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拔山月轉身望着無面者,似乎是在猶豫,無面者鄙夷地笑了,“扈拔山月,這就是你的魄力和決心?”
“他是我爹。”
“你不是要爲你最愛的女人報仇麼?看來在你心裡那個女人並不怎麼重要。”無面者全然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少廢話,”鳳傾城一瞪眼,“扈拔山月,你再不動手,我出手的時候不好意思就顧不上那些藤蔓了。”
扈拔山月聞言右手罡風已成,紫色的靈力瞬間凝聚成牆,他對着一旁無面者沉聲道,“走!”
“小心!”君北寒猛然注意到扈拔山月的手勢方向不對,他一把將鳳傾城扯向自己身邊,同時擡掌與扈拔山月迎面而來的靈力互擊!就在這一瞬間無面者快速掠過索橋從衆人頭頂飛過,待要細看時就連一絲暗靈元素都不曾留下。
“該死!”鳳傾城勃然大怒,“還不動手!”她望了眼虎獸和虎獸背上的年輕男子嬌叱一聲,男子也被剛剛扈拔山月的偷襲行爲氣得不輕,他飛身而起迎着扈拔山月俯衝而下,強烈的七彩紫光包圍在他周圍,他的速度奇快,扈拔山月勉強側身躲過,可是他的金豹就沒那麼幸運了。
“嗷嗚”金豹一聲低吼被撞出好幾米跌在城門之上。
這還不算玩,男子身形快速旋轉,扈拔山月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招式,卻只覺得鋪天蓋地的力量窒息般地涌了下來,他一咬牙雙掌一擡只能勉強抵住不然跟自己被那股力量推落懸崖。
“這……這是……什麼?”阿爾斯楞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那片七彩光幾乎點亮了整個城門,他從未見過這麼奇怪的靈力。
“鬼鬼?”君北寒終於意識到那年輕男子到底是誰,曾經在迷霧林他和鬼鬼交過手,當時他的身上就是帶着這股子詭異的七彩靈力。
“幹嘛?”鬼鬼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鳳傾城,我幫你碾壓了他!”
“別啊,碾壓了幹嘛?”鳳傾城嘴角一彎,“我要讓他親眼看着他老爹怎麼死,讓他親眼看着依蘭城怎麼毀。”
“吼——”金豹見主人被壓制正要飛撲上來,虎獸迎着它就是一爪子,金豹再度被砸到一邊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氣,肚子上是幾道鮮血淋漓的口子。
“金豹!”扈拔山月急急地開口。
“喲,看來這隻魔獸比老爹重要啊。”鳳傾城無奈地聳了聳肩,“那我就只能先送它下地獄了。”說完鳳傾城拿出匕首緩步走到金豹面前,她那匕首戳了戳金豹的傷口。
“吼——”金豹疼得一咧嘴,但是因爲被鳳傾城的靈力壓制住完全動彈不得。
“傾城。”君北寒一皺眉將鳳傾城拉了起來。
“嗯?”鳳傾城一愣,“你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
“別傷害它。”君北寒看着金豹,眼底有些複雜的情緒。
鬼鬼和鳳傾城對望了一眼,鳳傾城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它是蘇晚晴的魔獸?”
君北寒沒有回答,但是這已經足夠了,鳳傾城冷笑一聲,“果然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隨便你吧。”她衝鬼鬼點了點頭,“鬼鬼,算了,人家都捨不得下殺手,我們忙活個什麼勁兒。”鬼鬼聞言輕蔑地瞥了眼君北寒,輕輕一躍回到鳳傾城身邊,扈拔山月可就沒那麼好受了,給鬼鬼剛剛的靈力所傷,眼下他根本就不是君北寒的對手。
扈拔山月吐了一口血,他踉踉蹌蹌來到金豹面前輕撫着它的頭。
鳳傾城心情莫名變得很差,“君北寒,依蘭城的守兵都已經中了毒,你可以長驅直入城主府了,至於他們,我累了,時候差不多到了。”
“不要!”扈拔山月和君北寒見鳳傾城手一抖幾乎同時出聲。
“我願意歸降。”扈拔山月單膝跪地,看得出他很痛苦。
“傾城,扈拔城主有恩於我……”
“關我什麼事?”鳳傾城一挑眉,“他有恩的又不是我,扈拔山月夥同無面者害我,你以爲依着我的性子會乖乖捱打?他老爹的命我要了!”
“說得好!”鬼鬼撫掌大笑,“我就喜歡你這股子火爆的脾氣。”
“傾城,能不能看我的面子放過扈拔城主?”君北寒知道她是因爲蘇晚晴的事兒遷怒於扈拔拓。
“你的面子?”鳳傾城打量着他,末了輕嗤一笑,“你臉很大麼?我爲什麼要看你的面子?”
“那如果是我的呢?”就在此時索橋另一頭傳來一個聲音,鳳傾城眉頭輕蹙,初塵先生?他怎麼來湊熱鬧了?
