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場心裡格登一下,隱隱感覺到不妙。
邱梅貞一襲紅色皮草高跟打扮,嫵媚性感,高挑身材,散發着是個男人就擋不住的魅力。秦青是藍色的職業冬裙套裝,內有大尖領小襯衣,個頭略矮一些,一股幹練風範更讓男人有徵服**。她們一路進來,吸晴無數。
邱梅貞二人看到我和染姐在一起,相視一眼,淡然一笑,邱梅貞更顯風情萬種,讓人魂蕩,秦青別有一種白領麗人的風姿綽約。撓人心絃。若不知她們的底細,你還以爲是哪兩個大明星到場了。外表看人,太多迷惑,一不小心就是坑。
染姐居然很親熱的摟着我的肩膀,一如既往,但腳步加快,嘴裡跟那兩個女人打起了招呼,分別叫着貞姨、秦姨,你們好啊,好久不見,又漂亮啦!
我有點崩潰感,她們三個竟然認識!還好我心性磨練得可以,臉上繃得住,還是冷酷黃渤的造型,面色不變。
兩個女人微笑點頭,好美笑容,分別都叫着染染,你們在這裡呀?媽媽呀,這三個老小美女要在一起,整個歌城大堂都更光亮了似的,但顯然染姐還是豔壓二婦,更爲高光。服務員、保安、來往客人紛紛注目,我被夾在染姐右臂下小鳥依人,承受不住的感覺,臉上一陣陣紅。
我想掙開染姐的摟抱,她卻力量大得要死,把我摟得緊緊的,還給我介紹說:冬子。這位是貞姨,這位是秦姨,她們可都是了不起的女性,美麗智慧很有本事呢!
我心裡暗說他媽的那本事是很有,但正想嘴裡說個啥呢,邱梅貞直接招呼我:“冬子,你怎麼在成都?你周叔又住院了,知道嗎?”
“我……”染姐一下子放開我,估計是想飆個日字,但還是沒有,只是驚訝的看着我和邱梅貞:“啊,貞姨,冬子,你們居然認識?”
邱梅貞含笑看我,點點頭,說:“染染,你不知道呢吧?因爲冬子周叔的事情,我們早就認識了。是吧,冬子?”
我淺淺笑,也習慣了淺笑,點頭說是的,貞姨是個大好人,仗義相助,讓人很感動的。
心裡,我已銃她千百遍,折磨無數了。
染姐一點懷疑也沒有,還說這真是一家人了,居然問我是不是和秦姨也認識?
秦青表情非常自然,有着白領的職場風範一樣,點頭搶先說,染染,是的,那次我去果城玩,也見過冬子的,冬子是個不錯的孩子。很棒很棒。
邱梅貞也是點頭,說這孩子別看小,確實挺棒,以後能成大事。
我聽誇就心頭抓狂,棒毛呢?意指大驢子吧?可表面上還只能淺笑,說兩位阿姨過獎了。
染姐倒是把我一摟,說:“冬子的確很棒,就是出身不好,人也懦弱了點,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以後在果城、成都兩地方,還要兩位阿姨多幫襯幫襯啊!”
唉,染姐這話說對了。我在邱、秦二人面前就是匹馬啊,悲傷、恥辱!
兩個女人倒是帶着各自高素質一樣,連忙說那都是應該關照的。然後,邱梅貞還微笑打趣說:“染染,看你和冬子這麼親近,你們這是……戀人了麼?”
秦青竟然打趣說:貞姐,現在不流行姐弟戀麼?算起來,女大七,如膠又似漆。
我暗日……
染姐卻是奔放一笑,拍拍我肩膀,說兩位阿姨多心了,從今後,冬子是我小哥們兒呢!
唉,“多心”二字。讓我怎麼聽都那麼彆扭。
邱、秦二人聽得居然相視一笑,頗有會意的樣子。邱梅貞說這樣吧,我和青青還有點事要辦,凌晨一點,染染,冬子,到貞姨家來吃燒烤。
一聽她家。我心裡就他媽顫顫。可染姐有點興奮,一口就答應下來,說不見不散,然後說她和我有點事先去忙完,然後馬上趕過去。
說完她摟着我就走,依舊那麼豪放。邱、秦二人也說不送,叫我們早點忙完就行。
我都不想回頭,心裡憂鬱成球了,總感覺身後兩個女人還在盯着我看。
這一夜,我知道肯定是清寧不了,但得想個辦法啊,怎麼辦呢?
染姐卻是渾然不知,上警車開着,還說你有貞姐在果城那麼牛的背景,她還誇你呢,你怎麼不用?爲啥還要受那麼大的欺負?
