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認清自己在幫什麼樣的人。”扈拔山月語氣沒有之前那麼生硬了。
“據我所知,君北寒對蘇晚晴也就是北荒國前皇后一往情深,”鳳傾城說到這兒臉色有些不自在,“你又說蘇晚晴與你互許終身而且她從未變心,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的話?”
“你信不信隨你。”扈拔山月並不打算過多解釋,“眼下你還是顧好自己吧,等那人幫我對付了格魯欽·沃鷹,我便會將你交給他。”
“無面者?”鳳傾城一挑眉,“那個動不動就自稱本尊的傢伙?”
“他是誰不重要。”扈拔山月站起身,“在格魯欽·沃鷹沒死之前我會保你一命,至於之後就看你的造化了。”他轉身大步就要出去。
“喂,”鳳傾城叫住了他,扈拔山月轉身卻見到鳳傾城笑得一臉邪氣,“忘了告訴你,本姑娘,從不信造化。”說完鳳傾城拿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全然不理會愣在原地的扈拔山月……
接下來鳳傾城被扈拔山月關在石室三日,這三日來扈拔山月許是怕她逃走每次都親自送飯,但每次來都不多言,直到三日後的晚上,放下食盒後他並沒嚮往常一樣離開。
“你們今天動手麼?”鳳傾城嘆了口氣。 WWW ¸тTk án ¸c ○
“你不擔心他?”扈拔山月問。
“你這人還真奇怪,”鳳傾城戲謔一笑,“讓我看清楚自己幫的是什麼人的是你,現在問我擔心不擔心的也是你,你到底是希望我怎麼做?”
扈拔山月眼睛眨了下,“今晚,他死,明早,我會將你交給無面者。”
“好呀。”鳳傾城嘴角輕彎,“扈拔山月,如果你的目的達到我還得恭喜你呢,你總算是爲你心愛的女人報了仇不是麼?”
“你就不怕?”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鳳傾城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飲,“扈拔山月,我怕吵,沒別的事兒你先出去吧。”
扈拔山月站起身,鳳傾城補了句,“對了,你不是說無面者今日去對付君北寒了麼?他應該也不會對我下手,不如你帶走你的豹子吧,它在這兒呼嚕聲太大,吵得我睡不好。”鳳傾城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像是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兒。
扈拔山月思索了下,對金豹打了個手勢,金豹見狀高興地竄起身蹭了蹭主人的盔甲跟着他搖着尾巴離開了石室。石室門合上的瞬間,鳳傾城脣邊漾出一抹詭異的笑……
“主子,他們出來了。”冷歌一眼看到索橋盡頭城門打開。
冷風中扈拔山月邁步而出,身旁跟着金豹,君北寒看了眼冷歌他們,“你們留在這兒。”
“可是主子……”
“不必多言。”君北寒一擡手,邁步朝着索橋走去。冷歌和巴圖等人對望一眼,自從鳳傾城進入依蘭城失去消息起,主子的臉色就不曾好看過,扈拔山月送來口信若想她平安主子一人前往依蘭城,可是對手是北荒國僅次於主子的扈拔山月,此戰主子到底有多少勝算他們也不知道。
“她人呢?”君北寒聲音很冷,如同索橋上的夜風穿過胸口的感覺。
“誰?”隔着頭盔扈拔山月的聲音更冷。
“朕念在與你相識一場,你若將她完好無損交換,並歸順於朕,朕尚可留你依蘭城,否則……”君北寒的話並未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確。
扈拔山月擡頭看了眼遠處的獵獵風旗,“否則你就要踏平依蘭城,與我們扈拔家決一死戰麼?”
君北寒並未多言,只是看着他,兩個男人相對而立,周遭的氣場強大得令人敬畏。
“你不如先見見她。”扈拔山月閃身側開,城門內一抹粉色的身影緩步而出。
來的是個女人,帶着斗篷的女人,君北寒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是直覺告訴他那不是鳳傾城,他的眸危險地緊了緊。
“格魯欽……”那女人開口,君北寒震驚地望着她,嘴脣有些顫抖,“晚……晴……”
女人來到扈拔山月身側,摘下斗篷的兜帽,露出一張姿容絕麗的臉龐,那張臉有着北荒國特有的韻味,但也帶着幾分東陽國的溫婉,她的目光柔中帶淚,紅脣微張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兩行清淚滾落,什麼都沒說出來。
“晚晴,真的……是你麼?”君北寒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這不是他曾經深愛的蘇晚晴還能是誰?就連索橋另一側的冷歌等人也都呆住了。
“皇后沒死?”阿爾斯楞嘴巴都合不攏了,冷歌雖然沒說話但也滿臉震驚,當初皇后仙逝他也在場,可是那女子分明就是皇后纔對。
“晚晴,”君北寒欣喜若狂,他太清楚蘇晚晴的一顰一笑,剛剛那副委屈的模樣更是深深印在他的腦海中,他大步上前一把將蘇晚晴攬入懷中,“你還活着,你還活着!”
