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單純,是愚鈍了,我的大腦被毒害了,
我愕然了,說那怎麼不是啊,我都看到毯子上的血了,
她搖搖頭,還從我懷裡出來了,跪在沙發上,摟我的頭,我不自覺就歪倒了下去,靠在她保滿的懷裡,她說:“那天晚上熬的烏雞湯,我親手殺的一隻烏雞,雞血都保鮮在冰箱裡的,你哪裡知道什麼呢,人家何露隨意就在毯子上沾一點,你以爲呢,”
我震驚,懵逼,點點頭,說:“這女人真毒啊,套路太深了,”
她點點頭,說是啊,何露是不簡單的女人,玩心眼兒,還真沒多少人能玩得過她,不過呢,夏冬,鄒馨是真的和你好了,這丫的其實是何露和鄒正平撿來的,何露原來受過一次傷,一直沒法生育的,
我不禁道:“鄒馨竟然是何露的養女,這是真的嗎,”
她說是真的,我也算是鄒馨的小姨吧,當然知道這情況,鄒馨這個丫頭今天年其實也19歲了,早都不是初了,知道你天賦異稟,也想嚐嚐滋味的,也就演戲、順其自然,撈了個便宜,
我很鬱悶,校花給我的感動都煙消雲散了,心頭騰起一陣陣噁心、厭惡、憎恨,但我還是說:“她的初給了誰,她和何露是誰的人,什麼人他媽的這麼險惡的要害我,”
何綃居然反問我:“你恨我嗎,”
我扭頭看着她那張誠然的臉,其實恨不起來了,搖頭嘆了口氣,說:“恨你有什麼用,你若非是良心發現,我就會被毒品害死了,也許吧,我還應該感恩,”
她驚歎的眼神流露出來,搖頭感慨不已,說:“夏冬,你是個少年人,但這胸襟也真的是大丈夫,很難想象你有這樣廣闊的胸懷,讓我感觸太深了,其實我不後悔告訴你這一切,因爲我真的愛上了你,你就是打死我,我覺得我都不能看着你被毀去,我要你活下去,戒毒,振作起來,讓那些迫害你的人、暗害你的人看看,看看你是不死的,你是能崛起的,”
我的心裡很感動,咬牙點了點頭,說:“綃阿姨,謝謝你,我相信我會的,這世界很險惡,但這世界依舊有善良的光明,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都要感謝你,也許你有難言之隱,我便也不追問了,我尊重你的**,我會戒掉,重新站起來的,希望你能在我的事業上助我一臂之力,你懂嗎,”
她溫情一笑,說回頭再說吧,首要的就是戒癮,後面的事情,我會盡力的,但很顯然,一切搞定之後,我將不再安全了,我會死的,
我道:“是誰要你死,”
她苦澀一笑,說不必說了,但她有對策,然後,她吻上了我的脣,
我的心性柔軟到沒有辦法,如同重生了似的,你說我是賤性也好,無恥也罷,但就那麼懷着一顆感恩的心,將交流拉開,進行到底……
當我半夜的時候,症狀再次發作,何綃給了我最好的照顧,不斷地爲我擦汗,餵我喝水,最後還是用交流的方式來衝抵我內心對藥片的渴望,抵消着我心頭形成的魔影,
她不斷的?勵我,叫我戰勝一切的魔障,哪怕我快摟死她了,快把她銃死了,她也在努力的?勵着我,她的聲音那時候在我一片迷亂的腦海裡充斥着,像仙音,像梵音,讓人慢慢的受到刺激,接受着生命能量的撫慰一樣,
第二天,天還沒亮,何綃便收拾好兩個人行李,開車帶我離開了遂州,那時的我,經達昨天一個上午、一個半下午、一個半晚的戰鬥,全身軟綿無力,在車裡沉沉的熟睡着,不知道她把我拉向什麼地方,
中途停下來時,天都黑了,我們在路邊的旅館借宿,一夜無話,到第三天,我們已驅車近兩千公里,她帶我到達了若爾蓋大草原,途中我發作過一次,依舊是她與我交流、照顧我,用女性的同情、善良或者說愛與柔情,消除我痛苦的劫數,撫慰我受傷的心靈與**,
我們在草原荒蕪人煙的深處、在雪山的腳下搭起了帳篷,然後開始了我的戒癮生涯,川西高原上的草原,八月底、九月初,風物迷人,野性十足,沒有人煙的地方,是一片淨土,乾淨的風裡帶着野草和花的芳香;湛藍的天空純淨無比,時常能看到悠然的白雲朵朵;遙遠的雪山,聖潔的雪光之頂,近處有清澈的小河、藍色的湖泊,
那裡的每一個迷人的早晨和黃昏,讓人流連忘返,除了發作的時候,我都在迴歸正常的路上,帶着她,瘋狂的奔跑在柔軟的草甸、山野、林子裡,我們打獵,打小黃狼、野兔,甚至捕到野羊,我還用龍牙殺死過狼,我們還下河網魚,閒情了垂釣,
於是食物是豐富的,有野味,魚類,也有野菜,肥美的塊莖,有清澈甘冽的泉水,
