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萬一我忍了,忍了這屈辱,孩子就能平安無事了呢!
我用力的咬住脣瓣。這樣告訴我自己。
就在一個男人試圖拿他那兒進入我嘴裡的時候,我又慌了。
“放我走...我...咳咳...我真的懷孕了...霍少...霍少你們知道嗎?”我再也顧不上什麼得罪人不得罪人了。也顧不上這樣還有沒有什麼名聲了。我使勁的咬了他一口,哭着求道:“真的。我沒騙你們,我從深圳來的。我是霍少的女人,我懷了他的孩子,我...“
我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人狠狠的甩了我幾個巴掌。一邊打我一邊罵道:“賤女人,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霍少那樣的人物豈是你這樣的貨色招惹得了的。”
男人一身令下,然後其他幾個人卻有些畏縮了,我聽到一個男人小聲的唸叨道:“還是不了吧。一個女人而已,萬一真的是霍少的女人。那還真是幾個腦袋都不夠崩的。”
這人話一出口,剛纔罵我的那個男人就罵道:“說什麼呢,你看看這女人,哪裡有那資格爬霍少的牀,依我看,肯定是編的。”
說着,那男人自己就撲了上來。
莫名的恐懼席捲了我的全身,即將發生的事情我渾身都在顫抖,我哭着哀求,男人卻不知道拿什麼塞住了我的嘴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皮膚此時已經變得微微泛紅,灼熱和躁動在我體內橫衝直撞,我只得拼命扭動,想要閃躲。
“哈哈,這個時候還裝什麼冰清玉潔啊!一會兒你就美得只會叫了!”
“呦,你看,這裡又嫩又粉啊,摸幾下就有水呀!”
“大不了一會兒再給你五十萬,把爺幾個伺候爽了,錢還是問題嗎?”
頭頂的聲音逐漸變得模糊,我驚恐地發現,我快要聽不清四周的聲音了,包括哪些令人作嘔的話語,滾燙的喘息,還有我口中低低的求饒……
酒液在胃中翻涌,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飄飄的感覺,失重,伴着奇異的幻覺。
一個詞在我腦海裡閃過,讓我不寒而慄,但是下一秒,那讓人好似騰雲駕霧般的美妙滋味兒很快又讓我立即沉淪其中,不能自拔。
“這小妞兒太銷|魂了,乾脆,我把藥都灌進去!”
說着,罵我的一個男人從牀頭拿起一個白色藥瓶,旋開蓋子,猛地擡起我的臉,死死地撬開我的嘴,將裡面的幾十顆藥丸全都倒進去。
我微微回神,拼命掙扎,呼吸開始吃力起來。
我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一陣抽|搐絞痛,前所未有的痛苦襲遍全身,我痛苦地嗚咽,無奈,男人們的手將我按壓得動也不能動。
就在這時,房門輕啓開,有人走了進來,腳下厚厚的進口收工羊毛毯將腳步聲都吸走了大半,牀上的人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來人。
我口裡塞滿了藥丸,窒息感讓我面容姣好的一張臉憋得通紅,無法呼吸到新鮮空氣,求生的本能讓我劇烈地掙扎。
我聽到了一聲冷呵:“你們在做什麼?”
這是我熟悉的聲音,是每次每次歡好時用力叫着我名字的聲音。
我感覺到遊走在我身上的手忽然的撤走,蓋住我眼睛的東西被扯下來,我想看一眼來人的臉,然而無力的我轟然倒下。
我的臉剛好倒在牀邊,近在咫尺的是一枚男士袖釦,正對着我一點一點失去光暈的眼眸,閃閃發亮。
我吃力地想要仰起頭,努力之後卻又擡不起來,我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抱起了我,我感覺到自己身體懸空。
我伏在男人懷裡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又停住了,他頭也不回的冷冷吩咐道:“老三,記住,嚴刑拷問,一個都不能少。”
緊接着,我便意識便完全渙散,我暈了過去。
我再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十分富麗堂皇的房間裡,我覺得很不舒服,全身發軟,奈不何我內急,很想上廁所。
我撫着牀邊搖搖晃晃的坐起來,看到牀下放了雙粉色的絨拖鞋,我穿上,向着意識中的洗手間走去。
滑動木門隔開公寓的臥室和洗手間,洗手間的牆壁上鑲嵌着水晶磚塊,就連一個洗手間,都滿滿的是奢華的味道。
想到意識渙散前的最後一幕,我隱約明白,這到底是誰的別墅了。
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房間的門剛好被推開,走進來一個五十上下的慈祥婦人,婦人一看到我,趕緊唸叨:“哎呀小姐,你怎麼可以起牀呢,快躺到牀上去,休養休養。”
她一邊說着一邊便把我按回牀上,我覺得有些奇異,卻沒多想。
那婦人給我蓋好被子,掖着被角又流起了眼淚:“蘇小姐,你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三天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們少爺可就...”
婦人捂着眼角沒有再說下去,而我卻慌了,我都昏迷三天了,那...
