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什麼鬼?我暗示你什麼了?蘇宴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我傻愣愣地看着蘇宴,沒緩過神來,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一開始搞得那麼曖昧,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的低俗,乏味。他平時就是這樣跟女孩子搭訕的嗎?真是智商重災區啊。
我細細回味着這句話,我靠,他竟然以爲……我……我……我是在暗示他,我們該成親了,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隨意進出我的屋子……
啊呸,這蘇宴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我就是嫁給癩蛤蟆也就嫁給他這隻白天鵝。
忽的蘇宴的鹹豬手又爬上了我那如花似玉的臉蛋兒,神情恍惚,眼神渙散又專注,嘴脣微微蠕動,喃喃自語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看着蘇宴那時而清亮,時而又恍惚的眼眸,感受着從他身上蔓延開來的悲傷,我猛地一愣,心也猛然的一抽,竟然忘記了反抗,隨着他的鹹豬手在我的臉上肆意流連。
忽的我聽見一聲低低地嘆息,然後悲惋地看着我輕輕地問:“晰月,是你嗎?”
我又是一愣,晰月?又是什麼鬼?爲什麼感覺好熟悉哦。還有蘇宴爲什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深情款款的喊着這個名字?爲什麼我的心竟然會隨着那一聲聲深情的呼喚而顫動?
想着想着,我的臉刷的一白,好你個蘇宴,竟然摟着我的腰,摸着我的臉,喊着別人的名字。
你厲害。你牛。看來不給你點兒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是不是?平時朝三暮四我也管不着,如今竟然敢欺負到我頭上了,老孃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壓住心中的火氣,對着那一臉癡迷的蘇宴,輕勾嘴角明媚的一笑,然後擡手輕輕撫着他的臉,聲音輕柔清脆的說:“我想你了,我就來了。”
肉麻兮兮的,我被自己嚇得渾身一抖,沒想到我也還有這勾魂攝魄的本事。
蘇宴微微一愣,然後摟着我的腰也越來越緊,緊得我都喘不過氣來了,他又輕輕的低着頭,對上我那無辜的雙眼,輕輕地低喃:“我也想你,晰月,你能不能別走。”
聽着那低低的帶着傷感與祈求的聲音,我心頭莫名的一顫,竟然不忍心拆穿於他。
我見過他的無奈,我見過他的憤怒,我見過他的歡喜……可我從來沒有見過蘇宴這個樣子,悲喜交加之時,卻又不由得小心翼翼。
我心中莫名的一動,鬼斧神差的代替着那個晰月的女子靜靜地擁抱着蘇宴,那個明爲剛強,實爲柔弱的男子。
我埋在蘇宴的胸膛,聽着他那沉穩中又帶着一絲急促的心跳聲。我知道蘇宴還在等那個女子的答案,可我不是她,我也不能代替她給他答案。
我在心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沉默着沒有說話。每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面,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借給他片刻的溫暖。
半晌,蘇宴也沒有執着於那個答案,慢慢的低下頭輕輕地靠在我的頭頂。
檀香嫋嫋升起,氤氳在鼻口心尖,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悄悄的流瀉進來,灑了一地,沐浴在陽光裡的我們,緊緊的依偎在一起,此刻我們的悲歡也緊緊的交織在一起。
晰月,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從此透過了蘇宴的悲喜與柔情,刻在了我的心間。
……
不知過了多久,這份難得寧靜被那偷偷跑出去現在又跑回來的頃荽所打破。
蘇宴忽的回神,重重的一甩手一把將我推開,眼神凌厲地看着我,眼中柔情全部凝結爲冰霜。
頃荽一個勁兒的跪在地上磕頭請饒,蘇宴憤恨地掃了我一眼,然後重重的一甩袖,轉而離開。
我愣愣地看着蘇宴越走越快,看着他那快速離開的背影,看着他想要快速的離去,卻又一路跌跌撞撞的,我忽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孤獨悲悽,令人心泛漣漪。
蘇宴其實也很可憐。
可是後來我覺得我錯了,我不應該同情心氾濫。蘇宴他那哪裡是可憐,分明就是活該嘛!其實我纔是最可憐的嘛。
蘇宴離開半個時辰之後,我還沉浸在蘇宴帶給我的悲傷之中,久久不能自拔時。
忽的天降奇兵,直接封鎖了我這美如詩畫的竹園……
看着眼前那一動不動的侍衛兵兒,看着天空陽光燦爛,白雲朵朵,我心頭一陣陣無語。
天啊,我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爲什麼要派蘇宴這個蠢貨下來,如此折磨於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