無論戒的歷程多麼艱辛,她就像一團溫暖的火焰,獨有的柔情,一直支撐着我,陪着我熬過一個又一個痛苦的時分,我們的草甸裡,在帳篷裡,在小河邊,盡情的交流,享受着一段又段暢快的時光,
我們甚至可以像原始的人類一樣,幾乎身無片物,在草原深處生活着,無憂無慮,
甚至,我們拋棄了帳篷,到百多公里外的小縣城買來了工具,自己在大雪山的腳下蓋起了小木屋,那裡有取之不盡的木材,讓我們把木屋打造得很漂亮,
離地兩米高的木屋,好幾大間房子,外面的烤肉臺,內也有廚房,柴火是取之不竭的,食物永不匱乏,屋檐下掛滿了野物肉乾、魚乾,我們爲那片淨土帶來了人間煙火,爲天空、大地和飛翔的鳥兒漲了姿勢,
我們迷戀那裡的一切與時光,把小木屋叫做“若爾蓋小天堂”,那裡像一個家,讓我甚至都不想回歸塵世,或者渴望有一天大事了畢,帶着所愛的人們歸隱於此,那裡是一處港灣,用原生態來包容了我們從塵世間帶去的一切,也包括我們的故事,
那時候我才知道,何綃的父母去世得早,何露是領養的大姐,早年嫁了鄒正平,夫妻倆對何綃倒還是幫助不小,而何綃20歲就重點本科畢業,一直學習優秀,獎學金都用不完,
不過,她並沒有選擇讀什麼碩士、博士,而是考了公務員,她進入行政系統很簡單,因爲上大一的時候,屠成菁還在遂州市大英縣做縣的書妓,看上了她,便包了下來,到那時,都十個年頭過去了,
參加工作後,她也成了禮物一樣,先後陪了五個男人,最終幫着屠成菁走上人生小巔峰,但她也厭倦了一切,渴望真的愛情,但一直找不到誰,
不過,在宦海沉浮,她倒練得一手很好的交流技巧,這一點我是很服的,大凡男性,在她面前走不了幾個回合就得掛,屠成菁對她的承諾是:等她三十一歲過了,放開她,讓她去大英縣做個副的縣漲,
然而,她已身心疲憊,什麼也不想幹了,錢也有,很想退出人間塵世,過閒雲野鶴的生活,不問世事,年僅三十,她的心已老去,
當然,她講過她的這些,卻並沒有告訴我是何人讓她與何露、鄒馨合謀暗算我,我並不強迫她,因爲她能說的,就能講,不能講的,強求沒有用,尊重她、理解她、感恩她,我並不覺得她賤與髒,相反,她是我的救星,婊子良心,讓人感動,
時光飛逝,轉眼就是兩月過去,我完全擺脫了毒魔的侵擾,身體倍兒棒,天賦異稟強悍勝當初,似乎身手又上了一個臺階,行走如風如電,獵狼也是一刀擊斃,甚至,我們養了兩隻狼崽,一公一母,母狼病死在石縫裡,我們救了一對小狼,公狼被何綃叫作猛冬,母狼被我叫作綃花,兩頭狼有成年小土狗大了,通人性,就像是看家護院的狗,
我早已度過十六歲的年紀,十六歲的花季,我被摧殘,但在十七歲的雨季裡茁壯成長起來,重獲親生,
歷盡一場白色磨難,老子又多了一重心眼,更堅韌,更強大,這就是我想要的,
我站在川西高原的小山之上,幾乎赤果,皮膚恢復了彈性、光澤,肌肉線條流暢,充滿了力量,吹着已經有些冷厲的風,一絲不覺得冷,風吹起我中長的頭髮,我的背後是落日,身邊是仰望我如同神靈一般的何綃,腳邊還有並排站着的猛冬和綃花,
山野生猛,讓何綃皮膚更白,臉龐更精緻,身段更青春而活力,她挨靠着我,說:“夏冬,你應該回去了,還有很多事等着你,”
我伸出強勁的臂膀,摟着她,貼着我身,貼着我心,無言,因爲她要留下來,不再回歸塵世,那些日子,我教會了她很多生存的技能,包括身手,她體質不錯,身手也相當了得,完全可以照顧自己,我只是答應她,有時間會來看她,
她說她不怕孤獨和等待,因爲心中有愛,有我,而這裡一切無限安靜、純淨,她喜歡這裡,
迎着風,背對着落日,我抱起她來,離別前的交流,走心,畫面太美,你無法腦補,猛冬和綃花就在旁邊看着我們,不時在地上打着滾,它們是可愛的狼,以後也是何綃的伴兒和守護神,
那一夜,雪山搖顫,木屋起舞,枯黃的草原和清澈的河流同醉,不眠不休,戰無止境,
野獸的嘶吼與青春的長吟交匯,響徹雪山腳下的千溝萬壑,沒有人知道,我們自己明瞭,
第二天半上午,她開車送我去小縣城的邊緣,猛冬和綃花一直在車後面追着,讓我不忍,但還是下車抱抱它們,指指木屋的方向,兄妹倆纔回去了,跑一陣子就回頭看我們的車,
到了小縣城邊緣,我下了車,迎着東天的朝陽,揹着包,大步而行,包裡裝着何綃交給我的東西,我將再度入世,以強者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