“什麼人!”冷歌和巴圖立刻嚴陣以待,他們都沒注意到竟然有人接近了自己。
“你們最好放我們過去,不然那堆人就摔成渣了。”青夜依然是一副不怕事兒大的德行。
“我與她是朋友。”初塵先生望了眼鳳傾城,見鳳傾城點頭冷歌這才放初塵先生和青夜過了索橋。
鳳傾城深吸了一口氣望着面前的初塵先生,“給我你的理由吧。”
“你知道我會來?”初塵先生反問。
“不知道,不過你既然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認識他。”鳳傾城撇撇嘴,“不然他找你煉製毒藥你怎麼會答應得這麼爽快?”
初塵先生看了眼扈拔山月,又望向不遠處的藤蔓,他右手輕拂似乎無意間撣塵一樣,鳳傾城只覺得那藤蔓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快速朝着城門處旋轉而來,初塵先生輕輕一送藤蔓上衆人便穩穩地落地。鳳傾城眸色一緊,鬼鬼和君北寒也不約而同倒吸了一口涼氣,初塵先生剛剛這手足以證明他絕對是個隱世高手,世人只道他能爲人所不能,卻從不知道他竟然靈力如此高超。
見衆人如此青夜笑得一臉戲謔,“見識了吧?”
“去了你的頭盔。”初塵先生淡然開口。
扈拔山月遲疑了下,但還是緩緩地摘下自己的頭盔,當鳳傾城看到他的臉時不由得愣住,“赫連飛霜?竟然是你?”
“他是松陽山的大當家,也是依蘭城的少城主。”初塵先生解釋道,“除此之外,還是我的徒弟。”
“我去!”鳳傾城怒了,“這麼說他煉毒的事兒你早就知道目的?還有你,我管你什麼赫連飛霜還是扈拔山月,你最開始接近吳邪和我就是有目的的吧?”
“鳳傾城,此時不怪他。”初塵先生掃了眼君北寒,“一報還一報,若你是他也許做得比他還過分。”
鳳傾城聽到這句話突然神色一怔,但旋即別過頭去,“鬼鬼,我們走。”
“傾城!”君北寒急急地攔住她,“你去哪兒?”
“我去哪兒跟你有關係麼?”鳳傾城面若冰霜,聲音也冷了幾分。
扈拔山月站起身,“格魯欽·沃鷹,我輸了,依蘭城如約歸降北荒國,但是,並不代表她沒有權利知道真相。”
“什麼真相?”君北寒一臉茫然。
“不用演戲了。”鳳傾城冷笑一聲,“是不是真相已經不重要了,君北寒,毒藥是我煉製,我也替你解了毒打開了依蘭城的大門,我們互不相欠。”
“就是,我們可還要趕着去幻明島呢。”鬼鬼幸災樂禍。
“幻明島?”青夜插話道,“喂,初塵,他們真的要去幻明島呀!”
“決定了麼?”初塵先生淡淡地開口。
“從燭火城離開時就決定了。”鳳傾城知道那日在城牆之上的是他。
“我陪你去。”君北寒脫口而出。
“你?”鳳傾城輕嗤一笑,“你還是平定了北荒國再說吧,不然……”
“傾城姐姐!”就在這時吳邪的聲音響起。
鳳傾城擡頭望向索橋對面,那不是吳邪還能是誰?他身邊馬背上的是慕千恩、拈花和影月三人。吳邪拔腿朝着鳳傾城跑來,及至近前一把撲入她懷中,聲音都嗚咽了,“傾城姐姐……”
“吳邪?你怎麼跟來了?”鳳傾城很是意外,“辰慕和修舞、茉莉他們呢?”
“他們先行回京城準備了,”慕千恩此時也來到城門前,他看了眼君北寒,“北荒皇。”
“慕王爺。”君北寒點了點頭。
“傾城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使小性子了。”吳邪抱着鳳傾城哭得稀里嘩啦,“知道你不要我一個人走了,我心裡好難受,我才知道我不能沒有你……嗚嗚……”
鳳傾城滿腦袋黑線,“我什麼時候不要你了。”
“是啊,小子,你這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啊?”鬼鬼打趣道。
“你是什麼人?”吳邪瞥了眼鬼鬼,“你走開!傾城姐姐是我的!”
“哎喲,平時跟我搶雞腿和桃花糕就算了,這會兒還搶人了?”鬼鬼一臉戲謔,吳邪聽了更是滿頭霧水,“我不認識你。”
“鬼鬼?”慕千恩見過鬼鬼跟吳邪搶吃的,當時還覺得鬼鬼身爲魔獸太沒吃相,再加上他曾經聽過鬼鬼說話,只是他並不敢確認鬼鬼竟然可以化作人形。
“眼神不錯。”鬼鬼得意洋洋地一抹頭,拋了個媚眼。
“你是鬼鬼?”吳邪一聽鬆開鳳傾城,走到他面前,“你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