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楚楚的楊老二,身邊跟着一個風姿綽約的性感女子。那女子約二十六七歲的樣子,黑絲緊身裙,一副白領形象,彷彿是楊老二這個長慶公司老總的秘書或者助理之類的。
在他們身後跟着兩個強壯的保鏢,這氣場來得還挺足的感覺。當場,唐七、肖鵬站了起來,並不是緊張,而是漠然的看着對方,用着少年人慣有的漠然表情。當然,他們不認識楊老二等人。
何露好像是認識楊老二的,當場沒給他什麼好臉色,冷道:“你跑這裡來幹什麼?”
楊老二淡淡一笑,說何妹,怎麼了,不歡迎嗎,聽說夏冬受傷了,我作爲繼父的,自然要來關心一下才對。
唐七一聽就懂了,馬上粗聲道:“你就是楊老二啊?你好意思當冬哥的繼父嗎?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肖鵬也冷道:“冬哥不會認你這樣的繼父的,不管你是來幹什麼的,趕緊走吧!”
鄒馨倒沒說話,只是坐在牀邊,看着楊老二等人。
楊老二冷呵呵的笑說:“兩個傻大個兒,這還挺忠的啊?一個叫唐七,一個叫肖鵬吧?要不是什麼李修良有招呼,我考慮再三,恐怕你倆現在都和鄭文英那幾個在醫院躺着了。”
唐七拳頭一捏,又想說什麼時,我淡道:“唐七,冷靜點,你和肖鵬都坐下。何姨,幫我買吃的去吧!鄒馨,你就留在這裡。”
我就是主心骨,說得大家都依言而行。楊老二還淡啪啪的笑了笑,自己就找了椅子坐下來,說:“夏冬,這是越來越成熟了啊?有點大人的樣子了。”
他的身邊,依舊站着那黑絲裙女人,身後兩個保鏢跨立,顯得好威風。
我淡然望他,說:“有話就說吧,別戴高帽子了。”
他擡頭看了女人一眼,說:“韓欣欣,把東西拿出來。”
那個叫韓欣欣的女人從隨身挎包裡掏出兩把車鑰匙來,遞給了楊老二。
我一看那其中一把車鑰匙,是有點熟悉,但不敢肯定是我的車鑰匙。而楊老二拿着鑰匙對我晃了晃,說:“這是你和唐七的車鑰匙,認得嗎?”
我說別給我拽這些對話,有什麼就直說,要不然我真的要逐客了。
他淡笑道:“好吧,你和唐七的車都已經送修了,預計十天之內能提車。我算是做到仁致義盡了,但是,告訴我,素波在哪裡?”
唐七聞聲就看了我一眼,我淡淡一笑,說你還是把鑰匙拿走吧,我可不想爲了一部車而出賣素波,她是我的女人,你楊老二就別想了。
楊老二臉色瞬間有些難看,但還是調整得快,點了點頭,說你就是不打算說了,是吧?
我點點頭,示意一下鄒馨和肖鵬,兩個人把我弄得趴在牀上,這樣感覺才舒服一些。當然,我不鳥楊老二了,只是趴着,雙眼冷漠的看着他。
他牙齒咬了咬,腮邊的肉都鼓了一下,然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說:“昨晚在龍門,楊家會四條命沒了,六十七個人受了傷,這責任,誰來承擔?”
我說:你去問問你的好妹夫,到底誰錯誰對,別出了事情就一口咬在別人身上,看見沒,我他媽躺在這裡,要不是送來得及時,早死了,我這責任,又誰來承擔?
楊老二冷笑兩聲,說你小子他媽的現在越來越會扯犢子了,但你聽着,要麼告訴我素波在哪裡,要麼拿出五百萬來賠償擺平,否則我讓你和你身邊的人日子不會好過。
我淡道:“官司你都打輸了,現在又想來訛我一盤嗎?不可能了。有種的,把我車拿走就是了,反正我不會告訴你素波在哪裡。你要是繼續無法無天,猖狂不知天高地厚,有你好受的。”
楊老二眼皮一沉,雙眼裡似乎透着光芒似的,說:“你不說,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我一指他,冷笑道:“楊老二,你說別怪你無情?你什麼時候有情過了?趕緊走吧走吧,我要休息了,沒時間跟你在這裡囉嗦。唐七、大鵬,送客,不走就給老子幹,不信你們還幹不過他身邊兩條狗!”
