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哭越想哭,越想越委屈,他起先是耐心哄我。最後沒耐心了,颳了下我的鼻子惱怒道:“就你這麼兇。我哪敢拋棄你讓你去禍害人類?”
他輕柔的撫了撫我頭頂的髮絲,拿了紙巾溫柔的拭去了我的眼淚,用力的摟着我的腰:“好好,咱們走,咱們現在就走。”
他牽着我的手走出去。驚呆了外面一屋子的人。有人打趣着說他是女人奴。不能讓女人爬到頭頂上去了,他也不介意。他緊緊牽着我的手,嬉笑着說。女人最大。
他真心要走。別人也未必敢留他,大多都是打趣兩句就放我們走了,倒是榮梵,還特意走上前來。看着我們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好走,不送,三天後見。”
我不知道這句好走不送三天後見是說給誰聽的,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說話的時候是看着我的,我覺得挺奇怪的,爲什麼他做的這麼明顯。幾乎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心思。竟然沒人敢打趣他,竟然連一向脾氣大天不怕地不怕的霍黎希,也嚥下了這個被捆綁的綠帽子。
霍黎希帶着我回到家,在路上的時候,我撒嬌着要吃蛋糕,他還帶着我跑了幾家店,纔買到了我矯情着想吃的那種。
趁着他心情好,對我愧疚,我拼了命的矯情,彷彿只有這樣,我那顆深覺不公平的心,才能平衡一點。
只是,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在他這裡,我拿不到平衡的。
是的,他愛我,寵我,然而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他看似給了我不少,實際上他從我身上得到的,遠遠比給我的更多。
男人,天性是比女人自私的。
回去的路上,我鼓起勇氣坦白了榮德和榮梵都騷擾過我的事,他皺着眉頭看起來挺鬱悶,最終也是告訴我榮德榮梵的身份。
如我所料,榮梵的確與榮傾有非同一般的關係,榮梵是榮傾的哥哥,是榮家二房獨子。
而榮德,是榮梵的堂哥,是榮盛已經逝去的大哥的兒子。
榮梵找我我還好想點,畢竟他或許要爲妹妹報仇看我不爽,那榮德呢?榮德不是榮家正支,跟榮傾也不是親的,他找我做什麼?我有點看不懂。
我們回了家,他說話果然算數,晚上雖然和我睡在一起,但卻真的沒碰我。他一向都難以滿足,這睡在一起不動手動腳還真是難得。
我也見好就收的沒有找茬,只把自己蜷成一團縮在牀邊,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我自己又被他抱在懷裡,我動了動他卻抱得更緊,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沒再掙扎,臉在他肩上蹭了蹭,尋了個舒適的位置才又沉沉睡去。
翌日醒來的時候,兩人姿勢比昨晚又親密了幾分,我整個人縮在他懷裡,四肢像是八爪魚一樣纏着他,頭依舊枕着他的臂彎,最可怕的是,我的脣角處還有一絲光亮的口水。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嘴角,從牀上跳起來,他卻又把我按回去,他怔怔的看着我出身,不知不覺中嘴角就翹了起來。
“在我面前流口水,還真是毫無保留的一次。”他衝我笑了笑,我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
我擡手不客氣的就打了他一下,他正要來撓我,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
我離手機比較近,我幫他把手機拿起來遞給他,眼睛無意中看到了趙子昂的名字。
他接過手機的時候,眼睛無意識的看了我一眼,他起身來,走到窗前,按下了接聽鍵。
他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聲音很低,最後,他一邊穿上睡褲,一邊接着電話就走出了房間。
是有什麼東西是我不該聽到的嗎?我有些疑惑,卻又怕是關乎他的生意,不敢多問。
臥室的門關上的最後一刻,我只聽到了一句“人約到了嗎?談妥了嗎?”
