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明白了,雖然這裡人多我會覺得不好意思,但我還是沒想給他丟臉。我閉上眼睛,硬着頭皮就親了上去。蜻蜓點水的碰了一下。
他不滿地皺了皺眉,緊緊的攬住我的腰,低頭就咬住我的脣,他的舌頭霸道地鑽入裡面,橫掃全軍。那股勁好像要把我吞下去了。
身邊太多人了。那怕我的臉皮再厚。也hold不住,我伸手使勁地推他胸膛。費了老大的勁才把他推開,他舔了舔嘴脣。鬆開了我。頭也不會坐進了車子裡。
我別過頭,正好對上榮梵怔怔望向我的臉,真是無孔不入啊,我頭皮禁不住發麻。迅速的將自己的身子隱匿在人羣裡。
車子停下在跑線上,“突突”的引擎轟鳴,刺鼻的輪胎焦味,歡呼的青年男女,如同煮沸的開水,在這種氣氛下。我的心也跟沸騰起來。隨着身邊的人喊着加油。
女明星走到了起跑線,飛吹亂了她的發,她半眯着眸子,有種迷離的美,跑場上又歡鬧起來。
果然是見慣了世面的女明星,在這種氛圍下,人家淡然得很,他揚脣一笑,豔麗的紅脣引誘着人犯罪。她在衆人的面前,蹲下身,慢慢地脫掉紅色的內褲,那香豔的畫面,我看着都要噴鼻血了。
女明星將紅色丁字褲拿在手上,往上一拋,等內褲掉下來時,車像子彈一樣飛出去,狂風捲起了女明星的短裙,我們都看到了那白虎下面的光景,她淡然的站立在中間,輕輕地笑着,真是紅顏禍水啊!
身邊的人扯着嗓子大聲吶喊,而我隨着喊,看着那些車子在車道飛快地行駛,我都捨不得眨眼間了,就自己錯過了精彩的時刻,那種驚心動魄的感覺,只有身臨其境,才能體會到的。內心的那種激動澎湃,讓我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緊隨着那輛亮黃色的跑車,那車子不是第一位,始終都保持在第三位,若是有人超過了,車子就會加快速度,超過去,又迴歸到了第三位。
我有點慌了,說來也是奇怪,我希望霍黎希能贏,可能在我的認知裡,他是無所不能的,囂張跋扈,除了霍黎曙,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
真真看出我的焦慮,又湊近了我幾分打趣着說:“你真的希望霍少得第一名嗎?不是我說你,那個女人可不是好打發的對手,據小道消息說她功夫很不錯,曾經一夜伺候兩個男人都能把人家弄得開開心心舒爽無比,以你的能耐,可能幹不過人家啊。”
我...自然而然側臉看向女明星,她站在舞臺上靜靜地看着跑道,就像等待英雄凱旋而歸。
我不由笑了,很輕易就笑出聲,霍黎希是對我挺不錯的,經歷了那麼多事,我們也算是經歷過生死了,但那又怎麼樣呢?我清楚自己的立場,男人不都是那個德行嗎?他對你上心了,就恨不得將整顆心都捧給你,那怕你要星星,他都想盡辦法弄給你。
我正想着呢,第二輛車子忽然加快的速度,銀色的悍馬就像一隻剖開雨幕的銀箭一般朝前飛馳而去,也不知是不是下雨的緣故,車輪打滑,車身向外擺,直接撞入紅色的隔離墩,發出刺耳的嘭一聲,我嚇得捂住心口,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焦慮地看向車裡人。
救護隊很快就走上去,車門被打開了,趙子昂顛顛撞撞地從車子爬出來,還有力氣罵罵咧咧的。果然是悍馬,夠結實,若是換作我們的國產車,估計要哭着送急救室了。
真真着急的跑過去問趙子昂有沒有事,我的目光在聚集到了賽場,銀色的跑車在第一,霍黎希的黃色跑車在第二名,而且,只要一有車子超過去,霍黎希就會迅速跟上去,霸佔着第二名的位置。
最後一個彎道,輪胎飛逝、水珠飛濺,車子絲毫沒有降低的車速,甚至讓一旁的我產生了某種似要飛去的幻覺。而就在這樣的恍惚之間,黃色車子緊挨着銀色跑車,來到了終點……
第一名是榮梵。
他在衆人的矚目下,推開了車門,清瘦的身影像一位閒庭信步的舞者,淡定而從容,而女明星也走上來,擡手環住他的脖子,熱烈地送了一個吻。
霍黎希是第二,我站在人羣裡仰頭望着他,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謙讓着榮梵讓榮梵來得到這個第一名,我只知道,我深信他的實力,就算榮梵是第一名,他也是我心中唯一的英雄,金燦燦的發着光,讓我刻骨銘心,記憶深刻。
以至於後來,我遇見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跟我裝逼說他是賽車愛好者,他說他自己的車技有多牛逼,他諷刺的說他跟一些二世祖比賽,沒有人能比得過他,他諷刺二世祖只懂花錢買最好的裝備,但根本就開不動車,車技也一般,這樣的話我向來都不信的。
因爲,在我有限的生命裡,我曾見過一羣二世祖,他們家境優渥,含着金鑰匙出生,他們之間除了某些害羣之馬吃喝玩樂混吃等死,但總有也某些踩着優越的家世上位,出類拔萃的。
我看向霍黎希的時候,他也能看了我,他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眸子裡閃着笑意,笑起來嘴角還露出了小酒窩,平日裡囂張不可一世的他,竟然瞧着有點可愛。
我走過去,來到霍黎希的身側,給了他一個勝利者的微笑,獨一無二的微笑。
他以同樣的力度擁抱我,親了親我的臉頰,有些慚愧的說:“你男人沒有給你贏來第一名,是不是很失望?”
