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琴低頭在弘曆的鼻子上颳了一下道:“你是哥哥,額娘疼一下你弟弟,又有什麼不可以!”
弘曆一想,額孃的話好像是對的,又好像有點不對。
且說耿氏領着弘晝往回走,一路上綠闌抱着弘晝,而耿氏則一路無言,冷着一張臉,不理弘晝。
“額娘,你是不是生氣了?”弘晝忍不住對走在身邊的耿氏道。
耿氏仍舊不理弘晝,她千辛萬苦地不讓弘晝與南小院接觸,可不想這麼快弘晝就跑到南小院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是不是他很快就要喊她爲額娘了?
弘晝知道耿氏生氣了,他憋着嘴巴,也不開心了,
回到耿氏的院子後,耿氏看見綠闌手裡提着的那個裝着蘭琴給的奶油蛋糕的食籃,眼裡就覺得分外刺眼。
“那東西你們拿下去分了吧,甜兮兮的,小孩子吃多了不好。”耿氏對綠闌道,意思就是讓她們丫鬟下去分食了。
弘晝聽到這話,委屈地道:“額娘,這是弘曆送給我的。”
耿氏心頭一刺,她辛苦將弘晝撫養了兩年半了,讓他只記得自己,卻不料被這一塊奶油蛋糕就輕鬆打敗了。
“既然你這麼喜歡弘曆,那不如就搬過去與他一塊吧。”耿氏氣惱地吼道。弘晝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可是明明他就知道耿氏很不高興。此刻被耿氏這樣一吼,頓時眼淚就吧嗒吧嗒地下來了。
“格格,該擺晚膳了,今日您不是還特意吩咐膳房要了五阿哥最喜歡的麻油拌雞絲麼!”綠闌見這母子倆要鬧僵了,連忙出言勸道。
耿氏氣呼呼地道:“他現在只惦記着弘曆的奶油蛋糕,那南小院可有自己的膳房,想吃什麼就能得了什麼,我這裡那裡能比得上呢!”
弘晝委屈地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走到耿氏身邊道:“額娘,你若是不喜歡弘晝去跟弘曆玩,弘晝不去了。”
耿氏見弘晝大哭,心裡也就軟了,聽到他這麼說,自己心裡的氣性也跟着眼淚一塊兒流了出來,他一把將弘晝拉入懷裡,摟着他道:“弘晝,額娘是怕你見到了弘曆他額孃的好,就會覺得額娘這裡什麼都不好了。弘晝,你是額孃的命,額娘不能沒有你。”
弘晝不懂耿氏的話,只是連忙安慰耿氏道:“弘晝不會不要額孃的。”
耿氏摟着弘晝只掉眼淚。她是太擔心蘭琴會將孩子要回去。
那廂,富察氏已經知道了今日的事情,她對紅翹道:“紅翹,你說耿氏每天都要去園子裡那片桃花林去?”
“是,每天她都陪着五阿哥到那片桃林去練箭呢!”紅翹道。
富察氏道:“繼續觀察,我要知道她每天帶五阿哥去那片桃林的時間。”
接下來幾日,弘晝特意迴避了弘曆,因爲他不想惹得耿氏不開心。弘晝回去後,耿氏在他用晚膳之前,都會帶他去園子裡的桃林那邊練習射箭。因爲耿氏不願意弘晝多與弘曆接觸,所以並不肯讓他去府裡頭的校場去練習。
“額娘,爲啥我們不能去校場練習射箭?”弘晝在小學堂的時候聽到弘曆與弘晟在那邊拌嘴說誰的箭射得多,弘晝才知道原來他們都是再校場聯繫射箭的。
耿氏從未跟弘晝提過府裡頭還有校場,此刻看着弘晝疑惑地看着自己,只好道:“弘晝,咱們就在桃林裡練習射箭,一樣可以練得百步穿楊。”
弘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隨着耿氏往她們平日練習射箭的地方去了。
耿氏與綠闌就站在弘晝身後,看着他將箭筒裡的箭一隻只射出去。而負責給弘晝撿箭的是專門伺候弘晝的一個小丫鬟。
“格格,如今五阿哥去前院上學堂,已經與二阿哥、三阿哥,還有四阿哥接觸,您光不讓他接觸,是不行的。”綠闌道。
“我有什麼辦法,弘晝有朝一日還是會知道他的親額娘不是我。”耿氏道。自從那日弘晝去了南小院後,耿氏便心緒不寧,總覺得那只是個開端,蘭琴一定會將弘晝要回去的。
“格格,五阿哥可重情義了,奴婢覺得他不會不認格格的。格格多慮了。”綠闌勸慰道。
“一旦讓他知道蘭琴纔是他的額娘,他還會對我重情義嗎?”耿氏道。
“鈕側福晉一直也沒有說破。奴婢覺得,或許鈕側福晉也不打算告訴五阿哥,格格是多慮了。”綠闌道。
“果真如此嗎?可是我怎麼覺得她好像想要要回弘晝。當初非要弘晝也去前院上學堂,現在又讓四阿哥拉弘晝去南小院。”耿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