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小憩了一會兒,風輕塵彷彿過了一生,身份的巨大轉變不知是喜是憂,腦子裡暈乎乎的,一羣宮女魚貫而入。“請逍遙王移步御浴房進行沐浴。”
風輕塵晃了晃腦袋回過神來,皺着眉頭跟着她們進了御浴房,就在宮女褪去她的錦衣,準備寬解她的褻衣時卻猛然被她阻止。“你們出去吧,洗好了叫你們。”
“這......好吧。”宮女們恭敬退下。
風輕塵褪去褻衣褻褲邁入溫熱浴池,閉上眼睛靜憩。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卻當上了西楚的王爺,這必然是皇甫軒的“功勞”,而這麼大的動靜,皇上不可能不知道。至於賜婚一事,一定也是出自皇帝之口,到底皇上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堂堂的王爺之位,那可不是說做就能做的,逍遙王顧名思義是份美差,可那附加的皇甫璘又是爲了什麼?明明就答應過她婚姻自主,如今卻出爾反爾,這像是一國之君的作風嗎!一想到皇甫璘那恐怖如蛇蠍的變態,風輕塵在溫熱的水中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莫非皇上是想用皇甫璘來牽制自己成爲傀儡王爺?
正想的出神,一雙柔弱無骨的手卻攀上她的肩頭,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激靈,正要喊人卻發現自己出不了聲,想要反抗卻發現連動也動不了了,不禁被恐懼環身。
皇甫璘順着肩向上遊移,摸到她的鎖骨,指腹輕輕打了個圈兒繼續向上,停在了她光潔的脖子上。俯身向前,湊近了她的耳畔,“如果我現在用力,你會怎樣?”
風輕塵閉上了雙眸,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可若現在死去,實在是不甘心啊,而且對於這兒,她的心裡似乎有了那麼一點兒的牽掛。
脖間五指漸漸收緊,冰涼刺骨的帶來窒息的威脅,在瀕臨臨界點時卻又鬆開,皇甫璘繞到她的眼前。脣角微微上揚,“如此精緻的小人兒,殺了未免可惜。”說罷,撥開她的脣,塞進去一顆藥丸,入口即溶,輕擡下顎,藥水順着喉嚨下滑。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殺了眼前這個大變態,動不動就給人服毒,以爲誰都是他的小白鼠啊!暗自發誓,總有一點,之前所受的全部屈辱,她都要一點一點全部討回來!
瞧見她眸子裡的怒火,皇甫璘忽然起了興致,眸光開始轉向她玲瓏有致的身子,見她怒火更甚,脣角笑意更濃。將之從水中撈出平躺在地毯之上,自己身上卻是滴水未沾。不着寸縷的玉體在眼前展露無遺,他卻沒有一絲異動,手掌似靈蛇遊移,幾乎全身上上下下全摸了個遍,“給了皇甫軒?”
風輕塵原本閉着的眸子睜開,瞭解他話中之意,身子雖不能動彈,心裡卻激起了滔天波浪,這該死的皇甫璘,特麼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如果日後落到了她手裡,一定找人輪他個一千遍再扒光了掛到城牆上供人展覽!
“賜婚之事不可推拒,你的小命在我手裡握着,知道麼?”皇甫璘修長的手指滑過她臉上的傷,脣邊笑意綻開,恰似那惑人妖嬈的曼陀羅。
皇甫璘離開口,風輕塵便能動了,立刻跳入水中,將全身洗了個乾淨,燥鬱之餘發現了胸口的一絲隱隱黑線,不由得破口大罵,“特麼的你給我等着!”
御書房內。
皇帝手執香茗,微微一抿,隨即蓋上,“你將來是九五至尊,這件事我以爲你早就明白。”
“這跟賜婚有何關係!”皇甫軒與皇帝有三分相似的臉上明顯的不悅,緊握的雙手泄露了他的怒氣。
“若是那丫頭心在你身上,自不必多說,可若你不能取得她的心,那便及早放手。身在皇室,理應絕情斷欲,朕既已順着你的心意立她爲王,你也應該肩負起你身爲西楚太子的責任。”皇帝此時臉上是堂堂一國之君獨屬的威嚴,女人和江山,若不能兼得,那邊自然選擇後者,這是皇室註定的命運。
“我不會放棄。”皇甫軒的臉上是不容置疑的堅定,那一瞬間,竟是像極了當年意氣風發的他。
“她如今已然婚配,已成大局的事情你還執迷不悟,這些年你就是這麼履行你太子的責任的嗎?!”皇帝臉上也起了怒意,對於皇甫軒,他一直悉心栽培,卻不料如今爲了一個丫頭頂撞於他。
“兒臣告退。”皇甫軒轉身便走,留給皇帝一個帥氣酷拽的背影。
看着他的背影,皇帝確實沒有意料中的龍顏大怒,而是微嘆了一口氣,“國師,果真是命由天定嗎?”
“皇上信也可,不信也罷。”書架打開,從中走出一位飄逸出塵,不是人家煙火的白衣男子,禁慾絕情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唉~不得不信吶......”皇帝眉頭緊蹙,冷峻的容顏顯出幾分蒼老。
沐完浴,更完衣,風輕塵從迷糊轉爲憤怒,身上是金紋鏤空玄色錦袍,一條玄色金邊腰封略顯寬鬆地束住了纖腰,頭上是如男子一般的玉冠,額前不留一絲碎髮的一張小臉愈加明媚,皺着的眉頭,緊抿的脣卻平添的一分英氣。由此看來,那一道傷疤更顯威武陽剛之氣,若不是個子矮了點兒,也算是個狂野型的高富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