扈拔山月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當初他就是這麼帶走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吧?
“晚晴,你怎麼會在依蘭城?”良久君北寒鬆開蘇晚晴,捧起她的臉關切地問道。
“我……”
蘇晚晴還未來得及解釋,突然半空中傳來巨響,緊跟着便是一聲嬌叱,“君北寒,你倒是看看清楚再說!”
衆人擡頭只見城牆之上一隻龐然大物傲然而立,血盆大口足足有半個城門大,仔細一看竟是一直虎形魔獸!魔獸身上端坐一人,這人正是鳳傾城!只是她身後還坐着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衆人卻並不曾見過。
“傾城?”君北寒下意識鬆開蘇晚晴,他沒想太多但是隻覺得如果給鳳傾城看到自己這樣她一定會生氣。
“格魯欽……”蘇晚晴委屈地看着他,“你……不要我了麼?”
“你要裝倒是裝得像一點啊,”鳳傾城輕嗤一笑,佯裝沒有看到君北寒的舉動,“無面者,可以輕易易容成任何人的模樣。”
“無面者?”君北寒恍然大悟,自己親手將蘇晚晴的屍身放入棺木,她怎麼可能死而復生,他猛然意識到自己剛剛關心則亂被無面者瞞過。
“喝喝,”蘇晚晴垂下頭,突然笑了,“鳳傾城,本尊一而再再而三被你看破,看來你果然有幾分本事。”
“放屁!”鳳傾城撇撇嘴,“扈拔山月自己告訴我今晚你要對付他,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你是假扮的了,還用得着看穿?”
鳳傾城此言一出,她身後的男子以手撫額,“我說……你能不能矜持點?”
“你還敢說?”鳳傾城一瞪眼,“如果不是你來的那麼遲,我用得着被關在那個破石室裡那麼久?”
“鳳傾城,你是如何逃出來的?”扈拔山月狐疑地看着城牆上的鳳傾城。
“虎獸,下去。”鳳傾城擡手一指,虎獸狂吼一聲跳在城門外的地上,它身形本來就大,而索橋和城門之間的空地面積有限,給它這麼一擠,硬生生把君北寒和扈拔山月、無面者分開,更何況虎獸的體重那得多大,它跳下來時所有人都感覺到地面震了震,索橋也跟着東搖西晃。
“吼——”金豹警惕地盯着虎獸。
“別吵!”鳳傾城一瞪眼,“再吵我就把你吃了!”
“傾城,你沒事吧?”君北寒擡頭望着鳳傾城,鳳傾城蹙眉打量了他一下,不過還是旋即翻身跳下來,“我沒事,不過扈拔山月的老爹就不一定了。”
“你做了什麼?”扈拔山月臉色一變,他沒想到鳳傾城會逃出來,更別說在城主府設防了。
“扈拔山月,乖乖歸降,我保你爹和你們扈拔家的上上下下平安,否則……”鳳傾城冷笑一聲,“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說完她擡手一指不遠處的半空中,扈拔山月這一看不要緊,驚得冒了一身冷汗。
循着鳳傾城所指,冷歌等人也望了過去,依蘭城本來跟對面的陸地只有一條索橋相連,眼下憑空多了一根藤蔓懸浮在半空中,藤蔓中央纏着一羣人,最前面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
鳳傾城微微動了動手指,藤蔓立刻快速下垂,藤蔓上的人驚聲大叫,她稍微一擡手,那藤蔓又停在半空中。
“忘了告訴你,最近我休息得不太好,靈力可能受到影響,萬一控制不了藤蔓也不出奇。”鳳傾城輕笑一聲,她瞥了眼扈拔山月,“我要是你就不會貿然去救人,你還沒到他們就已經粉身碎骨了。”
君北寒盯着鳳傾城心底有些異樣,她輕而易舉地就抓了扈拔拓用以威脅扈拔山月,自己卻被依蘭城的問題困擾如此之久,相比她而言除了靈力自己是否真的配得起她?
“放了我爹。”扈拔山月開口,聲音卻有些輕顫。
“扈拔山月,幫我抓住他,我就放了他們。”鳳傾城朝着無面者努了努嘴,“對了,還有,把你臉上那張皮拔掉,看着不舒服。”
鳳傾城話音剛落,扮成蘇晚晴的無面者周身上下瞬間被暗靈元素包圍,再看時他已經恢復成鳳傾城見過的黑衣斗篷模樣,“鳳傾城,本尊喜歡你的聰明和狂妄。”
“醜八怪,姐不喜歡你的醜陋和卑賤。”鳳傾城毫不示弱,“扈拔山月,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自己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