博洋吐了吐嘴中的鮮血,說道:“我怎麼做事,用不着你管,趁我沒動怒之前,你最好趕緊離開。”
“看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還會動怒嗎?”一邊說着,我擦了擦他臉上的脣膏,“我記憶中的於博洋是一個敢打敢拼的漢子,如果被人無緣無故的打了一巴掌,絕對不會罷休,你再看看你,十足的一個窩囊廢。”
聽了我的話,於博洋也不生氣,而是笑了笑,說道:“我是窩囊廢又怎麼樣?被忘了,一口吐沫一顆釘,你已經把老大的位置讓給我了,現在所什麼都沒用。”
我說老大的位置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於博洋想都沒想,便說道:“重要,非常重要!”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的疲態一掃而光,顯然這些都是他的心裡話,這可着實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可沒想到他竟然也會貪圖虛名。
頓了頓,我才說道:“重要又怎麼樣,你現在已經是老大了,但是你看看你,得到了什麼?毒癮?妓女?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於博洋說這些不用你管,總之我當上老大就足夠了,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趕緊離開。
一邊說着,他一邊向我使着眼色,看樣子十分着急。
果然不除外所料,他的確有事情瞞着我們。
他既然這麼着急催促我離開,我反而不急了,非但如此,我甚至大大咧咧的就坐在了牀上。
於伯洋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一把將我拉了起來,說道:“你他媽傻逼吧,老子讓你滾,你聽不懂嗎?”
我說我還沒聾,當然聽得懂,若你真的想要這個老大的位置,我絕對什麼話都不說,而且還會真心的祝福你,而後默默離開,但是我的兄弟需要我,我說什麼都不會走。
說罷,我鄭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在我面前演了這麼久的戲,難道你不累嗎?”
於博洋咬了咬嘴脣,這才說道:“你不該回來的,他們不會放過你。”
他們?他們是誰?
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靜靜的等着於博洋說出那人的名字,然而他卻什麼都沒說。
草!
我不禁怒罵一聲,隨即一拳打在了門上,說道:“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這麼多次,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在我面前不能說,難不成在老鼠面前也要隱瞞嗎?”
說着,吳晨已經將老鼠背了進來。
看到老鼠屍體的那一刻,於博洋的瞳孔一下子就渙散了,倒退了好幾步,直接就躺在了牀上,喃喃的說道:“我跟你說過不要回來的,你爲什麼還要回來。”
我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於博洋卻什麼都不說,只是嘴中不停的重複着這句話。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突然響起了一陣鼓掌聲,緊接着便有一個人走了進來,笑道:“好一個兄弟情深,我在監控那頭看的都快哭出來了。”
監控?難不成於博洋的生活都在被人控制嗎?這也就解釋了他的行爲爲何這麼古怪,又爲何整天都待在酒店中,只是他爲何這麼害怕呢?
除死無大事,我們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正想着,那人已經走了進來,準確的說是被人推了進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吳永軒的長子,那個患了小兒麻痹症的吳穹。
難不成他就是那個幕後黑手嗎?
我真的不知道是該好氣還是好笑了,我們竟然被一個廢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我還沒有說話,吳穹聲音一冷,說道:“我討厭你的目光,你瞧不起我!”
像他們這種身有殘疾的人,自尊心往往比正常人要高很多,因此十分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也難怪他會生氣了。
我說我當然瞧不起你了,只不過不是因爲你的殘疾,而是你的行徑,如果是個男人的話,真刀實槍的幹一場也就算了,整天在背後玩弄心機,算什麼本事?
吳穹冷哼一聲說道:“我索居二十多年,琢磨的最多的就是心機,而你手下最多的就是人,讓我棄長取短來和你較量?這是聰明人應該做的事情嗎?”
不愧是吳永軒的兒子,一樣的自負,一樣的令人討厭。
看了看已經失神的於博洋,我這才說道:“你贏了,現在我們兄弟都落入你的手中,只不過我很好奇,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讓我的兄弟對你如此俯首帖耳,甚至連我都不敢認。”
吳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很簡單,因爲我比你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