我正想着,那婦人卻又放開我,喜滋滋道:“蘇小姐你先休息會,我去叫少爺過來,順便給你做點吃的,你都三天沒吃飯了,光靠打針怎麼行呢,營養肯定跟不上了。”
不等我說什麼,婦人便一陣風似的出去了。
她出去之後,我重新將頭埋到被子裡,我覺得自己身上熱得厲害,臉上也熱得厲害。
在此之前,在來北京之前,或者在事發之前,我從來沒想到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與霍黎希見面。他見識過我最屈辱的一面,他親自從那些骯髒的手下救下我,我忽然我眼下肯定是活着比死了還要沒臉,既然如此,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
我剛這樣想着,房門卻在此時被打開了,我一下便猜到是他過來了,我趕忙用被子捂住自己。
然而矇住我腦袋的被子卻被人用力的扯開,緊接着我對上那雙凜然如霜的眼睛,剛想逃,男人的嘴脣壓了下來。
他撬開我的脣舌,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侵入我口內,捲起我的舌頭狠狠掠奪。這個吻蠻橫粗暴,我被他吻得舌頭髮麻,呼吸困難,發出嗚嗚的聲音……
他終於將我放開時,喘着粗氣,掀開被子一孤溜的爬到我牀上,我被迫趴在牀褥裡,身上睡衣被男人從後方一把扒掉。
我掙扎着想起身,男人坐在了我腿上,壓下我的雙肩,我被鉗制在牀褥裡不得動彈。
“霍少……”我惶恐極了,連連哀求,“霍少我錯了……我身子軟得厲害還很虛.......求您放過我……”
後面沒有發出聲音,一隻粗糲的手掌摩挲上我的肩膀……
我臉色微變,那裡……是他第一次發瘋咬了我之後,我紋的紋身。
霍黎希的手掌從那紋身一一滑過,手指有幾不可見的輕顫。
他撫着我的某一瞬間出現了旁人從未見過的柔軟,然而,幾秒鐘後又被壓下去,變爲更加陰狠的戾氣。
他猛然從我身上下來,將我翻一個身面向他,他緊緊的把我抱在懷裡。
“晚了一步,我差點晚了一步!”他抱我抱得很緊,緊緊的貼着我的臉,我感覺到,有滾燙的熱淚順着我的臉流到我下巴里。
他哭了,他竟然爲我哭了。
我渾身都在發顫,那一日心有餘悸的惶恐和絕望逼得我不再有任何理智,我摟緊了他的脖子,屈辱的淚水滾下,我歇斯底里的喊道:“我是被騙過來的……我不是雞,我不做雞的……他們餵我吃藥……我怕,怕傷到孩子......”
說着,我撫了撫自己的肚子,聲音裡難得柔軟的帶了哭腔。“我原本應該告訴你的,可等我知道我懷孕的時候,你已經要跟我分手離開我走了,我不想麻煩你,我想着安靜生下來,或者悄悄處理了,可是我沒想到,我還沒做好準備,就...“
我捂着自己的脣,忍不住很大聲的哭了出來。“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被騙,不想被強迫,求你,看在往日我很順從你的份上,保護我好不好?”
男人伏下身壓在我身上,與我的哭訴混在一起,我聽到了男人壓抑的哭聲,與我的此起彼伏。
不知過了多久,他放開了我,他清淺的擁着我,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我的臉頰,聲音裡滿是呵護的溫柔。“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這一夜,他摟着我睡覺,把我抱得很緊,像是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
我起先是哭,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我想,可能是哭他輕易的丟開了我,在我受辱之後,又輕易的把我撿回來了吧!他在我耳邊說不會再丟下我了,這是真的嗎?真的不是因爲我懷了孩子,他又對我同情嗎?
這一晚上我心情複雜交加,不知何時才模糊睡去,半夜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到我穿着雪白的婚紗,戴着美麗的皇冠,我牽着一個小女孩的手,那女孩奶聲奶氣的喊我媽媽,她說爸爸馬上就要來接我了。
我忐忑的坐在牀上,等着,終於等來了穿着黑西裝一身喜氣的霍黎希。
他一手牽着女兒,一手牽着我,往教堂裡走去。
可是,我們倆剛準備交換戒指的時候,有一個女人衝出來,打掉了我手上的戒指。
女人跟我穿着一樣的婚紗,扎着一樣的髮型,她那張熟悉的臉,分明是榮傾。
她狠狠的推我女兒,她說要把我女兒殺死,她狠狠的推我,她說我也要死。
緊接着,派對裡欺負我的那幾個男人都來了,他們拉我,抱我,他們餵我吃藥。
我趕緊身體僵硬,我渾身抽搐,緊接着,我便尖叫一聲從夢中嚇醒了...
有人拉開了牀頭燈,霍黎希緊張的抱住我問我怎麼了,夢中的感覺太真實我哆嗦着連話都說不出來,他卻看明白了好幾分。
他滿臉心疼的把我抱在懷裡,拍着我的肩膀哄道:“沒事了,乖,真的沒事了!”
我很想裝作沒事了,可是,我卻又哭了。
“告訴我,他們看中我是無意,還是人爲?”我仰起頭來掰着霍黎希的臉,直勾勾的,一字一句的盯着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