用現在的話來說,那時候老子真是寶寶心裡苦啊!我和邱梅貞的關係,她是對我和邱素波下了死囑咐的,不得外泄半個字,要不然慘到死。
由此看來,邱梅貞果然是個人物。牛比,比牛!
我只能回答染姐:“我哪裡知道她很牛啊?她到底怎麼個牛法?”
她說:“你別看貞姨只是個很有氣質的漂亮女人,能量大着呢!具體怎麼個牛法,我還不清楚,問我爸媽,她們都不說的。不過,反正就咱這省內。估計是沒有她擺不平的事。”
我心裡涌起千萬棵草,然後再也沒別的了,就靜靜的,不說話。
染姐不知異象,說怎麼樣,夠牛吧,秦姨呢,跟我媽媽是校友,在成都也是很牛的,在成都沒有她搞不定的事,出了成都我倒不知道,因爲她本來就是成都人。
話到那個份上,夏大驢子我能說什麼呢?是高興?悲傷?恥辱?榮耀?還他媽是驕傲?省內最牛草的兩個女人,老子都和她們哼哼哈嘻了。多少男人要忌妒得發瘋,多少男人會恨不得殺了我吧?
命運真是讓人感嘆,秦青我不知道,但邱梅貞離開長慶鎮七年,七年之間就混成這樣了;而我,七年時間活成球了。唉,男女果斷有別!
染姐問我爲什麼不說話。低着個驢頭在想啥呢?
我擡頭一笑,說貞姨再厲害,那咱也得靠自己打出一片天,混出個人樣來,不能靠女人。
她一抽我腦袋,速度快得我躲不開,罵我你個驢頭裡想什麼呢,什麼不靠女人啊,能靠就靠,靠得越緊,越有利。
我暗暗憂鬱,我特麼都靠進最深處了。
不過她又還是獎勵我,摸了摸我頭,說冬子,姐最欣賞你的就是有股子犟勁兒,再弱都不服軟,雖然有時候有點蠢比戳戳的,但男人的尊嚴、骨氣不丟,挺好的呢!以後啊,你的發展就靠姐了,姐不是女人。
我有些安慰。也有些感動,卻說你本來就是女人嘛!
“滾!老子還是女兒身,只算大女生,非女人!”她瞪我一眼,很自豪,油門轟得咆哮起來,車速快多了。
呵呵。我染姐那時就是“我初身我驕傲”,我越來越喜歡她,她雖然時時讓我驚炸、感慨,但卻讓人感覺到快樂、安穩。
可心姐像一團燃燒的火,融化我的世界,讓我感覺到溫情、幸福、沉醉;染姐狂野奔放,直爽強勢。讓我有安全感,有希望!
洋酒後勁有點大,邱梅貞和秦青的出現讓我心頭依舊有些憋屈,所以回到局裡之後,我脾氣也不好,正如染姐所說,得發泄發泄才痛快。
局裡有關押室,劉洋那一夥人都關在裡面,一個個垂頭喪氣,看着就讓人來氣。想想他們對我們喊打喊殺,我們被火麻刺折磨,跳進浣花溪裡聞臭受冷,在黑暗的污水管道里摔了多少跟頭,這怒氣就像爆表一樣上升。
染姐說冬子。給姐虐回來,往殘了弄,叫他們一輩子也不想再混再爲非作歹,這裡姐說了算。
這話直接把我心裡的火給炸掉了,提着根警棍往關押室裡衝,而她早就衝旁邊的關押室裡去了,隨後就是一陣陣慘叫。
那夜那個地方像人間地獄,慘絕人寰的嚎叫聲不斷。很多人哀求血染修羅、怒發天尊,求饒,下跪,通通不行。
染姐白天裡不止帶我到處逛蕩,還教了我很多東西,有些讓我印象深刻:心軟像菩薩,硬起來就是魔鬼屠夫。立威要震撼人心,讓人聽到你的名字都恐懼、顫抖、抓狂;男人就得硬起來,狠起來!
一小時後,我和染姐痛快離開。臨走時,副局叔叔親自相送。染姐很乖,聲音好動聽,說叔叔啊,那個劉洋四肢都軟完了,乾脆建議他的家人截了吧,其他人往骨科醫院送就行啦,辛苦你們啦,另外拜託水管子沖洗一下地面,估計還能掃兩桶牙出來呢!
叔叔都有些色變,說聽着怎麼頭皮有點發麻呢,瘮得慌啊!正那時,我咬牙痛哼一聲,憋得額頭上大汗冒出來,一下子癱倒在公安局大門口。
染姐連忙抱起我,急問我怎麼了?副局叔叔也是頗爲關心。
我捂着右腹,痛苦的說肚子裡像刀一樣絞着絞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