“沒有。”我搖搖頭,用力摟住他的脖子,旁若無人的擁抱他:“你在我心中才是最棒的。”
然而就在這時,榮梵卻淡然的推開了女明星,接過了我的話茬,昂着下巴不屑的說:“這麼講來,蘇小姐是覺得我這個第一名來得勝之不武咯?”
我沒想到簡單的一句情話一句嘮叨榮梵也給聽到了,我有些彆扭的搖搖頭,我說我沒有這麼想,是他誤會了。
榮梵卻倔強的轉頭望向霍黎希,指着我,淡淡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把第一名還給你,戰利品也還給你,我用這位大明星跟你換女伴,我要她,可以麼?”
沒有人會料到他會這麼說,熱鬧沸騰的現場,一下子都沉默了。
“你覺得呢?”霍黎希走過來攬着我的肩,他搭在我肩膀的那隻手用力的收緊,握住了我肩上的那一塊關節,閒閒的說道。
“我的女人,你也敢肖想?”霍黎希冷冷的瞟了榮梵一眼,表情冷漠,閃着寒光,好似榮梵只是陌生人似的,他皮笑肉不笑地說:“怎麼?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榮少還有換妻的愛好?”
“你看清楚了,這是妻子嗎?”榮梵悠悠看了我一眼,淡然的望着霍黎希淺笑道:“不過是臨時牀伴而已,哪來的妻子?你跟我妹妹解除婚約不過一個禮拜而已,哪來的妻子?難道這個女人是小三上位?阿希啊,我可告訴你,女人啊可以寵,但爲了女人毀了自己的家庭與前途,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老子寵老子的女人,老子做事要你管?”霍黎希攥緊了我的手腕,冰冷的挖苦道:“榮少,你這是訂了三次婚都沒結成,寂寞了吧?”
“我寂不寂寞,不關你的事。”榮梵陰狠的看了我一眼,冷冷的笑道:“霍少你敢不敢跟我打賭,明年今日,她會陪在我身邊,而不是你。”
說着,他指了指我,表情淡漠而猖狂。
我彷彿被人用一桶冰水從頭灌下來,整個人身子都是發冷的,心也都是拔涼拔涼的。我躲過了榮傾,卻又過來一個榮梵,還真是蛋疼。我轉過頭憤怒的驚呆的瞪着榮梵,我沒想到他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毫不避諱的說出這些聽起來雙方都丟人的話,這些把我的名聲我的清白都踩在腳底的話。
我看着就挺害怕的,不由得後退一步,抓緊了霍黎希的手腕。榮梵卻好像很滿意看到我的驚恐似的,走上前來,撫了撫我額前的碎髮,溫柔笑着說:“蘇小姐,關於我的提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我還在等着你的答案呢。”
他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讓我呆滯的說不話來,他卻不管不顧的哈哈大笑,丟下一句“明天見”,就摟着那個美女明星走了。
短暫的靜默之後,霍黎希大手一揮,喊道:“兄弟們走,今晚我請客。”
他們一大羣人,馬上就跟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興奮的嚎叫了起來。
一幫人浩浩蕩蕩的上了各自的車,我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趕快的向霍黎希的車走去,但是,讓我鬱悶的是,不等我上車,他卻關上車門就跑了。
望着他的尾煙我無比懊惱,最後,還是趙子昂的車帶上了我,趙子昂在前面開着車,望着後面的我嘆氣:“蘇爾,你兩怎麼就能這樣呢?這樣是不行的。”
我尷尬的笑笑,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是我第一次來北京的夜總會,我很快就發現,從前太陽島在我心中很豪華,可跟眼下的這個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小鎮姑娘見到城裡的嬌小姐。
霍黎希今晚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我置氣,在這種時刻,也不分身份了,毫無顧忌了,盡情的玩樂,而他,也跟瘋了似的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饒是我坐到他身邊,他卻根本的不理我,就算我坐在他身邊,他也不跟我說話,我一次次的拉他的手腕試圖跟他講話,他卻一次次的甩開了我,巧妙的拿起酒瓶堵住了我的話題。
我饒是再厚的臉皮,也有些堅持不住,我捂着嘴巴站起來,我說我要去洗手間。
我在洗手間裡,坐在馬桶上忍不住悲從中來,我不知道我又是造了什麼孽招惹了榮家人,讓我更是鬱悶的是,這明明是榮梵的離間計,他爲什麼看不出來,爲什麼非要跟我生氣。
我不想哭,我只是覺得,他如此的不相信我,我有點難過。
我不知道我在洗手間裡呆了多久,直到我覺得腿都快麻了,我才起身來。出去的時候,我洗了個手,然後又對着鏡子補了補妝。
而我,也是在這個時候,看到鏡子裡憑空多出來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