他這個電話足足接了半個小時,他再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起牀,收拾好臥室也收拾好自己了。
保姆做好了早餐,我坐在餐桌旁慢慢的吃着,瞧見他進門我也沒說話。就算心裡明白我身份畢竟不是妻子,他也有許多不能告訴我的事,但他避着我,我心裡不能不多想的。
吃完後,他說要出去一趟,這樣交代的意思就是擺明了不會帶我。他跟我在這別墅了廝混快一個禮拜了,的確跟外界沒什麼聯繫,連生意都丟了,我當時也沒有多想,就由着他去了。
我說我也要逛街去,他倒是沒有懷疑,把我帶到附近的商場就放下了,我下車的時候,他再一次嚴肅的提起,等回深圳的時候一定要我去把駕照考了。
我在商場裡逛了幾家店,一個人實在是興致寥寥,最後我硬着頭皮打了霍希瑞的電話。
我說我來北京了,還沒跟她見過面,現在想請她喝咖啡,難得的是她倒沒有戳穿我。
她很快就趕過來了,我們兩去逛了逛一樓的女裝,最後我忍不住又上了三樓的母嬰區。
我很有興趣的在店裡走來走去,挑了很多東西,唸叨着這些買給我兒子合適不,霍希瑞倒是沒有攔着我,她猶豫了下又說:“先買着吧,左右後天就能見到了,大不了再來換。”
這就是說,後天的確就是我兒子的百日宴沒錯咯?我心中一喜,卻沒有表現出來,霍黎希不讓我打聽的事,別人能告訴我,這真好。
我們倆逛了很久,我買了一大堆東西,霍希瑞似乎是有心事,看起來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問她她說沒事,我也不好再多問。
逛完街回到別墅,當天晚上,霍黎希又打來電話,說叫我換衣服化妝,他馬上來接我出去。
我在家吃了晚飯,出門等霍黎希的時候,在別墅的周圍閒逛,我驚奇地發現這裡是出了名的二奶集聚地。下午七八點後,小區到處可見女郎牽着各種名犬散步,有清純的,有妖嬈的,有高冷的……形形色色,花了人的眼,無一例外都是,饒是再漂亮,似乎都是孤獨一人。
我似乎預見了我以後的結局,我有點不敢再看下去了,我心裡正想着呢,有人在後面猛地按喇叭,我皺了皺眉想誰那麼缺德,在小區也鳴笛,回首看到霍黎希開着一輛亮黃色的跑車,那牛哄哄的樣子,吸引住散步女人的目光,他真是不懂低調是什麼東西。他朝着我揚了揚下巴,示意我上去。
我拉開副駕駛坐進去,才後知後覺後面還有趙子昂和他帶的那個叫真真的長腿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看過了那些二奶們導致我心情不好,臉色一時沒有舒緩過來,趙子昂倒是忍不住了,他對霍黎希抱怨道:“你好好管管自個的女人,倔得要死,還甩脾氣,女人就該被收拾,多收拾幾下就乖巧了,你看我的女人都多聽話。”
說着,他便伸手攬住真真的腰,真真也配合地撒嬌,霍黎希啓動了車子,不服氣地反擊說:“老子就喜歡小辣椒,你管得着嗎?”
“你再縱着她,小心她趴到你的頭頂拉屎,那個時候有得你哭了,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趙子昂瞥了我一眼,語氣不善地說。
“老子樂意做她的馬桶。”霍黎希的語氣有點不悅了。
趙子昂知趣的閉上嘴,霍黎希飛一般的在路道行駛,後來進了類似教練場的地方,開了一段路後,我看到有一大幫人圍在一起,人羣中停着好幾輛看起來十分拉風的車子。霍黎希的車子來了一個帥氣的漂移,在離人羣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坐在車子裡嚇得尖叫出聲,隨之人羣的哄叫聲和喧鬧聲,完全蓋住了我的尖叫聲。有好幾個人圍了上來,我認得其中就有昨晚打牌的那幾個,包括榮梵。
我心裡不自在,榮梵倒是跟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湊過來,拉開了車門大大咧咧地笑着說:“阿希,就差你了。”
霍黎希看着榮梵,挑起了眉問:“你今晚沒有嗑藥吧!”
“哪能啊!”榮梵擡手撓了撓頭,瞪着大眼珠,有點不開心地說:“阿希,我是那種人嗎?我們說好要公平比賽的,那玩意昨天,我就清得乾乾淨淨了。”
哦,也就是說,榮梵平時就吸?難怪那麼瘋?
我嚇得倒退了一步,我膽子小,我覺得我又開始害怕了。
我不知道他們要比賽什麼,我還一頭霧水,看着車道停泊着各種各樣的車子,有福特、尼桑、雪佛蘭、悍馬,它們從幾十萬到幾百萬不等,我頓時意識到了什麼,賽車,這種事我不是第一次經歷,許久以前,霍黎曙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這樣差點撞死我。
我眼神迷濛,真真好似是看出我的迷惑,走過來拉了拉我的胳膊便說:“每年這個時候,他們都會來一場競速賽。你別看有些車子看上去很普通,它們都是改裝車,光是發動機都是上百萬的。”
不會吧?真他媽酷比了。我不由回頭看了一眼跑道,又看了看那些顏值都不錯的公子哥們,真的好壯觀。
我們從車子下來,霍黎希和趙子昂進去換衣服了,我和真真站在人羣裡,看到有個女人正在跳鋼管舞,穿得十分性感,撩人極了。
我好奇地擠入人羣,使勁地踮高了腳尖,看到跳舞的女人是個很漂亮的絕代佳人,身材完美,臉蛋漂亮,舞臺下面,男人瘋狂的吶喊。這種尤物,也怪不得男人爲之瘋狂了。
等女人轉過臉,我驚呆住,她居然近日風頭正勁的一位女明星,我驚呆地張大了嘴巴。真真在我的耳邊嘲諷地說:“她是今晚的勝利品,無論是什麼女明星,只要夠有錢,都能讓她脫衣服,在牀上當一條母狗。”
哎呀,我的媽,原來這纔是真正有錢的人世界,以前我認爲自己也也算見過不少牛逼人物,現在想想真是夠幼稚的。
霍黎希換了一身誇張的賽場衣服走了出來,雖然很裝逼,但他確實長得帥,穿什麼都很有範,其他比賽人員也穿着很誇張的賽場服出來了。
霍黎希走到我的面前,直直地望着我,我被他看得心慌意亂,搞不明白他要幹什麼。直至我餘光看到真真踮起腳尖吻着趙子昂,那吻得真夠激烈,如同一隻八爪魚死死的纏住趙子昂,可能是心裡作用吧,我甚至聽到了脣舌糾纏發出的嗤嗤的響聲。