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的點心給弘晝吃吧!”弘曆頓時大氣地說道。他每天回來,都是要吃蘭琴蘇出來的奶油蛋糕的。
“這才乖嘛!司畫,去拿弘曆的蛋糕來,讓牛師傅再做一些。”蘭琴吩咐道。
“我不要,還是留給弘曆吃吧。額娘也給我準備了點心的。”弘晝道。
蘭琴心裡一澀,自然明白他所說的額娘是指的耿氏,於是蘭琴極其溫柔地對弘晝道:“嚐嚐弘曆的奶油蛋糕吧,反正你回你額娘那裡,還可以吃到她的。既然來了側福晉這裡,就嘗一小點點,好不好?”
弘晝忍不住點點頭,與弘曆一塊兒滿心期待地瞪着點心。
蘭琴與兩個小傢伙坐在一塊兒,更多地是看着弘晝。
“額娘,以後我不帶弘晝來玩了。”弘曆又吃醋了。
“爲何?”蘭琴哭笑不得地說道。
“額娘好像更喜歡弘晝,弘曆以後跟弘晝去他額娘那裡玩。”弘曆道。
蘭琴白了一眼弘曆,這個小傢伙都開始跟自己玩心計了。剛纔那句話的意思就是他也要去討弘晝額孃的西哈,讓蘭琴吃醋吃醋。
“好呀,弘曆,那明天你跟我去我額娘那裡玩吧。”弘晝自然沒聽出弘曆話裡的意思,滿心天真地以爲他果真要去。
蘭琴憐愛地撫摸了一下弘晝小小的月亮頭,明顯他比弘曆要單純許多。耿氏將他養得很好。蘭琴心裡也寬慰不少,對於耿氏這幾年與自己疏遠,也理解了幾分。
待奶油蛋糕端出來後,兩個小傢伙注視着它,尤其是弘曆恨不得立刻將奶油塞入嘴裡。
“弘晝,我擔保你沒吃過我額娘做的點心。這東西只有我們這裡有。”弘曆道。
“弘曆,弘晝,可以吃啦!”蘭琴親手將兩個叉子一人一個放在他們各自面前。
“弘晝,快嚐嚐!可好吃呢!”弘曆接過小勺子,便伸向了中間那塊大大的奶油蛋糕。
弘晝有點好奇地看着中間盤子你擺放的那個東西,只見下面是一層黃黃的鬆糕一類的東西,上面是一層白白的東西。
蘭琴看着弘晝遲遲不下勺子,便道:“你快嚐嚐,不然弘曆可以都吃掉的。可好吃呢!”
弘晝遲疑地伸手去舀了一勺子,然後略有些遲疑地放入了嘴裡。
“如何?弘晝?”弘曆見弘晝終於吃了,問道。
弘晝小小的一張臉上,露出一絲欣喜道:“還真是很好吃!”
“司畫,去吩咐牛寶泉,再做一塊,讓弘晝帶回去吃。”蘭琴立刻吩咐道。
正在這時,玉蕭走進來對蘭琴道:“主子,耿格格來了。”
弘晝一聽,立刻放下手裡的勺子,對蘭琴道:“側福晉,額娘來找我了。”
蘭琴心裡一澀,和藹地對他道:“不要緊,側福晉與你額娘去說,你就留在這裡與弘曆一塊兒吃,好不好?”
弘晝有點怯怯地點點頭,遂繼續坐回去,與弘曆分食蛋糕。
蘭琴便親自走出去,只見耿氏已經站在院子門口。這是她自從收養了弘晝後,頭一次踏入南小院。蘭琴看着一臉擔憂的耿氏,扯出一絲笑容,迎了上去道:“耿姐姐,真是好久不曾見你來我這裡了。”
耿氏也看見了蘭琴,她剛剛聽到丫鬟說弘晝跟着弘曆去了南小院,腦中第一反應就是這是蘭琴授意的。所以,此刻,她看到蘭琴朝着自己微笑地走過來,甚至嗔怪自己好久不曾來南小院了。耿氏喉嚨裡那些質疑的話頓時也就說不出來了。
“好久不曾來給側福晉請安!側福晉的氣色越來越好。”耿氏也扯出一絲笑意道。
蘭琴看着耿氏臉上那明顯很勉強的笑容,便知道她這是懷疑自己故意讓弘曆帶弘晝來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雖說當初將弘晝交給她撫養,是有些不得已,但是也沒有說過繼給她了,玉蝶上也沒有記載。其實只要蘭琴想,去跟四爺提要回弘晝的事情,四爺肯定會答應。
只是蘭琴自己不忍心,不忍心看到弘晝驟然知道自己不是耿氏的親子時很可能所受到的傷害,也有點不忍心傷害耿氏。
“那以後可要常來。弘晝與弘曆到底是兄弟,他們玩得很好。弘晝正在屋子你與弘曆一塊兒吃蛋糕。耿姐姐不妨進屋去坐坐?”蘭琴道。
“弘晝每天的作息都是有固定安排的。他該回去習字了。”耿氏已經將弘晝完全當做自己的兒子了,她不容許弘晝有一天會離開自己,即便是現在,也不容許他冒然來南小院。
蘭琴看着耿氏,知道她是害怕弘晝與自己親近了,只好道:“我叫司畫給弘晝帶了一塊蛋糕,你給他帶回去吧。我瞧着他很愛吃。”
“多謝側福晉。”耿氏道。
蘭琴便讓玉蕭進屋去叫弘晝,待弘晝走出來,看見耿氏站在院子裡,連忙低下頭,走到她面前,說道:“額娘~”
耿氏低頭看着弘晝,只見他的嘴角甚至還殘留着一點點奶油,壓下心底的不悅,蹲下身,用自己手裡的帕子替他擦掉嘴角的奶油道:“你真是淘氣,想來與四阿哥玩,也得回去先與額娘說一下呀!”
“額娘,對不起,下一次不會了。”弘晝略有些委屈地道。
“五阿哥,現在跟你額娘回去吧,下一次再來玩,好不好?”蘭琴不忍看到弘晝被耿氏責罰,摸了摸弘晝的小月亮頭道。
“額娘,我能不能要請弘曆到我們那裡去玩?”弘晝擡頭看着耿氏道。
弘曆站在蘭琴身邊,看着弘晝問耿氏,便也眼巴巴地看着耿氏。
耿氏見兩個孩子都看着自己,心裡雖然不願意,但是也不好拒絕弘晝這個請求,只好道:“當然可以,只要四阿哥願意來玩,你當然可以讓他來我們那邊玩。”
弘晝高興地點點頭,對着弘曆眨了眨眼睛。
蘭琴也高興地耿氏道:“那改天,弘曆就直接跟着弘晝去你那邊玩吧。”
耿氏笑着點點頭。
待耿氏將弘晝帶走後,弘曆對蘭琴道:“額娘,我怎麼覺得您好像特別喜歡弘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