楊老二聲音突然提高了,罵道:“小雜種,你他媽怎麼現在還狂得起來了?李修良都保不住你,你還能翻起天來嗎?”
我冷冷一笑,說:你知道姚東徠嗎?
他愣了一下,問哪個姚東徠?
我說還能有哪個姚東徠?
他又愣了一下,眉鋒緊鎖,雙眼像兩把刀一樣,似乎要看透人心,其實表情做得好,他整個人卻沒什麼卵用。他說:你什麼意思?
我說沒什麼意思,姚東徠家的大公子姚梓,那是我梓哥,過命的交情,楊老二你別在我面前太猖狂了,包括你楊家會一大幫子人都給我消停點,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梓哥很憤怒的。
楊老二聽得臉上猛的一變色,聲音都有點結巴了,說:“你、你、竟然和姚家搭上了關係?”
“你說呢?哼哼……”我說完閉上了眼睛,再也不瞧這傢伙。
只聽唐七道:“楊老二,走吧,冬哥不想跟你說話了,還在這裡要安逸一些嗎?要不,你哪天到這裡來住一下子嘛?”
楊老二冷哼一聲,沒有說什麼,但我聽到了他帶人離去的腳步聲,當即又道:“車鑰匙給我們留下,車在哪個店裡修?”
我頭也不擡,眼睛也不睜。楊老二又冷哼一聲,我聽到了鑰匙放在桌上的聲音,輕啪一聲,他說:在高坪汽車城白馬維修廠。
我哦了一聲,沒再鳥他。他只能帶着韓欣欣和兩個保鏢迅速離去。
很快,唐七才說冬哥你真牛,搞得這個傢伙只能白給我們修車,還專門送來車鑰匙。
肖鵬也是呵呵笑,說這雜種這下子囂張不起來了,冬哥的威力是大啊!
我擡頭看了他倆一眼,呵呵一笑,又見鄒馨一直在望着我,那眼神有點曖昧了。我一下子心頭小激跳了一回,又閉上眼睛,我可不想泛桃花呢,這是鄭文英的心上女孩,好像她原本也是喜歡鄭文英的。
我當下就說:“這沒什麼的,背景對於現在弱小的我們來說,很重要啊!”
……
十天後,我康復出院,除了陳春柳之外,所有人傷勢都好了。這十天,也是安寧的十天。楊家會沒有別的動靜了,也許是怕了我的背景,不敢了。
唐七和肖鵬去修理店把車都取回來了。我們再次回到肖鵬家裡,大家都要開始新的生活,而我卻忙碌了起來,因爲許晴晴和黃玉蕾還在黑狐的手裡。
在住院養傷的時候,黑狐都給我來了信息,用的另一個陌生的號碼,問我贖金準備得怎麼樣了。我只是回覆他,還在籌備之中。
黑狐說在5月15號之前籌集不到一個億,他會說到做到。這情況叫我心裡不急嗎,真的不可能。
我也聯繫許凌鋒,說起一億贖金的事情,問他怎麼辦?他說是我自己接下的招,和他無關了。
我說人家要五億,你捨不得給,我管你借一億,你能想到辦法吧?
他說能想到辦法,但他不會想,說你夏冬不是很能嗎,你自己籌集啊,我說過的話算話的。
這種當父親和前夫的,老子也真是遇得到。我找李幽城,借到了五百萬;找老哥只能拿到三千萬,這是他的極限了;還剩下的六千多萬,都不知道怎麼籌集了。
最終,我想到了鄭文娟,給了她一個電話。鄭文娟那時已回到廣安,回到了父親鄭家志身邊。她一聽說我要拿錢去救許晴晴和黃玉蕾,只是稍稍遲疑了一下,便說把許凌鋒在成都送給她的大別墅和跑車也賣了。
鄭文娟那裡,又給我籌集了四百五十萬。這前後的錢加上我身上的,已經近四千五百萬了,還差半個多億啊,怎麼辦?
我想來想去,決定去銀峰集團果城總部走一趟,集團還沒垮,黃玉蕾和許晴晴被綁架,但不還有張祺禕撐着呢嗎?
張祺禕這個狡猾殘忍的無能傢伙,老子終於又要再次面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